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

白布盖着杜城年轻的脸庞，沈翊站在旁边，身体忍不住地颤抖，手抬至半空，始终没有勇气揭开白布。

  “沈翊，明天就要送城队走了，真的，不再看一眼吗？”何溶月声音微颤，看向沈翊。

  沈翊低下头，落下的泪水在白布上洇开。

  他抿了抿唇，掀开白布。

  眼前的杜城脸色苍白，眉眼依旧是他喜欢的样子。

  “何法医，我们出去吧，让沈老师和城队单独说会话。”李晗声音有些哽咽，开口对何溶月说。

  房间里只剩下了沈翊，他看着杜城，带着泪笑了笑，“还真是，难得见你这么安静啊。”

  沈翊想起，李俊辉牺牲时，杜城站在他身边，告诉他“这就是警察，我们很可能因为一次抓捕行动而牺牲，可能是明天，可能是今天，可能是几分钟之后，甚至连说再见的机会都没有。”

  如今，他身边没有杜城了，连一句再见都没有说，早上还拿他糖吃的人，就已经躺在了这里，身体也变得冰冷。

  门外站着的众人听见里面压抑的哭声，沉默不语。

  第二天，杜城火化，杜倾接过骨灰盒时，泣不成声。

  沈翊木木地看着，眼神空洞。

  那样高大的一个人，却躺在了那个小盒子里。

  参加完葬礼，张局看沈翊魂不守舍的状态，给他批了假。

  回到家中，沈翊坐在画架前，脑海里浮现出杜城的面孔。

  午后阳光渐渐变成了夜晚月光，沈翊的画室里，摆满了杜城的画像，他笑着的样子，他思考的样子，他严肃的样子。

  月光透过窗子，洒在画室里，打在画上，沈翊看着画笔下被月光照耀着的杜城，挤出一个笑容。

  隔着泪光，他看见画中的杜城在微笑，耳边仿佛还能听到杜城喊他的名字。

  真的好遗憾啊，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