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会议不欢而散,两方均没办法也只好开启这第二次的和谈……不过为了防止上一次不可控制的局面,本次会议双方只拍出了核心人员……
会议于早上八点半准时开始,虽然本次会议已经尽量缩减了人员但行政大楼下依旧挤满了前来报道的媒体,而楼内也是人满为患,议员在军部的掩护下上了电梯,而军部部分人员担任安保将哪些媒体拦在楼外……
……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自己心里咯噔一下断开来,彭斯盯着眼前几乎是怒视着自己的兽人,对方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感。她眼里闪着的那种令人胆颤的愤怒,他大概知道那是什么。于是彭斯尝试着绕过眼前的灾难装作没事般走进电梯,却不曾想后来蜂拥而上的工作人员将两人挤到了一起,彭斯发誓自己在面对她的时候看到了至少一点与曾经旧人相似的地方,但接下来就不敢细细端详了,因为对方刺骨的眼神已经牢牢禁锢住了自己,他相当清楚这种能让自己都被呛住的目光的所有者绝对不可能是一个经历平平的士兵,而是个经历过彻骨痛楚的悲剧角色。
不过很快就能和她相离了,彭斯想着,毕竟去的楼层一般人都进不了嘛。
正这么想着踏出了电梯门,觉得不止出来了自己一个于是向后一瞥,那个兽人的怒气不减目光仍像刚才那样如马蟥般死死盯住自己,彭斯感觉自己背后一凉却装作没事人一般扭过头来大步流星走向会议室。那兽人不出意外的和他走进同一房间,房间就像其他会议室那样,地上铺遍有金属光泽的银色瓷砖,一面落地窗配两面落地拉帘,中间大理石制的回忆长桌头尾处各有一面多媒体设备,白板静静呆在上次会议后结束时它所在的地方。与其他会议室不同,这间会议室的隔音板要比其他的厚上不少,就连面向走廊的玻璃窗都被缩到了尽可能小的地步,彭斯轻扫一眼,处理器提示他这里有很多反监听设备,他笑了笑没说什么。此刻里面的工作人员正把面对走廊的窗户一五一十的合拢,再把窗帘拉上,确认自己做好收尾工作后便火急火燎离开了场地。
确认自己位置后便落了座,正是在长桌的尾部,代表来宾,一直和和自己怒目相对的兽人坐在自己左手边,彭斯打算静静坐着趁机再观察对方一会。兽人显然对她的座位有很大不满,她挣扎了一会便跑出去与工作人员交谈,只是后来又垂头丧气坐回了位置上,看起来坐立不安。随着与兽人相处时间越长彭斯身上那种不对劲的感受就越强烈,他觉得自己的目光不断往对方脸上扫去,哪怕处理器不断用自己的至高理智告诉自己这样做不理智可能回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天呐,他想到。再一抬头,只能说处理器的预言能力真是无可比拟,两人四目相对,他第一次痛恨起自己面具眼眶那块能透光的目镜。尴尬的气氛瞬间溢于言表,兽人的目光很快从惊讶变成自己熟悉的愤怒,彭斯马上低下头却在对方工牌上扫描到了不得了的东西,一瞬间,资料涌现在自己脑海之中,他算是知道为什么眼前的兽人对自己的怨恨别有一般的大了。和自己处于尴尬氛围的兽人是之前被自己打昏(大概没死吧?)过去的那个兽人的姐姐!搞什么?!
不过好在在接下来的两分钟里会议人员都陆陆续续到了场,会议开始之后他终于松了口气开始恢复状态。眼下终于有事可做于是努力忽略旁边时不时传来的鄙夷目光拿起笔写下会议内容。
这次的会议比上次来说要顺利不少,(当然除开旁边兽的眼神)彭斯以平时自己并不认可,但在道德上很有牵制性的政治正确的方式牢牢控制住对方的言语问题,在说了一大堆类似于“你歧视人类不能使用术灵真是道德败坏”的话后,双方的预算问题总算是告一段落。
不过看起来兽人和人类开小型会议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多数都是些乱七八糟的废话,要不是自己作为人类代表之一为了表达善意得时不时向演讲的人假笑(出声音)或是为了达成合作他可能已经找个借口说拜拜了。会议结束,他整理好自己黑亮的军装,揉揉在刚才三个小时的会议里备受摧残的发型,将属于自己的会议物品收拾好就推门而去,祈祷着自己别再和她站到同一班电梯里去,不过看上去他的运气一如既往的不太好,两人又重新恢复到几小时前的尴尬,彭斯不打算忍下去了。
踏出电梯的那一刻他就决定好自己要说什么了,脑子里演算出上万种的可能并一一将其解决,他回头面对那个被自己知晓的叫做晓的兽人:“请不要再这样看我了,我没见过向您这样强烈的怨气。您要是知晓我是谁我们完全能解决那回事。”他特意没直接提起那个被自己打昏的兽人的事,但他认为这样就够了。谁想晓一字不回轻轻略过自己就这样径直里去留下彭斯在原地愣住,彭斯有点僵硬的扭过头来看着兽人的背影,那么多人的大厅里唯独对方的脚步十分清晰,在明晃晃的灯光下似乎与什么东西重合了。
彭斯不明白自己在干什么,他只知道自己想要追上对方的想法早就大大超过了自己的理智,于是对方听到一串非常响亮利落的钉上了铁底的军靴的声音,并且那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步伐频率高的不可置信。在声音与她的距离达到临界值的时候晓突然转过身刚好与对方离了不到10厘米的距离,看起来彭斯没有料到这种情况,本来想绕过去拦住眼前兽人的打算瞬间烟消云散了。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向后退了半步以给两方留下舒适的距离,可惜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情况对他不妙,瞬间让他落到了弱势的位置上,他可不喜欢在陌生人面前表达软弱的形象。
兽人闭上眼睛皱了皱眉头然后重新张开双眼,眼神变得更为锐利:“听着,我和你说话的每分每秒都几乎是在浪费时间,我们之间不会有任何共同话题或是能解决的事。”她以极快的速度气冲冲说完了这些便真的甩手离去了,彭斯的中央处理器一篇模糊,不知道平时可靠的伺服器怎么就突然断了线,最后他只能在众人的目光聚拢过来之前就匆匆走开。到了外街他还异想天开想要找到晓的身影,事实就是对方的身影早就被埋没在人山人海之中了。
……
彭斯这时候觉得自己完全失去了理智,就算他还没做出在兽人地界喝酒以外的出格行为,见到对方之后就有一种奇怪的反应促使他来酒吧里买醉,他脱下面具,遮住伤疤换了衣服,没人能认出他。手里的酒杯刚放回吧台就看见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他看见早上对她十分不友好的兽人此刻正坐在他不远处和其他人交谈着什么,他压低了视线确保没人能发现他在看什么,正要聚焦视线,或许是酒精的缘故,他看到了自己很不愿意再见到的身影和那兽人再次重叠,于是这次的观察便直接被终止了。他揉了揉这几天因为没休息好而发出了无数次抗议的右眼,测出左眼温度已经高达45度,他只能作罢了这次的熬夜打算,从吧台的椅子上离开,走出了这家奶酒算做的不错的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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