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无意中被捅破的集体犯罪引起了上层的高度重视。
北江分局张局长接到通知:查!狠狠地查!
单一个小小的副院长可没那么大本事瞒天过海,把福利院整的像铁桶一样,密不透风。
必须要在群众的见证中,交出合理的答卷!
一个星期,局里上上下下都忙疯了,出外勤的外勤,写报告的报告,负责审问的审问。
卢星作为重要人证,除了有两次去医院看了看昏迷中的小舒,几乎也一直留在警察局。
这一审查可是把好几个大佬都拉下了水——原来那几个常常打着慈善旗号像童心福利院投资的人,投的根本不是产业,是孩子!
福利院的员工百分之八十都被收买了,威逼利诱,原因五花八门,所以在卢星喊人的时候才无人回应——都是一伙的。
在这里生活的孩子们更别说了。
只要表现出来异常,禁闭断粮起步,严重的打死一两个杀鸡儆猴也不稀奇。
更恐怖的是,孩子们甚至不能表现的害怕,只要一个人犯错就连累一整个班级。
外界志愿者来,福利院就挑最听话聪明的那批去应付,有生活老师随时监视着他们,没有一个孩子有勇气求救。
在外人看来,他们生活在舒适安全的温室里,却不知道这里是个吃人的魔窟。
但孩子们别无选择,失去了这里,他们连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都没有了。只要忍耐,只要长大,他们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会离开这里。
总有一天。
残酷的生活环境让他们过早成熟,思考和行事都变成了同大人一样的犹豫和踌躇。
现实是什么?现实是哪怕有人发现了这里的罪恶,也会因为钱而乖乖闭上嘴,也会因为害怕得罪人而选择视而不见。
他们不敢再去抱有一丝多余的期待了。
跌跌撞撞的卢星真的像一颗启明星那样,用最决绝的方式给孩子们送去了光。
那天,和她一批的志愿者们都选择了挺身而出,曝光罪恶。有了足够的社会关注度,孩子们也会得到更妥善的处理。
只是,已经受到伤害的小舒与其他无名的孩子们……回天乏力了。
开庭那天,沈翊一脸冷漠的坐在听审席前排,看着那个原形毕露的禽兽一副痛哭流涕的懊悔模样。
不会有人原谅他的。
没人能代替受伤害的人轻易说原谅。
更何况,沈翊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义愤填膺的痛恶。
他不会因为伤害了孩子后悔,他只是懊恼自己为什么行事没有再隐蔽一点,竟然露出了马脚。
从他触犯法律的那一刻,他就丧失了人性,那张脸也变得如野兽一样,面目狰狞。
最终结果,根据《刑法》,主犯张某同实施犯罪行为的王某、方某、李某以故意沙人、聚众吟乱、禽犯儿童等数罪判处死刑,一个月后执行枪决。
从犯二十多人,分别从无期到三十年有期徒刑不等,企业家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没收全部个人财产,用于其他儿童的安置。
结局大快人心。
被沈翊请来的律师可以说名利双收,满面春风的同他握手言谢。
送走对方之后,沈翊一刻不停地赶去医院。
医生说,这几天,小舒快醒了。
推开病房门,空无一人的病床让他心里一咯噔。他知道,小姑娘肯定是醒了。
有些东西不需要明说,一瞬间就可福至心灵。
天台上,入秋的风温吞吞的,赶走末夏烦人的暑意。
小舒站在栏杆边缘,探着头向远处看,面无表情的脸上有种让人心疼的麻木和呆滞。
宽大的病号服罩着她瘦弱的身体,空荡荡的,好像风一吹她就能飞起来。她恍惚的想,原来自己已经这么瘦了。
“小舒。”
沈翊站在安全出口,遥遥喊她,嗓音一如既往地温柔。
可实际上,他心跳快的让人发慌。
小孩没反应。
仿佛看景色看的入迷了。
他扣着画框的边缘,手心微微出汗,面上却是滴水不漏的继续道:“怎么一醒来就到这里来了?卢星姐姐可是急着要见你呢。”
“我都听说了,小舒真聪明,多亏了你用蜡笔粉末做记号才救下了那么多孩子。”
“我们小舒真是个小英雄呢。”
沈翊尽力想办法转移小孩的注意力,同时把希望放在报警的护士们身上。
警察们可千万要及时赶来!
“哥哥骗人,星姐姐周四上课,没时间来看我的。”
小舒扒着栏杆抬头看天,语气飘忽又带着份狡黠。
只是脸上的天真烂漫荡然无存,唯余木然。
作者处罚结果是虚构(莫参考莫参考)!进度有点慢,我会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