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贞17元年,丁程鑫已成为天朝第一舞姬,无数人都为他一舞疯狂,马嘉祺学习本领成为妙手鬼医,宋亚轩像是得了母亲的真传,小小年纪便成了天朝第一伶人,贺峻霖的古琴,严浩翔的萧,张真源的编钟,刘耀文的笛子都受人追捧。而敖子逸与李天泽则是不断执行着暗卫处的任务,杀人,取物,在暗卫处得了许多奖赏,这日,这两人突然向李相提议。
敖子逸李相,我们俩想带那七个孩子出去放松一日,他们平日虽有出门,但从未好好的看过天朝的风景。
李相看着二人,欣然答应。
七个人听到这个消息开心得快要把屋顶都给掀翻了,挑选了自己最喜欢的一套衣服,便乖乖的跟在两个师兄身后,第一次,这样安心的踏出了暗卫处的大门,可他们却不知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这般安心的踏出这扇门…
黄锐老师,只要你愿意帮我,我之后肯定全力助你,把左相扳倒。
黄锐的眼中满是兴奋的红血丝,李相看着不由心惊,叹了口气。
李飞黄锐,你是我最得意的门生,我帮你登上副将的位置已经是尽我所能了,杜将军在朝中的地位,在我之上。
黄锐本以为李相是准备答应他,结果却是浇了一盆的冷水,黄锐气急了。
黄锐你不愿意帮我?好,好…哈哈哈哈,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说完便摔了杯子离去,李相虽察觉到不对,但却说不出哪里不对,只能继续把玩这手中的玉佩,心中却是不安。
出来的九人都像是脱缰的野马,兴奋极了,明明已经玩了好几个时辰了,却还是满满的活力。从白天逛到黑夜,夜市开了,满眼看去都是热闹,人群拥挤,他们被挤散了,但几个孩子都没着急的想去找对方,都想着去找自己有兴趣的东西,敖子逸和李天泽也就随他们去了,两人找了个茶馆,听着台上的说书人絮絮叨叨,他们就简单的黑子白子一人一颗的看着眼前的棋局。
丁程鑫则是拉着马嘉祺到自己最喜欢的衣服铺子,他想来这里很久了,他很喜欢那件白色的衣裳,那件衣裳上绣着几只仙鹤,漂亮极了,他让马嘉祺等他,他想穿给他看,丁程鑫自己也觉得奇怪,他好像一直以来都无法拒绝马嘉祺的温柔,好像自己生活的重心慢慢的从敖子逸迁移到了马嘉祺身上,所以他想让马嘉祺成为第一个看到自己穿这件衣裳的人,丁程鑫换上了那间梦寐以求的衣裳,头上带着头帘,当他走出来的时候,马嘉祺愣了神。
他看着丁程鑫头帘后的那双狐狸眼,眼尾晕上的红,配上他有些羞涩又无辜的眼神,马嘉祺心动了,他诧异自己的心动,然后重新看着眼前的人,伸手将丁程鑫的头帘掀到两旁,看着他精致的面容
马嘉祺像个新娘一样,好美。
丁程鑫听着失笑了
丁程鑫谁家新娘子穿白衣裳成婚啊。
眼睛里亮亮的,转了一圈,裙子像一朵花一样绽开,马嘉祺的眼里除了丁程鑫,仿佛就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丁程鑫转完就走向马嘉祺,双手搭在他的肩上,突然凑近马嘉祺,看着他的眼睛。
丁程鑫马嘉祺,我可以在你眼睛里看到我诶!
马嘉祺笑了,笑得温柔极了,因为他在他的小狐狸亮亮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马嘉祺揉了揉丁程鑫的头,付了账,便牵着丁程鑫的手走了,他们不知道什么是爱,只知道这样的他们,很快乐。
刘耀文跟着宋亚轩在街上窜着,一会看看杂耍,一会看看别人的游戏,最后在一个戏台前停下来脚步,刘耀文看着身边的人儿,看着他的一颦一笑,心里生出来永远就这样了的想法,希望他永远都这样快乐。
宋亚轩刘耀文,你说是我唱得好听,还是他唱得好听?
宋亚轩转过来看着刘耀文,看得刘耀文想笑。
刘耀文这个啊,当然是你了,你可是天朝第一伶人,其他人都比不上你的,我最喜欢听你唱的。更何况,我只喜欢你头上带冠的样子,向出嫁的新娘子头上的凤冠一样,比所有人的都要耀眼得多!
