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熟悉的味道，再睁眼，贺程重新回到了熟悉的小屋。
他茫然地坐起身，环顾四周。
床头积了很厚的灰，可偏偏中间是干净的。
曾经这里应该放着一个相框。
贺程想。
会是什么相框呢。
他站起身，走到门外。
厨房亮着灯，
他缓缓朝厨房走去。
阳光顺着窗沿射向贺程的眼睛。
贺程顺着光看去，有一个人在厨房里做饭。
光打在他的身上，他身上每一根毛发都在发着光。
“哥，”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面前的人缓缓转身，
飞机降落了。
萧瑟下飞机后，第一时间去了离那个家最近医院。
“请问，有叫贺程这个病人吗？”
“贺程？嗯……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拜托，我有急事找他，拜托您了。”
“你是他谁？”
“我是他弟……妹妹！”
“行吧，我帮你找找住院记录。”
“谢谢谢谢！”
没有查到。
萧瑟一时间心悬了起来。
“没事，没事，一次不行，就找十次，一个没有，就找十个。”
萧瑟轻拍着自己的胸口，轻轻说道。
完全不在意前台人员异样的眼神。
“师傅，麻烦快一些！！！”
“这是钱，不够吗？那那，这些都给你，不用找了！”
萧瑟把手上所有的零钱都给了司机，
留司机一人在风中凌乱。
“还是不够啊……算了，怕是有什么急事吧。”
善良的司机，叹了口气，开走了。
萧瑟不带喘气地立马冲进另一家医院。
第二家。
“您好，请问有叫贺程这个病人吗？”
第三家。
“您好，请问有叫贺程这个病人吗？”
第四家。
“您好，请问有叫贺程这个病人吗？”
第五家。
“您好，请问有叫贺程这个病人吗？”
……
这里是最后一家了……
萧瑟想着，他有些不敢进去。
要是还是没有怎么办？我去哪里找哥哥？不会哥哥没被送去医院吧？那怎么办？我不会没有哥哥了吧？我……
正胡思乱想着，一只手拍上了萧瑟的肩膀。
“您好，我是您新的护工。”
那个身穿护工服的男人听到动静，转过身来。
他身材年龄大部分与萧瑟相仿，只是
他偏偏长了一张抠脚大汉的脸。
不是他啊。
贺程眼神暗淡了下来。
“麻烦为我准备饭吧。”
贺程说着，失望地朝屋子走去。
走到一半，他突然停下脚步，
“麻烦啦。”
他说道。
他再次在屋子里游荡，
他逛过客厅，逛过浴室，逛过花园，
他把屋子里三圈外三圈逛了个遍。
但，
还是没能想起什么。
“啧。”
贺程咂了咂嘴，有些恼火地握紧了拳头。
他回到厨房，
饭还没好。
他又重新回到房间，
这一刻，
他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他将自己狠狠地砸向床铺，
根本不在意脸朝下根本没法呼吸。
“萧瑟，萧瑟，萧瑟，萧瑟，萧瑟，萧瑟。”
他翻过身，轻声唤着萧瑟的名字，脑子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又好像什么都在想。
听着鸟鸣声，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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