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仁爱!你要庄重!你要温顺!要柔媚姣俏却不失分寸!琳娜!我所疼爱的小羊羔,披上你的外套!别让那些无赖汉脱去你的抹胸!蒙上你的面纱!别让那些淫棍占了便宜!快将头纱戴上!蒙住你那宛如麦浪一般的金发,别让那些可怖善妒的巫婆发现!你可悲的美貌会将你送上和你母亲一样悲惨的路!艾尔莎,我的艾尔莎!"在昏暗的烛灯下,老妇人苍老蜡黄的脸显的更加丑陋,相反,于夫人面前的姑娘,我敢说,就是圣女下了凡,也会自愧不如的羞红脸蛋:殷红的双唇点缀着嫩白的脸,小巧挺拔的鼻,那双眸子像是灌了海水进去一样碧蓝,一头妖艳的金发披散于她圆滑的双肩,纤细的脖颈,像是轻轻一碰就会折断,过分宽大的黑袍下隐藏着她曼妙的身段,无论是多么虔诚的教士,若是瞧了她一眼,也会遗弃自己高尚的信仰,撕坏昂贵的教服,将十字架换成珠宝鲜花,只为那多姑娘瞧他一眼。
而此时那姑娘挑起了自己秀美的眉,玩味地看着眼前的老妇人为自己而癫狂发疯:"噢,我的雏菊,快亲吻你眼前这可怜悲催、不成体统的婆子吧!拥抱我,怜爱我!回馈我对你的珍爱!我爱你!我的琳娜,我的心肝!我的珠宝!我所澎湃的生命之火!"那婆子神神叨叨地说着一堆疯话,突然,她悲切的喊出声:"我的艾尔莎啊啊啊!我的爱人啊啊啊!"那婆子沙哑的吼叫响。彻整个割嘴街,惹出好些谩骂声。
我顺从地亲吻了那妇人的额头,其上的皱纹险些夹破我的唇,她太老了,漫长的岁月揉碎了她的青春与当年过人的美貌。那灰白的,犹如枯枝般杂乱的长发,随意地摆放于她头上,曾经细嫩滑腻的肌肤现在却犹如后厨炉子下的臭抹布,散发着恶臭。即使是下水道的肥老鼠想必也嫌恶如此丑陋不堪的她吧。而那双浑浊的双眸正执着地望着我,流露出超乎常人的贪恋,那视线像是腐烂的鱼糜,令我厌恶不已。‘噢!天主在上!为何仁厚博爱的您此时不来庇佑我?你可怜可爱的羊羔可要被这婆子扒了皮,饮了血,将我的肉于洋葱,大蒜、茴香和甜椒胡乱地烤作一通!’我在内心祈求着庇护,却伸手抚摸着那老妪干瘪发白的唇,我感到有什么难以言述的东西爬上我的脊骨。
"我亲爱的安贝娜莉莎啊!请你不要再悲伤了啊!"我拨开她的双唇,轻柔地按压着她所剩不多、发了黄的臭牙,看着红晕爬上了她黑黄的脸颊,上一次是看到她这样是多久之前?40年?30年?她那时候应该还算得上一位风韵犹存的俏娘子呢。
"你若太过悲伤的话!我可会…会更加厌恶你这张丑陋的巫婆脸呢~"我一用力,掰断她本就摇摇欲坠的门牙,鲜血从伤口处喷涌而出,盈满了她的嘴,看着那发白干枯的唇再一次映上了血色,嘛,虽然是人为的。想到这我止不住的大笑出声,像是午夜暗鸦最嘶哑高昂的啼叫,在暗述枯树下自己的恋人尸骨未寒。而此刻,可悲的安贝娜莉莎卖力地,不可置信地,拼命地瞪大双眼望着我,像是要把她那死鱼眼珠挤出眼眶。止不住的红色液体顺着她的嘴际流下,滴落在她洗得发白的围裙上,这简直比城西边那破桥下的叫花婆还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