几天过去了,李墨北还是没放过阿远,他把阿远锁在房里,明天都有会武功的小厮给她送饭。
但是阿远一口没吃,几日下来,她憔悴了好多。
阿远被关的第五日,李墨北亲自来了。
“阿远,我听府里的下人说你已经好多天没吃东西了?”他看着一脸冷漠的阿远,笑着说,“你看我把那个摆面摊子的老伯找来了,你尝尝这面,我记得以前不是很喜欢吃吗?”
李墨北笑的一如既往,但是阿远一眼没看,她以前觉得那笑好温暖,但是现在她看了,只会觉得反胃。
她还是一句话也不说。
下一刻,阿远站了起来,她一脸悲愤的看着李墨北,悲伤在心里缓缓流淌。
“李墨北,你卑鄙!”
“怎么了阿远?”李墨北笑着道,“我只是把他请过来给你煮一碗面而已啊!”
阿远忍着胃里的翻墙倒海的恶心,听着李墨北字字诛心的话。
“薛洋被我杀了……”
“毕竟阿远马上就要嫁人了……”
“留下一个污点,不好……”
阿远泪流满面:“你闭嘴,阿洋他不是污点!”阿远的推了李墨北一把,苍白的脸上是藏不住的悲伤。
李墨北像听不到一般笑的明媚。
“薛洋,死了!”
阿远在那一刻全身没了力气,瘫坐在了地上,泪如雨下。
——
在李墨北的提议下,李家主将阿远过继到了李夫人名下,因为一个慕容白,阿远一下子从一个卑微的丫鬟成了李府的嫡女。
那个阿远早已经记不清样貌的人改变了她原本安静平稳的一生,把她和薛洋的生活带入了无尽的黑暗。
几天后中秋节,阿远穿着大红嫁衣走出了李府,走出了那个她和薛洋有很多回忆的地方。
阿远出嫁那天的前天晚上,院子里的那个秋千在圆月下一荡一荡的,阿远看了好久。
——
李墨北没能杀来了薛洋,反而是跟带着一身伤的薛洋打了起来。
两个之间的较量,没有任何人能够参与进去。
他们打的很凶,两个人都是不要命的打法,今天,在这里,他们其中的一个人,必须死。
不出意外的话,李墨北会死,因为他有欲望,他是人,而薛洋没了苏七七,他就不再是人了。
有欲望。就有缺点。
李墨北输了。
可是偏偏来了意外。
强者之间的较量,往往会伤及池鱼,他们锋芒毕露,那锋芒惊了一只马儿。
那一天,在他们都没反应过了的情况下,受惊的马儿带着花轿从翻下了悬崖。
一抹熟悉鲜红一闪而过。
李墨北看着这一切,忽然狂笑了起来,薛洋的心,被那尖锐笑声,绞的很疼很疼。
薛洋狠狠地的抓住了李墨北的衣领,眼里是无尽的愤怒和永恒的悲伤。
“你不是说她死了吗?你不是说她拿一把刀割破了自己的喉咙吗?啊?”
薛洋的眼眸仿佛被染上了血般猩红,李墨北看到,那双眼里,有仇恨在燃烧,有悲伤在蔓延。
“她现在真的死了。”
李墨北平静的声音提醒了薛洋,他这才想起要去找那个傻姑娘。
他来到了悬崖底,只看到了悬崖壁上血迹斑斑。
“七七,苏七七!”
“………”
一声又一声满是绝望。
他在找她,但是再也找不到了。
没有什么比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更痛苦了。
在这悬崖底下,薛洋找到了一个山洞,山洞里有一把很邪气的剑。
——
在阿远死的那一天,一个黑衣少年拿着一把邪气至极的剑灭了遥州两户不得了的人家。
原本繁华的府邸在一夜之间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听说,连一条狗都没剩下。
而对于那个神秘的少年,他的身份一直是个谜,没人知道他为什么要灭了那两户人家。
民间传言什么都有,不过,传的最火的就是。
他喜欢那个过继的李家嫡女,那个在出嫁人那天因为意外死在路上的姑娘。
后来改朝换代,离那两户人家近的分别都搬走了,那些曾经风靡一时的访间传言随着时间的推移被丢失在了遥远的记忆里。
若不刻意寻找,那过往的繁盛将随着那些逝去的人被永远掩埋在黄土之下,最后化作一捧细沙。
三年后,薛洋再次踏进了遥州,只不过,没了那段悲伤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