宋亚轩听着刘耀文的夸奖,开心得摇头晃脑的,来看戏的人很多,刘耀文怕和他走散,便牵起来他的手,宋亚轩看着台上的戏一时间没有反应,刘耀文就这样,低着头看着牵在一起的手,傻傻的笑着。
严浩翔和张真源就一步不离的跟在贺峻霖身后,不准他离开他们的视线,贺峻霖早已习惯了,放肆的在前面蹦蹦跳跳,看到小贩买的东西,有喜欢的,便看着严浩翔和张真源,两人无奈摇摇头,询问小贩,将其通通买下,看着贺峻霖开心的笑颜好像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在下一个铺子,贺峻霖看上了三块玉佩,上面刻着的动物分别是兔子,小熊还有松鼠,贺峻霖喜欢得不行,在玉佩的绳子上还系着一个铃铛,响起来很清脆,贺峻霖将玉佩分给他们,然后把兔子的那个系在腰间,准备走,严浩翔和张真源着急的将银子递给小贩,转头却找不到贺峻霖了,两人慌了。
严浩翔贺峻霖,贺儿,你别躲,快出来,小铃铛,别躲了,赶紧出来!
严浩翔着急的喊着,却没得到贺峻霖的回应,以前一喊小铃铛他就会出现的,张真源也着急了起来,都觉得不对,两个人着急忙慌的跑来跑去,撞上了刚从茶馆里出来的敖子逸和李天泽,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了一般,把贺峻霖不见的事情告诉他们,敖子逸和李天泽像是感到什么不对劲,带着他们找到了另外几个。
时间晚了,夜市的人也开始散了,八个人分四路开始找,到三更的时候还是没找到,众人没办法,只能回到暗卫处,发现李相在大厅里坐着,众人有些不知所措,李相看了一眼。
李飞玉兔呢?怎么就回来八个人?
敖子逸为首的,众人都跪下了。
敖子逸属下看管不力,把人给弄丢了,没找到,不知道是被人拐走了还是自己迷路了。
李相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就有了个答案。
李飞黄锐,但愿此事与你无关…
李相的声音很小,众人都没怎么听清,也不敢抬头。
李飞先休息一会,明日我会派人继续找,你们都在暗卫处待着。
李相起身离开后,严浩翔和张真源还想出去找,但被拦下来,害怕又有人出什么意外,两人没办法只好作罢,众人一夜无眠。
黄锐玉兔?长得还真像只兔子,可惜了。
黄锐把贺峻霖的脸掰过来,打量着他,贺峻霖头上不断渗出冷汗,他身体本来就不好,这几个时辰里黄锐不断的打他,虐待他,他身上好几处都被鞭子打得皮开肉绽,原本白色的衣裳被血染得红红的,黄锐从旁边的麻袋里抓了一把盐,开始一点点的往贺峻霖身上撒,伤口接触到盐之后的疼痛让贺峻霖忍不住发抖,额头上的冷汗不断的往外渗,只见黄锐抓了一把盐在手上揉搓着,然后直接将手按在了贺峻霖的伤口上,贺峻霖吃痛的喊出来了,贺峻霖只感觉到疼痛,开始失去意识,昏了过去,黄锐看着昏过去的贺峻霖让下属那里一盆冷水,将贺峻霖泼醒了。
贺峻霖不断的喘气,浑身因为寒冷和疼痛不断的颤抖,贺峻霖抬眸看着黄锐,满是厌恶和不屑,黄锐气急了,给了贺峻霖一巴掌,贺峻霖脸被打偏了过去,嘴角渗出来血,黄锐掐着贺峻霖的下巴,看着他那双眼睛。
黄锐我真的是恨透了他身边的人,狠极了你们,从你开始,一个不剩,我会让他一无所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黄锐像是失心疯了一样的开始狂笑,贺峻霖用力的想摆脱那个掐着他下巴的手。
贺峻霖你可…真是个疯子。
贺峻霖咬牙切齿的说着,黄锐的眼中却好像有得意的意思,黄锐走出地牢,换了两个拿着木棍的大汉进来,黄锐背对着地牢,开始喝茶,只听贺峻霖撕心裂肺的惨叫,黄锐摸着杯子上的浮雕,嘴角带着笑容,仿佛身后的惨叫是什么优美的戏曲似的,听得着迷。
下人大人,他的双腿都已经被打断了。
旁边的人哈着腰禀告了黄锐,黄锐让他下去领赏,笑得开怀,然后闲庭信步的走出来地牢,仿佛他刚刚只是看了一场戏曲一般。手上拿着一块玉佩,上面满是血,他命下人送到暗卫处,给那群孩子。
严浩翔他们看到那块玉佩时就知道了,贺峻霖出事了,严浩翔认得那个人,是黄锐府上的人,敖子逸拿着玉佩带着严浩翔和张真源去到相府和李相禀报,李相将茶杯摔在地上,茶杯碎了,就像他与黄锐之间的师生情一般,碎得干净。李相眼里的红血丝落在严浩翔的眼里,严浩翔知道,李相会救他的小铃铛,但代价不知道是什么。
李飞我知道了,我会去找他把玉兔带回来。
敖子逸大人,带上我们几个吧。
