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得我们认识了几年了,我记得那是一个春暖花开的夜晚,那晚的风很温柔,就像她一样
那年我初三,偏远山区的小农村,也就一个简陋到只剩破书桌的学校,说是学校,不过是几间小平房罢了;没有人愿意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通常是语文老师操着浓厚的语音教我们英语。体育老师上完体育再来带我们数学。
像我这样的女孩有很多都已经找到了婆家,给自己弟弟换来了娶媳妇的钱,我家特殊,我弟一年冬天发烧病死了,我家就我一个孩子,我爸妈从小把我当小男孩养,我也早早就习惯了他们自欺欺人的做法,他们从不叫我女儿,也不叫我招娣,而是儿子,无所谓了,也挺好的了,至少没被他们早早买给人家做童养媳,我想我弟没死的话,他们一定会的。
那年我们这来了一个新老师,这没什么奇怪的,我们这也来过很多新老师少的三天多的一个月也就走了,没人愿意留下来,穷山恶水出刁民,形容我们这里最合理不过。没人愿意活在这里,他们都巴不得出去,我也是。我想这个新老师肯定像以前那些人一样来了就走了,所以在他们急着去看新老师的时候我没去,而是做了一张卷子,这才是有意义的事情,没必要浪费在没有必要的地方时间,我一向如此,至于那个新老师,二十还是五十,男或女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影响。
那天还下起了雨,我没有带伞,我觉得这点小雨不算雨,我晚自习下课后便淋着小雨往家跑,要不我奶又该出来找我了,我家只有我奶奶和我。我爸妈都出去打工了,只要过年才回来,有时为了省钱过年也不回来。
我把书包护在怀里就往家走冲,雨越下越大了,tmd,大的我有的看不清路了,我看到一个淡绿色长裙的身影,然后雨再也没淋到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