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勒谦委婉的表示该走了,我妈极力挽留他在我家住一晚上,勒谦一再推脱拒绝。我妈看情况也没法留下他,就让我去送送勒谦,我和勒谦出了家门,听见了我妈在门口呼喊着“下次再来玩”“路上小心”的嘱咐,我应声,勒谦挥手告别,他推出他的自行车,推着它与我慢走在通往小区门口的路上。
静谧的夜色,漫天闪烁的繁星陪伴着我们朦胧的月色为世界铺散着一层白纱,伴着道路左右的绿化树树影婆娑,昏黄的路灯孤零零的杵着一路。微风轻摇的茂密树冠,昏暗的倒影投下一片斑驳,突然传来的几声蛙鸣忍不住想让我停下脚步探索躲在植物王国中的神秘诱惑。灯光打在我们脸上忽明忽暗,月夜为我们披上温润的银辉。在我寻找青蛙无果后,我沮丧得踢着路边的小石头问勒谦:“你说我明明听见青蛙的叫声了,怎么找都找不到,他们见到我有必要跑这么快吗?”嘴角都耷拉下去了,颇有委屈之感。可能都有过这样的经历,在夏天的夜晚,无论你走到哪里,耳边总会传来几声蛙鸣吸引着我们的注意,也让你觉得不可思议,有时你认为身边根本不可能会有藏匿他的角落,它可能在无形的空间中用他无机制的眼睛盯着你的一举一动呢。幻想得也太夸张了吧,其实蛙鸣大部分是顺着地下水和下水道传播来的,在当时也勾起了我不少的好奇心。
勒谦凝视着我认真地说:“它们可能见到你,太害羞了,就躲起来了。”“你……”我惊讶得微张眼睛,玩味的看着他笑出声。“你怎么有种哄小孩子的感觉,大可爱了吧。”勒谦也不好意思地笑着。在笑声中,我心里也在忐忑,有些话我想亲自问勒谦,但话在嘴边,喉咙就像是被一团棉絮堵住,梗塞着吐不出一个字。我复杂得看着勒谦,他的介入,对我,孙畅,余铭的三人行并没有产生多大的改变。但他的出现的确让我的世界产生了巨大的偏移,让我刻意制造的低情感意向指数变得飘呼不定,复杂的曲线,瞬间的大起大落牵动着我的心绪。我按照父母的要求在大学之前极力维持着平淡的生活。勒谦的出现,纠结、羞涩、激动开始渗透着我的心脏。我无力拒绝或阻挡,但也自愿接受。在此时时刻刻都感觉到存在,也不是避如蛇蝎之物。当我笑着解释否认孙畅他们的玩笑调侃时,心里有股莫名的情绪也在慢慢期待,慢慢感受到它没有孙畅,余铭一起席地而眠的坦然,也不似打架胡闹敢被监控拍到播放在家长面前的无所谓的勇气。我无意识摇走在勒谦前面,净是些胡思乱想的念头,也是不想让他看到浮现在脸上的复杂和纠结。拼了!我一咬牙转身,手臂牢固地撑在勒谦的车篮上,上半身微微向前倾,勒谦被我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急把住了车把,不然我可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精心营造的气势可能会被狠狠地碾压在他的自行车车轮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