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漓……醒醒……”
沈璧君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她睁开了眼睛。
烟粉色的轻纱,红木的天花板,是熟悉的地方,自己的房间。但是莫名带着一股有点刺激的说不出是什么的气味,从来都没有闻过又十分熟悉的气味,隐隐带着一股浓烈且怪异的药味。
而且,似乎是……有人在叫自己?
她挣扎着爬起身,发现自己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虚弱得很,于是靠着床头半坐着。
无霜听到声音推门而入,赶紧过来扶了扶她,“小姐!你终于醒了!你都昏迷了三天了!”
沈璧君想起之前暴露了自己行踪的就是无霜,心里排斥她,不冷不淡地说道:“他们呢?”
“谁?”无霜疑惑地看着她,不解地问。
“你别装傻!咳、咳、咳咳……他们人呢?!”她大声地问道,但是因为太久没有喝水,声音沙哑破碎,剧烈的咳嗽起来。
“小姐!你先别说话了,我去给你倒点水喝吧!”她拳头紧了紧,低下头避过了这个话题。
无霜急匆匆的就去了旁边的茶水房,那里有些早就准备好凉好的温水,一等到凉透了就会有专人去换上新的热水。
沈璧君看着她的背影沉默良久。叹了一口气。
她心里清楚,自己已经失去那一个忠心耿耿、毫无私心,只为自己着想的无霜了。
现在在沈家山庄的这座围城里,自己真正的成了一个孤单的人了。没想到这份迟来了十几年的孤单,终究还是到了。
她沉默地接过了无霜倒的温水,喝了水之后让无霜他们都退下了,自己好好地整理了一下这几天接踵而来的事情。首先是迟瑞在“保护”下死了,祭刀仪式完成,而母亲,哦不,是沈飞云,拿走了割鹿刀,并且她想让连城璧称为沈家庄的继承人,而自己这个冒牌的继承人“沈大小姐沈璧君”并非是她的亲生女儿……
除此之外,连城璧也藏着很多秘密,不仅仅是他对割鹿刀的觊觎,还有时不时就能从他眼中窥见面深重恨意以及沈璧君隐隐察觉到的藏在无垢山庄背后的一个无名的、神出鬼没的组织。
累了,就这样吧。自己努力了这么久渴望的自由就像是那场梦一样最后都变成了笑话。
就这样做他们的提线木偶又有何妨?也庆幸自己现在还有用处吧,不然现在自己的尸体或许都已经在哪个乱葬岗里丢着了。
沈璧君从小就聪明,不管是练武还是人心,之前是她不愿意将人想的太坏,可如今江湖里走了一遭,让她深切的领会了“江湖”两个字,也明白了什么才是身不由己。
有时候,知道的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儿。而很显然,现在她知道的已经够多了。
嫁给连城璧,也许也没有她一开始想的那么差,至少连城璧他即使身怀很多秘密,也不如表面上看起来一样温润如玉,但也不是天宗那种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