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看了,这个城市早晚也是你大显身手的舞台的。”一名坐在沙发上的中年男人手杵着一根木质手杖,对站在高大落地窗前一名身着制服的高中生说道。说话的中年男人名叫布莱克,站在窗子边的是他唯一的孩子布迪亚。
布迪亚回过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布莱克,今天是他这个月第一次回家,从两小时前来到这里就坐在沙发上就没挪过窝,而布迪亚却刚刚完成功课来到客厅才见到这个陌生的父亲一面,布迪亚自言:“这个城市还有我的舞台么?”
布莱克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布迪亚身后,拍拍布迪亚的肩后语重心长道:“自信点,你可是的我儿子,你……”
“滴滴滴!滴滴滴!……”布莱克的话被突然发出的手机铃声给打断,布莱克只好拿出电话接听,只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声音:“老板。按照你的要求,人我们已经帮你找到了,现在需要谈合同了……”
“好的,我这就过来。迪亚……”挂断电话的布莱克还想和布迪亚做个简单的道别,可是却只看到布迪亚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尽头,楼上传来布迪亚的告别:“你多注意休息,我明天还要上学,先睡了!”
听到布迪亚的告别,布莱克也只得惠欣一笑,默默离开房子。这里是一个寸土寸金的城市,这里的房屋都高得离谱,实际上世界上已经有很多的超大城市都已经是这副模样了,有的甚至高得更加离谱,整个城市被三个独立的循环系统给分割成上中下三个大区域,上层空气清新,环境优美,感觉甚至触摸到传闻中的蓝天白云,至少在下两层人的眼里却是就是这样的。中城区主要是各种廉价的住所,主要提供给在上城区工作却买不起上城区房屋的人们,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是机械化的,各种专职的机器全天不间断的调整着,下城区就像一个永不熄灭的太阳,因为这里主要是各种农场与牧场,空气与水在各种管道之中流动迅速,全天日光灯照耀,耀眼的光芒甚至能穿过中城区的缝隙在上城区的夜空中化作点缀。
布莱克自然不是去这灯红酒绿的世界里闲逛,坐上专车,画了一个比直的线来到财团的大楼之中,哪怕已经快到深夜,这里还是有不少人在拼命工作。来到财团的会客室,正中央是一张圆形的桌子,桌子旁一共放着两把椅子,其中一把一看就是老板的专座,皮革的做工,完美的线条,另一把就是一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被上了黑柒的独凳,独凳上坐着一名身穿白大褂身材妖娆的女子,一看这御姐般的气质就知道绝对是这个领域的王者。他看到布莱克的出现,连忙从凳子上站起来,对着布莱克鞠躬,随后自我介绍道:“老板你好,我叫艾西。”
布莱克轻瞟艾西一眼,随后做到皮革的椅子上,拿起合同边看边问:“你对财团这次的企划有多少了解啊。”
艾西深吸一口气,开始阐述自己的理解,布莱克拿着合同仔细查看,看似对艾西的发言不感兴趣,认真看着合同之中还有没有出现任何遗漏或错误,在艾西简短的发言后,布莱克看着艾西,手拍在合同上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你来看看合同,你觉得没有问题的话就把合同签了吧,好好把握住机会。”
