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忱送走了这尊佛,走进顾卿酒的里屋,坐在床沿,轻抚熟睡的女人姣好的面庞。
“真不省心。”
女人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啧了一声,拍掉脸上的手掌,翻个身继续睡觉。
谢忱被她拍掉手也不恼,脱去外衫,拉过被子。
长臂揽过女人纤细的腰肢,闭目养神。
顾卿酒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男人放大的俊颜,吓得她瞳孔猛缩!
镇定下来之后,顾卿酒伸手抚平了男人皱着的眉头,又调皮地揪揪男人的耳朵,数数长睫,又想起什么似的看看发际线,嗯,还行。
顾卿酒忙忙碌碌,东摸西摸,在她将要把手往下探,去摸摸腹肌的时候,终于被拦住了
“可摸够了?嗯?”男人沙哑的嗓音极具蛊惑性,不难发现略有些情难自控。
“嘿嘿,还没呢。”顾卿酒全然不顾男人隐忍的模样,傻呵呵咧嘴一笑,她可太懂这眼神了,若是之前,早吃干抹净了,但现在思想封建的古代社会,顾卿酒想着这男人总不会白日宣淫吧。
“小酒。”谢忱拿她无可奈何,眼下还不是时候啊。
眼里都快冒红光的男人戛然而止。
顾卿酒慢慢悠悠起床更衣洗漱用膳,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谢忱撑手起身,穿好外衫,整理了一下,“早些用午膳。”
谢忱说这话时明显带着一丝笑意,笑啥?笑她睡到日上三竿?!
顾卿酒整理好着装,打开门,还没来得及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就被开门就袭来的一张哀怨的脸,撞了个正着。
“哇,你要吓死人啊!”顾卿酒拍着胸口,余惊未消,这姑娘怎么老是一惊一乍!
“皇嫂,皇兄进去一上午,出来就是一副如沐春风的骚包样子,你们是不是……在生小宝宝!”莞元小脸鼓鼓的,耳朵尖微红,叉着腰说完。
“小姑娘家家,瞎说啥呢?我们那是盖被子正经睡觉!”顾卿酒赶忙捂住小姑娘的嘴,以防再次语出惊人。
“噢,如果你能让我住下来,我就不告诉大家你们白日……唔。”莞元放出最后大招。
“好啊你,在这等着我呢?!嗯?”顾卿酒气呼呼道,这小姑娘真没良心,昨天含辛茹苦给她运回家,现在倒好,倒打一耙,要是传出去,还以为她这个太子妃整日拖着太子干些不可言喻的事儿!
“皇……唔…皇嫂…,皇兄说只要你点头就可以住着,我才出此下策,拜托嘛~”莞元看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
“好好好,住!”顾卿酒没法,想着这小丫头留着也好给她解解闷。
“诶嘿,还是皇嫂好!”莞元亲昵地抱着顾卿酒亲了一口。
“啊西,真是。”顾卿酒看起来嫌弃的抹了一把脸上的口水,眼神宠溺。
“莞元。”谢忱走过来的时候就是看到莞元跟个八爪鱼一般挂在顾卿酒身上。
“皇兄!皇嫂答应留我了!嘿嘿,谁也别想……”
“嗯。”谢忱走近顾卿酒,抬手,将原本莞元亲过的地方用微凉的指腹缓缓摩擦着,“自己收拾客房。”
“啊不是吧,皇兄!”莞元哀嚎道,但又没法反驳,只好嘟嘟囔囔离开,“不就是亲了一下吗,真小气!”
“阿莞。”顾卿酒靠在谢忱怀里,慵懒地对着莞元用口型说道,“跟我睡!”
