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憨的少女在宫女太监们的簇拥下在荷花池边嬉闹,兴起就要去摘池子里的荷花。一手拉着侍女,半边身子探出去够荷花,露出的玉臂在阳关下吹弹可破,似一截莲藕般可人。
君无忧在玉辰宫批奏折批得心中烦闷,正好李德忠提议来御花园看看荷花,刚走到荷花池,就看见这样一幅画面。
他冷不丁地出声,吓了垂露阁一众人一跳,冬澪想跪下行礼,又不敢松开房歌筠的手。
房歌筠自己也吓了一跳,这一下手刚好碰到了荷花,她条件反射地把荷花扯了下来,然后匆忙跪下行礼。
君无忧并不在意众人的失仪,他走到房歌筠面前,拿过她手中的荷花,“灼灼荷花瑞,亭亭出水中。朕看这荷花比之爱妃要逊色不知几分。”
说罢伸手去扶房歌筠起身。
君无忧拉过房歌筠一双柔夷,房歌筠一时吃痛,忍不住缩了一下手。
君无忧将歌筠的手向上摊开,娇嫩的掌心此刻条条血痕,伤口虽不严重,但是许多细小的划痕血珠渗出来,衬得颇有些触目惊心。
房歌筠这时才后知后觉地疼起来。原来是刚刚扯下那朵荷花的时候,受惊之下惯性将整枝荷花拽了下来,荷花梗上细细的刺划伤了手掌。
君无忧低头看向房歌筠,疼痛刺激使得她生理性地眼角渗出了泪水,眼圈浅浅地红了一圈,美人如斯,我见犹怜。
君无忧用手轻轻拭去房歌筠眼角的泪水,语气平和,“扶着房才人先回去吧,宣御医好好看看伤口。”
房歌筠前脚刚回到垂露阁,后脚玉辰宫的赏赐就到了。除了疗伤的药,还有两匹藕色的丝绸和一支莲花簪。
垂露阁传御医的消息传来时,皇后正写着字,一滴墨水从笔尖滴落到纸上,晕花了清秀的小楷,她神色淡淡,“去本宫库房里挑两匹鲜亮的缎子送去垂露阁。”
茯苓低头应是,小心地退了出去。
晚上,皇帝又来到了垂露阁。
君无忧身穿黑色滚金缠龙便袍,金冠束发,一身尊贵气度,面上笑容和煦,显得整个人风度翩翩。
房歌筠为君无忧奉上茶水,她今天晚上穿了一身宽松的纱裙,依旧是不着钗环,只是简单挽了发。
君无忧坐在软椅上,喝了一口茶水,“你的伤口如何了?”
房歌筠轻轻伏到君无忧的膝盖上,“多谢皇上关心,太医来看过了,也上了药,并无大碍。”
那伤口只是看着严重,实则伤口不深,只是小伤。
君无忧低头看向伏在自己膝上的女子,一头乌黑的秀发光滑如丝绸,鼻尖飘过来淡淡的女儿香,当真是“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手触及这青丝,只觉得丝丝柔滑,实在舒适,他将人拉起来,一把抱起,房歌筠一声轻呼,伸手勾住男人的脖子,像寻常女子依赖自己的丈夫般靠到他怀里。
君无忧低头只看见一双充满依赖和喜悦的眼睛,他心中微微一动,“你是朕的爱妃,朕自然怎么关心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