布莱克问艾西的企划也是财团最近耗资最大的一个项目:虚拟偶像现实化,说到底还是就那个钱的事情,因为不知道是谁在网络上散播了一个消息,说是隔着屏幕永远也满足不了观众,哪怕是现场的立体投影也确实是假的偶像,这个帖子就像瘟疫一样瞬间在网络上传开,虽然还是有不少人愿意为了虚拟偶像掏腰包,可是流失的事实就这样摆在眼前,也许是为了更多的财富,布莱克想尽办法,说服了所有人,从财团的账目上划出不菲的一笔,秘密进行着这个虚拟偶像现实化的研究和制造,毕竟,哪怕是科技发达的现在,各种功能的机器人应有尽有,可是他们都是按照写好的程序进行运作的,并不是一个拥有独立意识的“人”。
布迪亚躺在床上,窗外的灯光穿过窗帘间的缝隙,照在书桌前的是一张手绘干净整洁的海报上,海报画着一位绿色头发高扎着双马尾的女孩,每天睡觉前,布迪亚都要对着海报上的女孩发泄几句,有时是学校里的破事,但更多的却是关于布莱克的事情,布迪亚早已记不清这是布莱克第几次大半夜出门,也早已记不清他上一次在家睡觉是什么时候,因为自从布迪亚记事起,布莱克的生活就和钱挂形影不离,虽然随着布迪亚的成长,身边的生活环境确实原来越好,他们早已搬出了中城区那间昏暗的小屋,可是对于布迪亚来说,也许失去的更多吧,几句牢骚过后,布迪亚翻过身去便入睡,毕竟明天还有早课呢。
……
“你听说了吗?初雪要开演唱会了。”
“你昨天就和我说过了,而且现在几乎每个月都会有一场,而且内容都差不多,我累了,那天我不想去。”
“别啊,我可听说会有真实的初雪登场表演的。”
“你可拉到吧,这个套路之前都用烂了,要么请几个COSER扮成初雪上台假唱,要么就是立体投影,都是些用来骗我们的套路,反正我以后是不会去的了,麻烦你去找别人陪你去吧。”
“不是,你等等……”
球场边路过的同学在讨论假期的演唱会,他们口中的初雪就是布迪亚房间里海报上的女孩,那一副海报应该是这个世界上关于初雪最精致的画像了,因为那是布迪亚为了初雪第一次演唱会时而亲手绘制的,也是初雪第一次演唱会的宣传海报的原版图片。布迪亚看看笔下的画稿,抬头看着在球场上飞驰的同学,布迪亚长叹一口气,虽然初雪是布迪亚幻想的儿时的异性玩伴,可是布迪亚却从来没有去过哪怕一次任何关于初雪的活动。
“怎么在这苦着脸呢,来给你。”一名与布迪亚年纪相仿的同学把一瓶罐装汽水递给布迪亚。
“谢谢。”布迪亚接过汽水,这名同学挨着布迪亚坐在球场边的观众席上,他是布迪亚来到上城区以后认识的玩伴,两人交情已经很深,他叫梅克洛,不知道是不喜欢还是什么原因,他和布迪亚一样,从来没有去过任何与初雪有关的活动,虽然两人一样会唱一些初雪的歌。
“你这手法真的是越来越强了,我要有你这双手该多好。”
“少来,我还羡慕你们足球队那些堆不下的奖杯呢。”
“人各有所长嘛,对了,听说初雪的真人要开演唱会呢,你要不要……”
“不去。”梅克洛还没说完,布迪亚便抢答道。便朝着不远处的垃圾区将手中的空罐子扔出,罐子在空中画过完美的弧线后落入垃圾桶中。
“那要不要双排呢?下个假期是个长假哦,有的是时间。”
“看情况吧,说不定会有写不完的作业等着我们呢,走吧,不是放学了吗?”
“不是,你等等我,我还没说完呢!”
假期的通知已经发布,学校不久后会有个小长假当然,这些都是全城的学校都统一的,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布迪亚坐在餐桌上刚刚完成今日的功课,看着紧紧锁住的大门发了好一会呆后,布迪亚自嘲道:“我在期待什么呢。”
是啊,距离上一次布莱克回来已经是两周以前的事情了。这个房子更多时候只有布迪亚一人独处,也许这里对于布莱克来说只是一个歇脚的地方,也或许是布莱克给自己的孩子安排的一个小小的容身之所吧。
可是布迪亚的话音刚落,还未收拾好桌子上杂乱的东西,便传来看开门声,随后传来布莱克的声音:“来,走这边,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