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边,齐君尧刚走进祠堂,便被齐书衍严厉的呵斥道:“跪下!”
齐君尧已经习以为常,抬脚将地上的蒲扇移到一旁,随意的跪在地上。
“齐君尧,你还有没有廉耻之心!”不知何时,齐书衍的手中多了一把戒尺,并在空中用力的甩了几下。
“才刚成亲几日便到处逍遥,你让弟妹怎么想,再过几天便要回门,让杜家人怎么看你!”
齐君尧懒散的跪着,捂嘴打了个哈欠,看上去丝毫没有悔改之意。
“啪!” 突如其来的一板子重重的打在他的背上:“给我跪好,顽劣而不知悔改,你出门去大街上看一看谁跟你似的,毫不上进心!”
这一板直接给他打了个激灵,硬是咬着牙齿没有发声。
“说话!”齐书衍的语气加重,说着又一板打了上去,齐君尧吃痛,麻利的挺直腰板跪好。
“兄长,兄长。”他连忙喊道:“我知错了,绝不会有下次了。”
连续两板子重打上去,齐书衍怒视着他,怒喝道:“你还想有下次。”
“没有了没有了。”话说齐君尧真是能去能伸,刚要倒是硬气,几板下去苦叫连天。
齐书衍突然沉下声音问道:“西卓是怎么回事?”
西卓?若不是齐书衍提一嘴,他都忘了有这个人了。
“他太碍事了。”齐君尧噘嘴小声嘟囔着。
“是妨碍你去风花雪月了吧,当初让西卓替我留下来,改改你这些臭毛病,你倒是好!”齐书衍拿着板子指着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行,先不追究此事,来说说你都做了哪些好事吧。”齐书衍挽臂看着他。
“同往常一样,也没做些什么,不过比往常多了一位知书达理的娘子。”
“不知悔改!”
“这次算你运气好,留着半条命陪弟妹回门,此去管好自己的嘴,别人杜家人看轻你。”
“兄长放心,放心。”齐君尧小心翼翼的回头看去,齐书衍散着寒光的眼神死死盯着他,让他不紧的打了个冷颤。
“在这跪着好好反省。”齐书衍猛的把戒尺扔在他身上,转头拂袖而去。
刚迈出门槛,便听到他对门口的侍卫说“看好二少爷,跪上两个时辰,小腿二十板,好好给他长个记性。”
临走前又吩咐了一句“别打残了。”
齐君尧看着面前的灵牌,苦苦哀求道:“齐家的宗亲长辈们,保佑保佑我吧。”
待到戍时,齐君尧在小厮的搀扶下,一瘸一拐连哭带叫的回到房中。
倒也神奇,齐君尧一进门看到杜卿宜坐在桌前,一下子变得乖张起来,方才的小脾气也立即收起来了。
不是因为害怕,他在反方向的误导杜卿宜。
在小厮的搀扶下,他坐到杜卿宜旁边,摆手让他退下。
杜卿宜提起茶壶给他倒了杯茶水,平静的问道:“如何?”
“托你的福,留了半条命。”
杜卿宜没有回话,低头扫了一眼他微颤的小腿,正经的问道:“西卓是谁,我为何从未见过。”
齐君尧突然想起今日的事情,随意的解释道:“他是兄长的人,明面上是让他看好我不去卿御轩,不过是留下监督我罢了。”
“家大业大,谁看了不心动何况他在外经商多年,我只能把他打发了。”齐君尧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拿什么原因?”杜卿宜疑惑的问道。
齐君尧饮尽一杯茶,继续说道:“你我成亲那日,我故意去了卿御轩,母亲自然不乐意,他也是有脑子,借母亲之手把我带回来,我只能拿着这事做个文章了。”
“对了” 齐君尧凑近问道:“今日母亲可有为难你?”
“你说呢?”杜卿宜反问道,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抱歉,我没想到兄长突然回来,让你陷入两难。”齐君尧有些愧疚的说道,与方才苦叫连天的如同两人。
“不妨事。”
“你明知道今日宋襄儿回来还刻意出去,不怕我为难她。”
“噗嗤”齐君尧笑道:“你不会的,我留在这也是碍事。”
“还有自知之明,一会让绿漪帮你擦药。”
杜卿宜起身准备出去,齐君尧突然伸手抓住她的衣角:“娘子。”
杜卿宜微微扬起嘴角,正想着齐君尧终于开窍了,他却突然说道:“她叫涟漪。”
“那就让涟漪来伺候你吧!”刚刚刷出的好感动直接降到负值,用力的扯了下衣服,径直走了出去。
齐君尧苦涩的笑了笑,脸色苍白,伤口溢出的血已经黏在了衣服上,细细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