瘴气

魏无羡宋大夫，解释一下吧。这是什么？

背篓里的东西明晃晃的摆了出来，宋远知道今天是躲不过了，只好交代了。

宋远是，是那条蛇。

蛇本身就腥臭，夏日又闷热，先前在外面空气流通还好，门一关，气味一下子就散出来，整个院子都臭了。

魏无羡臭死了……你把这东西带回来干什么。

宋远对不起，对不起！

宋远一脸慌乱，一个劲儿的鞠躬，道歉。倒是把魏无羡整不会了。

魏无羡没事儿，没有怪你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你把这些东西带回来干什么。

宋远蛇，可以入药。

魏无羡这样啊~真不愧是大夫，从蛇窟脱险还记得去弄药材。这么远背回来很辛苦吧！来来来，快休息一会。

说着把宋远拉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凑上去套近乎。把宋远吓了一跳，连连退后，差点从凳子上掉下去。

魏无羡你辛苦去背回来，是有人生病了吗？

宋远没有……没有人生病。

魏无羡哦。那平时村子里的人生病了也是来找宋大夫看吧。

宋远没有。

魏无羡没有什么？没有人找你看病？还是没有人生病？

宋远悄悄抬头看了一眼魏无羡，见人紧紧盯着他看，又连忙低下了头。

宋远生病……很少，也不找我看病。

魏无羡一听这话笑了。

魏无羡一个也没有？

好似羞愧，宋远的头埋的更低了。蚊子似的低低的“嗯”了一声。

魏无羡那你晒那么多药材，又走几十里去背这些东西是为什么？难不成都是你自己吃了？

宋远没……没有！

魏无羡那这些药材是为谁晒的？嗯？

魏无羡循循善诱。

魏无羡那么多药材，总要有个出处嘛。你把它们都用在哪了？

宋远河里。

真是个意料之外的回答，忘羡二人一下子打起精神来，心里有一种预感，他们终于要触碰到真相了！

魏无羡为什么？河里有什么吗？

这会宋远终于抬起头，思考半天后认真回答。

宋远有……是瘴气。

魏无羡你怎么知道？你发现有哪里不对吗？

宋远不说话了，转而来来回回看了忘羡二人几遍。终于下定决心般开口。

宋远是一个孤儿，被这里原来的老大夫收养，便接了老大夫的衣钵，也做了大夫。

十几年前山神刚出现的时候，老大夫就觉得村民们莫名的狂热崇拜有点不对。再之后，事态越发严重，直到村民们居然答应了给山神上供活生生的人，老大夫决心要做点什么。

医者不相信那些神鬼之事，第一时间就觉得是投毒，而投毒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饮用水。

村子里的河是山上流下来的山泉水，水质好得很，就被村民们当做了饮用水。饮用水的取水点就在上游没有人居住的地方。

老大夫一直往上游走，居然真的发现了一片瘴气。便一直致力于研究解毒的药，没想到刚研制出解药不久，老大夫就在一次放药回来的路上摔进了河中，再没能起来……

宋远之后我就接过了这个事，采回来的草药也是为了这件事。

听完这个故事，魏无羡神色复杂，拍拍他的肩头。

魏无羡节哀。

倒是宋远更看的开些，不见有多悲伤，只是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