“好嘞!”莞元跟顾卿酒耍了这么多年,就知道不会舍得让她去睡客房的。
莞元对着顾卿酒就是一个飞吻,然后赶忙跑走,生怕谢忱过来纠她,让她重新学习皇室礼仪。
莞元一想到那个场景,抖了抖,跑去假山吃果酒去了。
“也就你偏袒她。”谢忱刮了一下顾卿酒小巧精致的鼻梁。
“我就不信你真让她睡客房。”顾卿酒吃痛,捂着鼻子,瞪了他一眼,这男人就是嘴硬。
“饿了。”顾卿酒摸着肚子,对着谢忱撒娇。
“走吧。”谢忱摸摸她的小脑袋,宽厚的手掌紧紧握住女人的小手,而顾卿酒也自然地回握,二人就这样牵着手,周围经过的奴仆看了都忍不住羞红了脸。
菀元住下后,格外兴奋,毕竟住在亲哥哥家没有像住在宫里那样整日被繁琐的规矩缠身,这边自由自在,礼仪嬷嬷也抓不到她。
就算母后想要来抓她,也没有办法。
于是,菀元整日撒开了欢地玩,不过一天时间,就把顾卿酒养了好几个月、精心呵护的花给踩了。
“皇嫂~我错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看到那边有花。”菀元公主像个小娇妻一般靠在顾卿酒的肩膀上,撒着娇,希望能求得她一眼青睐。
“皇嫂?你还知道我是你皇嫂?!这花,这花……”顾卿酒气的说不出话,但又不好真的跟小孩子计较什么,叹了口气自个转头去平复一下心情。
“别生气嘛皇嫂,我知道城北新开了一家酒馆,不仅酒的味道醇厚,连那倒酒的小官都长得赛似神仙,还有那的小菜、说书人,也都是极品啊,走?我请客!”菀元为了讨好自己的靠山,赶忙谄媚讨好道
“不早说真是。”顾卿酒立刻变了脸色,这等好事在前,一朵花而已,再养!
是夜
顾卿酒和菀元二人换上男装,从太子府翻墙出去。
“皇嫂阿不兄长,这太子府的墙也太好翻了吧。”菀元半只脚在墙外,半只脚在墙内,对着早已翻出去的顾卿酒说道。
“太子府可是出了名的密不透风啊,皇兄身边的暗卫高手如云,理应我们早被发现,居然到现在都未曾闹出什么动静。”菀元伸手,朝着下面的顾卿酒跳去。
“哎哟,以后少吃点成不?”顾卿酒被这庞然大物撞得胸口一痛,差点吐血,“估计是他们轮班,没注意到我们。”
嘴上随时这么说,但是顾卿酒心想,确实,当朝太子殿下的府邸倘若真的这么好翻,那这位子也是坐不太平,三天两头刺客刺杀,这么两个大活人翻出去,理应是该被发现的,可这么多次竟然一次都未被抓,若说自己翻墙技术高深必是不可能的,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性。
谢忱早就知道了!
顾卿酒一路上都在思考,而菀元一路都在念念叨叨,顾卿酒时不时回应一下。
完蛋了,如果真是这样,谢忱岂不是早就知道她是顾钦?
果然自己还是太嫩,玩儿不过谢忱啊!
曼缘酒馆
顾卿酒和菀元找了个角落位置坐下,叫了壶酒和三叠小菜。
“兄长,不错吧,这儿最是出名的便是这花酒,一年四季什么花开,就酿什么酒,这味道,正!”菀元豪爽的干了一杯又一杯。
“嗯,你别又让我背回去就行,这次我可不管你啊。”顾卿酒无奈地看着菀元不顾形象的模样,摇摇头,这哪是一国公主的样子啊。
“兄长!干!”菀元最是向往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侠侣日子,拉着顾卿酒豪爽的碰杯。
“慢点喝。”
“进去,磨磨唧唧。”从门口进来一个皮肤黝黑,满嘴大胡渣,头发乱糟糟,身上穿着的衣服随处可见补丁,身后一把大刀寒气逼人,刀背不足半指,刀锋薄如蝉翼,刃口上正叫嚣着亡魂,一把满是戾气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