敖子逸匆忙的向李相请求,李相回头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没说话,就继续往前走了。
黄锐像是早就知道李相会来一样,早就准备好了茶水,坐在大厅静候,李相来的时候黄锐笑得开心,严浩翔看在眼里,他想弄死这个家伙,但他的小铃铛还在这个家伙手上,严浩翔看向黄锐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意,黄锐感受到了,同时也有了一个主意。
李飞黄锐,我们师徒一场,你不该做这些事情,把他还给我。
李相看着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黄锐,生疏的说完这一句话,黄锐笑了。
黄锐可以还给你,但你要把那个孩子留下来,为我做事。
黄锐指着严浩翔,看着李相,眼神中皆是挑衅,李相努力抑制住怒火。
李飞黄锐,你不要得寸进尺,我亲自来就是要把人带回去,怎么可能还留一个在你这?
黄锐满脸笑意,语气轻佻。
黄锐因为,我在玉兔的身体里下了蛊,这个蛊每个月要和我的血,才可以安然无事,不然他就会痛苦万分,没几日便会因蚀骨之痛而死,哈哈哈哈哈,是不是很有趣?
严浩翔听后大惊,紧握拳头,跪在了李相身前。
严浩翔李相,我愿意留在黄副将收下做事,求您…将玉兔带回去医治。
严浩翔在地上磕着响头,李相藏在袖下的手早已紧握得把指甲掐近肉里,尽管认识不久,但这些孩子都是他捡回来的,他不想放弃任何一个。
李飞罢了,罢了,黄锐,你若之后每个月没有将你的血让棕熊送来,我会亲自来你府上,取你的命。
李相无奈的说出来这句话。
黄锐也让人将贺峻霖从地牢里带出来,看到贺峻霖的那一刻,严浩翔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停了,贺峻霖满身是血,他的双腿血肉模糊,明显是被人用什么东西硬生生打断的,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上更是惨白得吓人,严浩翔爬过去将贺峻霖抱在怀里,感受到贺峻霖若有若无的呼吸,严浩翔哭了,眼泪一滴一滴的掉,怀里的贺峻霖似乎感受到了,他想睁开眼睛,想抬手帮严浩翔擦眼泪,但伤得实在太严重,连开口说话都困难。
贺峻霖不…不哭,我,我没事。
贺峻霖用尽全身力气说出这几句话,严浩翔想抱紧他,又怕弄疼他,只能将玉佩别在他手腕处,然后看着贺峻霖的眼睛。
严浩翔小铃铛,对不起,这次我不能陪着你了。
贺峻霖还来不及思考严浩翔这句话的意思就被严浩翔交给张真源了,张真源抱着贺峻霖跟在李相身后与敖子逸一同离开,贺峻霖看着身后的严浩翔跪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贺峻霖的心像是被揪起来了一样,他那个永远高贵的公子在那一刻好像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腰间的玉佩在光下反光,像是自己在发光一样。
贺峻霖被待会到府上的时候已经是奄奄一息,马嘉祺赶紧封上了他的穴脉,防止他的血留得更多,然后开始帮他处理他身上的伤口,贺峻霖全身都布满了鞭子抽打留下的伤痕,有的深,有点浅,有一些伤口甚至已经发炎化脓了,贺峻霖整个人也烧得神志不清了,马嘉祺忙上忙下,针灸,炖药,接骨,用上了毕生所学,最后结束后马嘉祺扶着墙走了出来,四个时辰让他的体力和精力都是巨大的消耗,丁程鑫看到马嘉祺出来便马上上前去搀扶他,李天泽看着原本在自己身边的丁程鑫已经站在马嘉祺身边的时候心里很复杂,大说不明白。
马嘉祺贺儿的命保下了,但他的腿,伤得实在太重了,我将他的腿骨接好了,但日后能不能走路难说,还有他体内的蛊,我暂时没办法解,但只要他的烧退下去了状况就会好很多了,真源,你心细,今夜就麻烦你多照顾贺儿,我体力没办法继续撑着了,辛苦你了。
丁程鑫扶着马嘉祺去到房间休息,张真源、宋亚轩、刘耀文开始守在贺峻霖身旁。
而敖子逸和李天泽被李相叫了过去,进屋行礼后,二人便等着李相的话。
李飞我知道你们现在也想留在他们身旁,但如今…局势开始动荡,鲁国发起战役,我们齐国必须应战,而且局势凶险,就连龙相都来找我商讨,杜将军准备亲自带兵,黄锐也会去,我怕他会动一下不该动的心思,所以我需要你们其中一个作为暗卫领袖前去,保护杜将军,同时在战役中帮一点忙。
李相神色复杂的看着二人,这两个孩子是他最放心的,能力最强的,但如今发生这些事情,谁也说不准。
敖子逸黄锐去战场,那玉兔的药怎么办?
