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许起的很早。看见还没睡醒的、在床对面软榻上蜷缩成一团的含雨,她赤着脚把被子盖到她身上。
然后温如许拿簪子把头发盘起来,坐到床上开始做仰卧起坐。
温如许上辈子的最高记录是一分钟60个,然而,这具壳子做两个就没有力气了。
哎呀呀,任重而道远
确定自己实在是起不来之后,温如许改变策略,开始做蹲起。
只能做十个。
“放弃吧,”恶魔在她耳边低语,“这壳子这么弱,练了也白练。”
温如许反手给了恶魔一巴掌。
这小丫头才十一,葵水都不知道来没来,压根就没好好长。只要坚持锻炼,很快就会有进步。毕竟她自己十岁出头时也是弱不禁风的,看看自杀前,那前束肌和股二头肌男生都羡慕。
反过来,不锻炼还能靠什么打发时间?啃文言文还是绣花?生怕得不了近视呗?
温如许做完心理准备,也不怕明天起不了床,决定再试试平板支撑。这时候,她听见门外有脚步声,立即竖起耳朵警戒起来。
那人步子很快,一直走到了门口停住了。温如许还在皱着眉,就听到那人仿佛是转了个头,然后又退了回去,走掉了。
初春寒气未退,温如许随手抓了件外套,打开门,决定出去看看。
旭日初升,其道大光。东边天空是一片火红。
不远处,是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
是贺钱信。
小孩感觉有人,回头看见温如许,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
温如许却先注意到了他身上那件干净却很旧的衣服。
“起的挺早嘛。衣服怎么是旧的?不去领一件新的?”
贺钱信愣了一下,说:“回公主,这是家母所制,我舍不得扔。”
“也不是一定要扔,就是新衣服不是能暖和点么,别感了风寒。咱现在有病可不好治。”
贺钱信点点头。
“你昨晚睡在哪?”
“回公主,偏院。”
温如许点点头:“你现在是我的护卫,你会武功么?”
小孩老老实实摇了摇头。
态度比昨晚好了许多,温如许很高兴。
她在心理盘算,虽说自己这便宜老爹把自己扔出来了,可仔细看看,屋子人员配置都不算差。说是扔的真心远,可也不是要命的程度。
也许,这皇上不是真心要她死。
想到这里,她不禁笑了起来。
皇上有这闲工夫养个破鞋?应该是外头还不知道这事,皇帝要瞒下来。这样等长大了,依然是政治联姻的绝佳材料。
那赶她?
估计是看了心烦吧。
温如许:“你明天开始,找找护卫队里能打的教教你。”
孩子应下了。
一整个上午,温如许都在看书,然后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这是原世界的if线!
但是她一个理科生,文言文实在不行,看来看去只得到一个结论:唐诗宋词元曲什么的都有。但是具体是朱元璋的哪个对手实现了大一统她就不清楚了。
她不懂政治,不过下意识地觉着这地民风挺开放的。想想昨天搬家的所见所闻,老百姓过的也还行。
屑爹归屑爹,皇帝看来当的还行。
温如许的心情莫名明快起来。这种心情一直延续到中午吃完饭,含雨羞怯的拿着话本过来问她字。
嗯,小姑娘不会的字比会的多,大意都读不出来,觉得不好意思挺正常。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是拿了个什么东西?《春闺梦游》?
她翻了翻,大意是一姑娘不愿服从父母安排嫁给一个六十多岁的糟老头子,出嫁头天晚上跟自己竹马跑了,从此两人过上了没羞没臊的性福生活,生了一堆。
且分级内容绘声绘色活色生香。
温如许立即地铁老人看手机,一个脑袋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