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静地靠在我的肩头，我轻唤了两声，却没有回应。
她睡着了，呼吸不算均匀，眉头还是没有展开，似乎在梦里也并不舒适。
将她放在床榻上，替她擦掉额头颈间的汗，她似乎是感受到了温暖，牢牢地抓住了我的手。
面目沉静。
恍惚间想起来曾经，在我还还不知道我和她的一切是被设定好的时候，也曾有过甜蜜的过往。
那日她穿着一件缀金丝的蝶纹裙，挽着双髻，发间插着两只碧桃形琉璃花钗，光洁的额间描着桃花式样的花钿，五瓣的小花，小巧可爱。
在我看来，一颦一笑，足以令天地失色。
只是望了一眼，便被夺了呼吸。
那时我们已然确定关系，我的名声也传遍大江南北，我们在鱼隐峰建了座府邸，作为二人的修仙洞府。
她把自己的小院打理的极好，我们居住的院子还算宽敞，院子角落里，有着几棵果树，因为她贪嘴，想要种几棵灵果树。
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才说服她在院子里加了一株桃花——我的理由是每个仙人的洞府都是花香鸟语，哪个修仙府邸会结满果子？！
而她勉为其难接受桃树的原因，是因为桃树会结桃子。
就这样，我们达成了共识。
每日清晨，她都会在树下练上几个时辰的法术。
小风我们……成亲吧。
那天她练完法术，起身施施然行了一礼，垂眸不敢看我，语气却是藏不住的的欣喜。
脸还有些发红，踮着脚亲了我一口，柔软的唇瓣擦过耳畔，留下这一句缱绻。
……
半夜，小风醒了，闹着要喝水。
我给她倒了小半杯，她喝过之后又闹着说热。被子也不好好盖，被踢开了，纤细腰身半隐半露。
我连忙错开眼睛，放软了声音去哄。
甚至哄她睡觉在第一世重复了无数遍，已然成了本能，此刻居然娴熟无比。
把她哄睡后，已是深夜。
圆月高高悬挂在天上，四周极为寂静。
外面落了雪，大地白茫茫，风一吹，雪花打着卷落下来，夜晚便凉了几分。
我轻轻抽出手臂，为她盖好被子，自己却思绪纷乱，睡不着。
把一条抱枕塞进她的手里代替胳膊，而后一人落座，自斟自饮。
试着吃了那根玉米，意外地比我想象中要好吃，甜糯的触感萦绕在舌尖，我试着感受她的爱好。
这是她的爱好，还是设定的爱好？在这个时候已经不重要了。
我想感受她。以及……我真的要在下一世杀掉她吗？
或许现在，只有这一世的快乐，下一世就又要迎来对峙。
我的思维在这些里反复横跳，痛苦不已。
她曾提过一句那个世界的诗句，叫做今朝有酒今朝醉彼时我没有太强烈的感受，此刻竟然体会到了那种感受——哪管明天可能一睁眼面对的又是那个重复世界线的她，但是现在能够和她，让我知道她仍旧四纸片人，但此刻她是鲜活的，让我心动的，就够了。
讨这须臾的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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