李飞这个你不必担心,黄锐以自己的血为药引,令人做了好几枚药丸,每月给玉兔服用一枚便是了,至少可以撑个一年之久。
敖子逸与李天泽对视一眼,二人下定决心。
敖子逸大人,我们二人愿一同前去。
李天泽大人,我们二人愿一同前去。
二人异口同声的说出来属于他们的答案,李相背过去,看着墙上的那幅画,叹了口气。
李飞那你们二人去准备吧,三日后便要出发了。
二人领命退下。
李天泽你说,他们会怪我们吗?
李天泽看着敖子逸,没有理由的突然问了出口,敖子逸握着李天泽的手,看着他的眼睛。
敖子逸他们不会的,他们会接受我们要离开,但是我们......我不知道。
李天泽看着敖子逸眼中的犹豫,心里愈发不安。
聊过之后敖子逸找到了丁程鑫,将这些都告诉了他,并希望他之后可以代替他照顾好这几个孩子,也要照顾好自己,丁程鑫努力的想忍住眼泪,但他失败了,他抱着敖子逸哭了,他不愿意让他的三哥哥去冒险,他害怕一个人。而李天泽则是坐在了马嘉祺的床旁,直到马嘉祺醒来后,将要离开的消息告诉了他,说完后,两个人很有默契的沉默了,马嘉祺看着李天泽,嘱咐他照顾好自己,说自己一定会照顾好其他人的,随后便红了眼眶,开始帮李天泽收拾行李。敖子逸和李天泽是在三更走的,丁程鑫和马嘉祺都知道,但没有来送他们,他们怕自己舍不得,也害怕让其他的孩子知道,只能躲在被窝里自己消化这个消息。
第二日,贺峻霖退烧了,也醒过来了,他环顾四周,看不到那个人,也听不到那一句温柔的“小铃铛”,贺峻霖哭了,他把他的公子弄丢了,张真源看着贺峻霖哭了以为是碰到什么伤口了,急忙的问怎么了?把宋亚轩和刘耀文叫醒,让他们去找马嘉祺和丁程鑫还有两个师兄。马嘉祺和丁程鑫来后,马嘉祺给贺峻霖检查完后,确认贺峻霖已经没什么事了,但他的腿,恐怕很难恢复了,能不能走路都是一个大问题,最后马嘉祺和丁程鑫对视了一下,便告知了大家两位师兄离开的事情,大家都沉默了,贺峻霖突然开口问道。
贺峻霖师兄他们会回来,那…严浩翔呢?他会回来吗?
贺峻霖的嗓子很沙哑,声音有些发颤,谁也没办法给他一个准确的答复,贺峻霖看着他们的沉默,眼睛里的光消失了,变得迷茫。
后来贺峻霖坐着刘耀文和张真源做的轮椅开始适应自己没接触过的生活,一切都变复杂了,他变得不想曾经那样喜欢在其他人身边叽叽喳喳逗人开心,像极了他刚刚进府时候的样子,常常在夜晚叫张真源推他到暗卫处的庭院中,抚琴,或者是发呆,最多的时候便是透着月光看别在腰间的那块玉佩,那上面是一只棕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