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要不凑合着吃吧!”
沈云烟将锅中盛好面条,端放在亭子的桌面上,又把弄好的包子,在碟子中摆放整齐。
她将一碗黏塌塌的面条,递了过去,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为师鲜少下厨,做的饭菜卖相难免有些不太好看。”
果果用鼻子嗅了嗅碗里装好的面条,烧焦味直冲脑门,它被这气味冲的皱起眉毛,扭头看向她,问道:“大大你确定这只是单纯的卖相不好看?”
【果果,能不能吃,不能吃去一边凉快着。】她在心里给它回应。
“不能吃,略略略。”
说罢,果果真就往亭子角落那边走去,之后坐下来,不靠近桌面。
“师尊,无事,你做的什么徒儿都会吃的。”
说完,他从她手中接过那碗面条,面条的卖相确实有些不大好看,甚至可以将这碗面说是米糊都不过分。
碗里的面条被煮的稀巴烂,用筷子轻轻一夹,面条瞬间碎成粘稠状,用筷子无论怎么捞都夹不起来。
他还不死心,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一旁的勺子,舀起满满一勺送入口中。
盐的辛咸味、面条的烧焦味还有一股诡异的甜味混合一起,在味蕾中迸发出一股让人难以言语的滋味,他认命的闭上眼,艰难的吞咽了下去。
缓和了好一会儿,才把心底那股想吐出来的冲动压了下去。
再舀起一勺汤汁,他看了看勺子上灰白的汤汁,最后还是将舀起的汤汁又倒了回去。
伸手从碟子中拿出一个包子,拿起来咬了一口,又干又硬。他咬的很大力,才勉强咬下一口,嚼了好一会才咽了下去。
有时候,话确实不能说太满,他摇头将包子紧握在掌心内,他也没有说话,就一个劲的盯着这个包子看。
看到他这副模样,她忍不住开口询问道:“是不是很难吃啊?”
沈云烟看着他摇摇着头,盯着那个包子,又看了看那碗只喝了一口汤汁的面条。
她一时间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让我试试!”
她伸手拿过他吃的那碗面条,就着他的勺子,直接舀了一大勺就往嘴里放。
“师尊!”
他大惊失色的想阻拦她的举动,但还是晚了一步,就看到她眉毛紧皱在一起,脸色一下子变了个样。
“呕~”
她弯着腰,把刚吃进嘴里的汤汁吐了出来。
他焦急的伸手轻轻帮她拍打着她的后背,看到她缓和了些,这才开口询问:“师尊,您没事吧。”
“无事。”
她摇了摇她,自嘲的说道:“为师做的这个玩意,狗看了都得摇头拔腿逃出两条村了。”
何予安听到她对自己饭菜的评论,忍不住露出淡淡的笑容。
但他还是出于同情她皱成一块的小脸蛋,于是开口安慰道:“师尊,并没有那么差的。”
听到他的说的话,她还不死心,拿起桌面上的包子,咬了一口,她用尽吃奶的劲,包子纹丝不动,只留下一丝细小的牙印。
“这……”
她看了看自己手中硬邦邦的自己用尽全力还纹丝不动的包子,又看了看他已经咬了一口并吃下去的包子。
她不由得在心里感叹道:【少侠当真好牙口啊!】
他听到她在心里对他的感叹,不自觉的伸出手,揉了揉自己有些发酸发疼的腮帮子。
看到他的这个小举动,她讪笑的放下手中的包子,又从他手里拿过他握在手心里的包子,说道:“这天还早,重新做早饭还是来的及的。”
“嗯,还早。”
他也赞同的点头。
“那为师再去给你做一份?”
她收拾了一下桌面,准备将东西端回厨房。
“师尊,还是我来吧。”
他赶忙站起身来,准备从她手中接过东西。
“没事,为师可以的。”
她有些执着的想维护她那为数不多的在他心里的师尊形象。
当碗里的气味无意的飘散到她的鼻尖下,她不小心的嗅到了一下。
当即没忍住又弯下腰干呕了起来。
他接过她手中的东西,一手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试图让她好受些:“师尊,以后这些事由徒儿来打理,另外,照顾师尊,洗衣做饭这些活,本就是徒儿的份内之事。”
他又从怀中掏出一张干净的帕子,低头帮她擦了擦手指上沾着的汤汁,余光无意间看到她有些低垂的领口,这个角度看过去,依稀还能见到一些外露的春光。
他的眼神逐渐开始变得燥热,用低沉的嗓音询问道:“师尊,您衣服上脏了,不打算去换一下吗?”
她拍了拍自己的衣袖,还有不少面粉扬了出来,确实需要去清洗和换一套衣裳 。
她也知道她留在这里也帮不了什么忙,于是垂下眼眸,有些失落,她叹了口气,问道:“予安,为师这样子是不是很失败?”
她真心的感觉自己就是个废物,一直都是在依靠着徒弟,生活起居都是他在照顾自己。说好的为人师表,她做的一塌涂地。
感受到她有些低落的情绪,他开口安慰道:“并无,师尊很好,并没有很失败。至少,师尊在我心中一直是至高无上、无人可替代的存在。”
他帮她擦拭干净指尖,看着她闷闷不乐的表情,又开口说道:“我的师尊您不要因为这些柴米油盐酱醋茶而感到挫折,您这双手生来本就不是用来沾这阳春水的。”
他说的很缓慢也很虔诚,他的嗓音低沉,低沉到能够让人沉醉在他的声音里。
当他说完这句话,沈云烟的脑海就不断的回放着他的这句话,她回味着他这句话的意思,脸刷的一下就羞红了起来。
她居然有种那么一种恍惚的错觉,认为她这个小徒弟,是在撩她。
她赶忙反应了过来,慌乱的将手从他的手中抽了回来。
有些不自在的说道:“为师……为师先回房清理一下。”
“好!弟子再准备一下早饭。”
他站着不动,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景,慢慢的勾起了唇角,他的师尊,似乎并不是完全没有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