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储意忽然睁开眼,眼睛里的审视的光芒扫在许清阳身上,让他有一瞬间的发慌。
只是这束光芒消失的很快,储意很快就关上了平常那副温柔的眼神,他缓慢的道:“没事,我自己可以。”
许清阳没说话,眼神里都是不相信,仿佛再说,我看看你怎么走,别你走不了,还要我抱你!
储意好像读懂了他的眼神,心里暗暗一笑,否则你以为我从前犯了胃病是怎么回家的。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储意抬手放在自己的胃部狠狠一掐,借着上涌的疼痛这个劲站起来,一把扶住了前面座位的椅背,站在那摇摇欲坠。
许清阳完全看傻了,这人刚刚还疼的死去活来,恨不得把胃掏出来,现在好不容易好了一点,他可好,又来这么一出,他可终于明白为什么储意的胃这么差劲了,但凡对它好点,它都不会这么折磨你!
站不稳的储意一头想要栽倒,许清阳赶忙把人扶好,并发表了他对储意这个做法的见解:“卧槽,我服了你了,你真是太厉害了,至于吗?就这么不想让我抱你!”
储意没力气说话,靠在他怀里大口大口的喘息,冷汗遍布额头和鼻翼,支离破碎的感觉再次激起了许清阳的保护欲,他甘拜下风的道:“好好好,我不抱你了,我扶着你走,我扶着你走。”
两个人调整好姿势,公交车正好到站,后车门打开,乘客们有序的下车。
许清阳扶着储意用龟速到了家。
回到家的储意也不在假装坚强,脱了鞋双手直接捂住胃蹲在了地上。
许清阳一看这架势,也不和说废话,二话不说的打横抱起储意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沙发上。
虽说储意是个老胃病患者,但他真没有什么对抗胃病的好方法,要不就是多吃止痛片,要不就是生挨,有时候挨不过去晕过去也挺好,最起码晕着的时候就感觉不到疼了。
现在储意就蜷缩在沙发上,一只手毫无节制的往胃里胡乱的怼着,另一只手紧紧抓住沙发边缘,白皙而骨节分明的手用力到犯出青色。
许清阳大脑里那有关胃病的浅薄的知识,让他暂时想不出办法帮储意缓解疼痛,可是他也知道这样用力的怼胃,恐怕会造成胃出血。
他坐在沙发边缘,把储意搂在怀里,强行把储意怼进胃里的手拿来,换上自己的手。
许清阳觉得储意的胃变得很硬,很冰,他在想这可能是胃痉挛,胃痉挛很折磨病人,除非打解痉挛的针又不就是费力的把痉挛揉开。
家里肯定没有解痉挛针,他只能先尝试第二个方法。
可他没想到储意的反应这么大,他不过是在手上使了点劲而已,储意整个人就挣扎起来,差点让毫无防备的许清阳按不住他。
“别,别,别按,好疼……唔……”
许清阳愣住了,相识这些天来他还没见过储意如这般的示弱,与此同时,他的心也纠了一下,微微发酸,想必是疼的狠了,疼的没有意识了才会这样显露真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