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地--
末地早已一蹶不振了。
疲惫的军队好不容易等到了皇令,可以回去了,人群里的叫哀声此起彼伏。
Ceris只能面色凝重的走在前面,却是连话都不敢说。
“…Cer…Ceris…我们…”舞者到底还是怂了,支支吾吾地想说几句。
“罢了。”她面不改色地回了他的话。
“……”旁边的人都一片寂静,没人敢回话。
一时心中思绪万千,
对不起两位的期望,艾比盖尔和阿比盖尔,一个为自己牺牲的战友,一个是前任女王,两者同样重要。
“……”她眼神呆滞,脑海里回想起曾经,曾经的片段断断续续,极其紊乱。
艾比盖尔…
如果去下界的人是我,你或许不会遭那么多罪。
你明明跟我说过下界的人不会伤害你的,却就死在我跟前,
凭什么?
人心莫测,
“若我死后化为你的子民,我或许就不会与末地这么的格格不入了。”
你还只是一个人类,却要为我担着所有的风险,我但凡去几次下界都不会这样。
我的错。
我害得你被推入岩浆尸骨无存,我害得你被剜眼,就为了有白眼好融入下界。
“……”不知不觉都已经走到传送门前了。
一路想来,她有点气愤的一脚踏进去,面前的紫殿塔既熟悉又陌生,她愣了愣。
“害,不就打了一次败仗吗。”舞者还很不当回事的脱口而出。
“…没见过你这么放肆的。”先知有点厌烦的把头撇过去。
“我放肆???”舞者甩手一巴掌呼到他后脑勺上:“那要不看看你什么样?”
“滚。”气氛压的更低了。
阿比盖尔虽然已经住在了宫外,但她时不时的还是会知道一些外面的事儿的。
每月还得拜访,这次吃了败仗实在没什么脸面去,去了也免不了被训几顿。
Ceris冷着脸看着桌上的一堆奏折,恨不得全撕了。
自己亲征了都还败了,对不起上任女王的教育之恩,更不用说再上朝了。
“传旨下去,休息三日。”虽然语气和平时并无差别,但还是能察觉得到Ceris的情绪。
“王…您…?”见仆人犹犹豫豫的,她把桌上的砚台甩手砸到仆人头上。
“让你传旨你是聋吗?!!”砚台砰的一声砸了个稀碎,汩汩地冒了点血。
“……是…”仆人这时也顾不上礼节了,只得慌张地逃走,Ceris手里的砚石片在她手里划出了口子。
她只能把石片夹在手指间捻碎,却也怎么也抵不过她心里的咬牙切齿。
艾比盖尔…
……
她似是想起了些什么,随意的收拾了下后一路疾风的回了寝殿,走进了最里头的房间,用钥匙开了一个上着铁锁的木盒。
里面是一个金澄色的小布袋,Ceris拿了起来,有点怜惜的摸了模。
上面绣着金线缝的花纹,用挂着玉珠的丝绳系着,看着格外的高贵;解开丝绳,里面是一段金黄色的长发。
现在摸着还是一样的柔软。
Ceris把绳子拿来系住这撮金发,回自己的房间里,用水漂去些污渍,再拿梳子慢慢地、一下一下地梳理。
罢了,都是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