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于风里结束,少年们冲向门口的家长,家长们拖着身躯,迎接孩子们的到来,青春在这一刻落幕。
而后,他们等待着成绩的宣判。
有人给江朝杳截来了短信,而她的母亲江音文,终于抬起头,正视她了。
她过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然后踏进那最高的学府。
“朱志鑫,全省理科状元。”
校长站在主席台上意气风华,班主任站在他的身边,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就好像他一手栽培出最优秀的树。
台下响起掌声,江朝杳看见他们都在仰望着他,他普通,平凡,阴郁,和人说话总是低着头,脾气又倔又臭,没有一处讨人喜欢。
但那又怎么样呢,香山的大小姐钟意他。
我的蝴蝶,我高高在上的圣父,我最娇贵的玫瑰花。
你不是堕落者,你是于苍穹看向众生的怜悯者。
放榜后的两个月是淮城一年四季中最热的,扑面而来的热气吹得人心生烦躁。
破旧的出租屋里,没有空调只有老旧的风扇“呼哧呼哧”吹呀吹。
出租屋的陈设很简单,一个卧室一个卫浴还有一个单调得不能在单调的厨房。
那是朱志鑫住了三年的房子,伴随着整个高中生涯。
在那破损露出里面海绵的沙发上躺着个少女,少女许是嫌热,穿了件格子吊带搭配着黑色牛仔短裤,露出精致的锁骨,如雪的胳膊。
她有些不安分,腿有一下没一下地翘着,只是那露出的膝盖有一处淤青,硬生生打碎了美感。
朱志鑫拿着棉签和碘酒站在她的面前,低着头看着她。
江朝杳歪了歪头,瞥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
江朝杳“就淤青而已,不至于。”
朱志鑫去抓她那不安分的腿,入手的是细腻的肌肤,他抓着江朝杳那条有淤青的腿,少女踢了一下他。
他那整洁的衣服赫然出现了一个脚印,朱志鑫的手指轻轻地放在那淤青处,拿起棉签沾上碘酒,慢慢地揉着。
朱志鑫“你在家好好待着。”
江朝杳“你又要去打工?”
由于她的一条腿还在少年手中攥着,她有些艰难地起身,嘴里哼哼地道。
江朝杳“别去了,我难道还养不起你吗?”
少年沉默着,一旦两人的想法背道而驰,他就这样,江朝杳凑近他,纤细的手指慢慢地攥住朱志鑫的衣领。
他的视线慢慢地从白腻的腿移到了那一张一合鲜艳的唇上。
少女有些不开心地道。
江朝杳“我说,我让你别去了,这两个月陪我,一天五百,怎么样?”
朱志鑫没有搭理她,手还在轻柔地揉着她的膝盖处,良久才道。
朱志鑫“不行。”
江朝杳不知道他脑子在想些什么,她最讨厌的就是他的固执,陪她玩这么轻松的工作难道不比他从早到晚一天打着多份兼职来得好。
而且那兼职工资少得可怜。
江朝杳猛然地将腿从少年的手中抽了出来,她刺刺地开口。
江朝杳“就这么好面子吗?”
朱志鑫起身将沾了碘酒的棉签扔进了垃圾桶,将碘酒瓶盖盖上,他拍了拍衣服上的脚印。
少女还在看着他,眼里都是不满。
他叹了口气,轻声地道。
朱志鑫“朝朝这不是面子的问题,我不能一直靠着你的。”
他还有一句没有说出口,因为我想娶你。
可是现在的他还不够,还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