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冉说完,扭头看向祁东阳,温柔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起来,“东阳你还不快过来,给你弟弟道歉!”
“妈妈你…”祁东阳不可思议地看着林沫冉,但在看清楚她眼底的情绪后,到嘴边的话都被他强行咽下肚。
就在他准备上前时,祁忘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动作。
“还是别了,折腾这么久我也累了,就先回房了,你们自便。”抬起手掩唇打了个哈欠,满含风情的桃花眼内流染着湿意,潋滟澜动,异常地惹人怜爱。
他说完,便在几人各异的视线下上了楼,最后消失在楼梯间的转角。
祁忘走后,客厅安静了许久。
不知是出于何种原因,祁东阳抬手拿下自己的眼镜勾握在手里,微笑乖巧恭敬地对着林沫冉和祁知律说了声抱歉后,也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客厅就剩下林沫冉和祁知律两人。
两人安静沉默许久,最后林沫冉终于忍不住了,红着眼眶坐到祁知律的身边,嗓音娇嗲软柔地倾诉自己的委屈。
“知律哥,阿忘他好像很讨厌我?我是不是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啊?”她低垂着脑袋,浑身散发着低迷的气息。
祁知律原本在她做过来的时候就准备往旁边挪挪,但是看见她这幅模样,也就没好意思再继续打击她脆弱的心理。
“呃…忘儿是什么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说得话你也别太放在心上。”
“知律哥…”见祁知律如此温柔地安慰自己,林沫冉心中渐渐腾升股喜悦。
她抬头,潋滟漂亮的眼眸真挚含羞地看着祁知律,双手环抱住他的手臂,胸前的凶器有意无意地蹭着着。
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感觉,祁知律浑身发颤,连忙挣脱了她的束缚。
“那什么,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你今天辛苦了,就早点休息吧!”
他说完,步伐匆忙地上了楼,速度快得好似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般。
林沫冉神情愣然,等她反应过来后祁知律的身影都已经离开许久了。
空荡荡地客厅剩下她一个人,手心的软肉被她紧紧地掐着,盯着楼梯口的眸光深邃阴暗得如同万丈深渊般,黑不见底。
祁家,她势在必得!
……
祁忘回了房间后,随意地换了套休闲的衣服后,直接跳窗离开了老宅,修长俊拔的身影渐渐消没在夜色里。
另一边。
宋衍榕看着眼前的几个人,吞咽了口口水,动作小心翼翼地扯了扯旁边人的衣袖,压低嗓音询问道,“喂,澜狗你哥和这个煞神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季时澜眨巴着眼睛,摇了摇头。他怎么知道季时舟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按道理,季时舟最讨厌的就是酒吧这众鱼龙混杂的地方了。
“他应该是跟着词哥一起来的。”季时澜皱眉苦思冥想了会儿后,觉得只有这种可能才最符合逻辑。
“管他怎么来的,我就想知道我们现在怎么办?别忘了咋们忘哥跟那位煞神可是不死不休的死对头。”
宋衍榕已经能想到等祁忘来后,看见沈词也在场后的血腥画面了。
“那怎么办?开溜吗?”经过宋衍榕的提醒,季时澜这才想起这个茬。
“我可不想被血溅一脸。”
“那怎么办?要不然我们悄悄给忘哥发个信息,让他不要来了?”宋衍榕掏出手机紧握在手里,语气犹豫不决。
两人缩在角落咬耳朵,又萌又蠢。
季时舟神情难以言喻地看着自家蠢萌弟弟,突然觉得有些头疼。现在还能把他塞入娘胎里,重新组装吗?
不过,他扭头看向端着杯红酒,动作优雅矜贵的沈词,有些想不通。
季时舟不是那种有问题会憋着的人,于是将自己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词哥你平时不是不喜欢来这些地方吗?”
今天居然主动提出来酒吧聚餐,要不是他跟沈词认识多年,他都要怀疑眼前的这个的沈词是不是被人给调包了。
沈词闻言,神情淡然地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捏着酒杯在手里把玩着。
他抬眸看了眼蜷缩在角落嘀嘀咕咕的两人,唇角微微上扬,“是不喜欢,可某些人欠的东西总是得还的。
“毕竟,这天下可没有什么免费的午餐。”
季时舟见他这幅模样,在扭头看了眼蹲缩在角落的两人,突然就明白了。
难怪,他今天提到他弟弟季时澜和祁忘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后,沈词露出的那抹意味深长的笑是什么意思了。
还带着他来到平时最厌恶的地方,看来祁忘对沈词的影响有点深刻啊!
这样想着,他迈步来到季时澜的面前,半蹲下身子,面露微笑道,“小澜祁忘什么时候能来?”
宋衍榕:“……”
季时澜:“……”
这是公然宣战了吗?
季时澜咽了咽口水,悄咪咪地看了眼旁边地宋衍榕,见宋衍榕对着他小幅度地摇头,他神色瞬间明了。
“我怎么知道?”他直视季时舟的眼睛,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是吗?”季时舟弯着眉眼,笑容温润如玉,俊朗的容颜看上去温和无害。
嗓音依旧温润如风, 只是所说的话语中却暗暗地沾染了几缕威胁的意思,“撒谎可是要受到惩罚的,小澜你觉得呢?”
季时澜浑身小幅度地颤抖了几下,在季时舟的注视下,他欲哭无泪。
他并不觉得,也不想觉得,他就想知道现在开溜的话还来得及吗?
宋衍榕感受到季时澜浑身散发着的气息变化,就知道他已经被敌方震慑到了。
无奈之下,他咬紧牙关,双手紧握着手机暗暗给自己传送几分底气。
他抬头看向季时舟,皮笑肉不笑的询问道,“那个时舟哥,听澜狗…啊不,是小澜说你最讨厌的地方就是酒吧了,今天怎么会突然想到来酒吧玩?”
季时舟闻言,神情颇为无奈地耸了耸肩,“小澜说得没错,我是不喜欢来这些地方,只不过今天是个例外。”
“例外?什么例外?”宋衍榕知道他口中的例外百分之九十的几率跟祁忘有关系,但是他还是故意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季时舟抬起手指了指沈词所在的地方,给了宋衍榕一个你明白的眼神。
“其实我们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路过,然后听说你们也在这里,所以就想着进来跟你们打声招呼。”
听完季时舟的说辞,宋衍榕表示他对此是一个字都不相信,实在是因为他的这番话太假了,假得不能再假。
“原来是这样啊!”宋衍榕并没有拆穿季时舟漏洞百出的谎言,反而故意做出一副恍然大悟表情,轻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