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

茶楼酒馆被不净师兄抛弃的缘善默默的坐在街头，这时候旁边的一个小女孩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缘善。

“小哥哥，你饿吗？”小女孩走到缘善的面前蹲下来接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灰溜溜的馒头轻轻的放到了缘善的碗里，“小哥哥，这个给你吃。”缘善看着这个脏兮兮的馒头，甚至还被人咬了一口。于是拿起馒头还给了小女孩。

“它已经坏了，不该吃，吃了会生病。”小女孩看着面不改色的缘善。

“可是它已经是我所有的粮食，是我娘生前留给我的。你知道吗?这个馒头当时可多人争抢了，最后被我娘抢到了，我娘为了它被人活活打死，他们一个个的都身强体壮，可是最后得到他的只有我娘，你说我娘厉害吗？”

“死者亡食，更不该赠与他人。”

“因为我娘用命换的它，就为了我能活着，所有我要拿它换我活的机会。”就在缘善不解区区一个馒头怎能换天定之数。

“小哥哥，其实从你和你师兄刚到茶楼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们了，茶楼就像一个消息联络站，在这里你能知道所有你想知道的一切，我刚刚听别人说，你师兄已经跟着太平道成了他们的军师，我看的出来你师兄很在乎你，所有他一定会回来找你，那么只要你师兄在张角身边，我跟着你，就有活命的机会，而这个馒头就是一个锲机，一个我认识你，你认识我的机会。百姓信神，他们坚信神会解救他们，脱离苦海。既然你的师兄有预知天地的本事，那么在人们眼里，他就是神的使者。太平道的人只会信奉他，而我只是想活下去，自从我娘死后，我没有任何亲人，但这世道又怎允许我生存，所以我想活下去必须找到一颗大树依靠，所以我愿意为自己赌一把。”看着小女孩眼里的坚定，缘善在那一刻好像懂得什么是信念，却好像又看不清他。小女孩随后便在缘善的身边坐下，开始小心翼翼的掰下馒头，给了一半给缘善另一半也只是浅浅闻了一下随后塞进怀里。缘善没有在拒绝这个馒头尽管他坚硬难以下咽，但这是一个女孩的信念的承托。

“对了，你叫什么？我叫路小凤，我娘生前可是大户人家，她本希望我活的想凤凰一样光鲜亮丽。可惜了战火年代，我家惨遭土匪抢夺，家破人亡，我娘带着我一路南下，本想去昌邑找我二叔，可惜死在了路上。”小凤眼里的泪水被夜色所掩藏，也许是这世道生或死仿佛就是下一秒的事情，已经不再值得人去伤感。

“法号缘善。”说完缘善也不管小女孩，继续敲着木鱼。而小女孩也仿佛太久没和人说话了，一直絮絮叨叨说着从前的事。

“我娘长的可漂亮了，她煮的绿豆粥可甜了·····”说着说着，小凤便睡着在了缘善身边。缘善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披在了小凤身上。这一觉小凤睡得第一次这么踏实，安稳到，半夜被人抱起都没有感觉。

“师弟，你可愿意跟我一起辅助张家三兄弟。”不净跟张角说他还有一个师弟这次跟他一起下山，张角也因为不净的能力而欣赏他，立刻派人把缘善接到家中，并给他们安排住所，不净看着敲木鱼的缘善，不知道该拿这个师弟怎么办，他就是一个榆木人，而他总会和汉军对抗在一起，到时候打起仗来根本没办法顾忌到他。可他又答应了师傅好好照顾他。

“师兄，我想带着她去昌邑。”

不净没有想到平时一声不吭的师弟这次第一次有了自己的想法。

“这个小女孩是？”

“她叫小凤，家人已亡，我想带着她去昌邑找她的家人。”女孩熟睡在缘善身边。

“乱世之道，家破人亡，既然你有此心，便去吧，我会给你准备些盘缠，也希望此番南下对你有所帮助。”不净知道他们白马寺的师兄师弟都各有一番本事，自己跟着师傅学习观天占卜本领，而缘善一直被师傅夸奖为最接近佛门的人，只是不净不知缘善的本领究竟是什么。但得师傅夸奖必然有一番本领。而且在自己身边依旧改变不了缘善，或许一切自有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