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天月基地
筱羽看了看最近的新闻，不少地方都有兽民失踪有些担忧的她再一次来到了总指挥办公室，却再一次听到彭斯和晓商讨或者说辩论的巨大动静……
让我们把时间拉回半个小时之前。
鉴于这周突发的几次袭击事件，彭斯的计划完全被上级吩咐的会议任务给打乱了。
不过凭借着几十年以来的工作精神彭斯没有多大抱怨。像往常一样，他小臂挟着文件夹，胸口的口袋里藏了片口香糖就这么到达了会议室。他总是最早到的那批人，正如他严谨的个性一样。
与平时不一样，会议室的氛围明显比平时更为压抑，很多人正抓着一些大大小小的细节不放，兴许还夹着些争吵的意思。彭斯皱着眉头阅视着眼前别人递给他的文件，文件里每个数值都明确地表达了“危险”这两个字，辐射从上周开始就突破了阈值，并且还在不断往上攀增。没人注意到他正有些紧张地交互着手指，黑色的皮革手套在这种摩擦中隆起了一丝丝折皱。
大概十分钟后，会议正式开始。
彭斯的预感总是灵验，人们就经费问题又一次扭起了架，只不过这次的议题更为赤裸。
我问你：在有限的金费下，搭建地下庇护所救人，还是扩充军备迎战？
他们为了这个不停争吵着。彭斯没有做声，他太熟悉这个问题了，同样也知道自己做出的抉择只会和以前一样无情。他看见晓正力排众议希望大家将大部分经费放到搭建避难所上，众人的声音中她的语气是最不可动摇，最尖利的。眼看着“军费派”的势力一点点暗淡下去，彭斯清了清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刹那间被吸引走了，一些人类议员失望地低下头来，似乎知道自己的投票权很快就要没用了，因为彭斯有一票否决的权力。
“我们需要将有限的经费多数投入用作扩充军备上。”他的话语听起来比晓还坚定。
晓看上去一脸不可置信：“你疯了吗？！你要置平民于死地？他们在辐射作用下会发生不可逆的变异，最后痛苦地死去！”说罢将手中的文件拍到了桌子上，径直朝着眼前的男人走去，狠狠盯住彭斯。她就知道彭斯是这样的人。
彭斯微举双手假装投降一副嘲讽的模样：“别那么极端，我没说要将他们于死地，只不过他们在后来的生活条件可能不会像您描述的那么美好。您想想，既然战士们需要在更艰苦的环境中作战，那他们就必须要有更好的条件来维持生命不是吗？”
晓放下刚刚从彭斯桌子上拿起看了几眼的文件：“不，按你文件里提到的地下避难所的条件，还是会死很多人，人民有好好生活的权...”“士兵也有，而且他们更需要，”彭斯毫不留情打断了眼前兽人的责怪“若是军队无法与新势力抵抗最终全面败北，死的人会更多。”
“他们会感染疾病的。”
“我的图纸里有隔离室，还有设备齐全的正规医疗舱室。”
“你觉得就你留下来的军费他们还能有几个月的温饱？”
“......”
见彭斯不但不解释还尝试用沉默的方式逃避问题晓更为愤怒。不过逐渐的，她说的话似乎从一开始的经费分配问题变成了自己对彭斯人格素养的个人观点的单方面输出，在短暂的爆发后晓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沉默了一会想要恢复状态。
突然间，闪现的回忆无法抑制般浮现出来。
“很抱歉，我们没想到……”停尸房，医生掀开两块沾满陈血的白布，她的父母，不，这是什么东西？她几乎看不清眼前的状况，到底是炸弹把他们烧得血肉模糊，还是打湿了眼眶的泪水让她看不出……
晓突然怔住了，眼神变得空洞麻木。
晓的副官突然意识到事情不对，马上宣布终止会议，另外会议时间再提，紧接着几乎是用驱赶的方式将所有人从会议室里驱逐出去。副官尝试着用手搭上晓的肩膀，晓纹丝不动：“出去吧，我和他需要谈些事情。”副官微微愣了一下，带着犹豫和不安的神情走出会议室，带上了门。
“战争狂。”
彭斯左眼的眼灯刹那间白的刺眼，全身紧绷，本来烫得一丝不苟的军官服装瞬间布满了褶皱，他刷一下站起来，带着一种看不见的压迫感，目光向下就这么看着晓，愤怒的情绪在他的眼神中不言而喻的显露。
晓毫不迟疑继续与人类军官对视，丝毫感受不到胆怯。但就算如此，刚刚闪现出的画面又一次占据了她的脑海，那血肉模糊的双亲的尸体让她瞬间天旋地转，险些摔倒之时她恍惚间看见彭斯略带迟疑的向她伸出手。
她没有给对方这个机会，她抓住了桌子的边沿勉强稳住了身形，彭斯以极快的速度缩回手臂，恢复到刚才的姿势。“你…没事吧。”
晓低头，保持着沉默，双臂撑在桌沿，好容易平静下来，抬首便对上彭斯冰冷的目光。彭斯没说什么，对上眼不过3秒就微微低下头颅，晓看见他闭上了眼睛，面具眼眶的部分瞬间变得暗淡无神。
“我知道失去至亲的滋味……她就是因为缺少庇护所死在外面的……”不知道在沉默中过了多久，面具下的人突然发话，内容让晓猝不及防，“但要是没有充足的军费，都得死。”
“……”
彭斯知道，知道她父母的事。他知道晓的父母是死于军医院医疗资源不足，他们本可以活下来，但他们没有。
他理解晓想要保护普通民众生命的想法，但她同样忽略了最根本的前提，战士们要有资本应战，才能保护人民。他当然知道地下居所经费不足会发生什么惨不忍睹的事，他也知道看着自己所爱之人僵硬尸体的痛楚。他再次开口，但语气缓和不少：
“我们真的需要军费……晓。”
“我知道了。”在晓说完话后会议室又一次陷入死寂。“谢谢。”彭斯拿好摆在自己面前的文件，径直略过晓，打开门，拍拍在一旁目瞪口呆的莫宇示意他跟上自己，之后就往远处走去。
晓看着几乎与莫宇神情一致的副官，掩饰住自己内心不知何时发生的变化，面色平静地收拾好东西，走出会议室，让自己看上去像平时那样放松。
“他是不是…是不是向你，道谢了？”
“嗯。”
———未完待续———
鸽子这张本来是昨天发布
鸽子因为昨天一些事情耽误了
鸽子今天发两张，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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