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已西垂,金纱铺满大地,十一月中旬的天不算冷。星星点点灯火亮起,重庆高楼耸立,最为平常的一户人家传来敲门声。
“狐狸,吃饭。”墨清音敲了敲房门,“别捣鼓你那蝴蝶刀了,这么上心,是想送你对象吗?”
屋里打着暖气,墨清音只穿了件黑色衬衫,白若遥则是一件简约的白色卫衣。
“是呀。”白若遥已闪身至墨清音身旁,“送给你好不好啊?哥哥?”
白若遥比墨清音高些,他压着他,蝴蝶翩然飞至墨清音的雪白脖颈。
“边去。”墨清音无视贴着自己的娃娃脸,用手推开抵在脖子旁的银色蝴蝶刀刃,评价道,“质地不错,就是颜色不行,容易反光,太显眼了,不方便。”
“不喜欢吗?哥哥。”
墨清音的目光在收起的蝴蝶刀上停留片刻,“又不是……”
“嘻嘻,就是给你用的哦。”白若遥走在前头,闻言转过身,冲着墨清音歪头眨眼。
随音而来的是一闪而过的寒光。
白若遥将蝴蝶刀抛给了墨清音。
墨清音抬手接住那对蝴蝶刀,把玩了一下。
讲真,手感很好。
右手忽然摸到一处不平,刀柄一侧刻着他和白若遥的名字,略有生硬,是手刻的。
墨清音举起端详,名字中间有红色纹理。他的眼睛不好,但凡是红色的东西都看不太清,但应是一个无限符号。那处被白若遥有意无意的处理了,摸不出图案的形状,连质感都与其他地方别无二致。
*国安组有风俗,送自己最擅长的武器给最好的兄弟,并亲手刻上各自的名字和无限符号。那符号似绳索,将名字捆在一起,代表着同生共死。虽然因为组织纪律问题,几乎没有人会全心全意的信任一个人。
当然也有刻爱心送爱人能永生永世在一起的传说,但至于为什么是传说,这和那国安组又称“光棍营”是一个原因,另外哪有送礼送兵器的。
他们走到了餐厅。
墨清音轻轻抚摸那图案和他们的名字,眼里充满了笑意。
“呀,我的好哥哥,看来你很开心啊。”白若遥倚靠着餐桌嬉笑着,像偷了腥的狐狸,“这么样?我们的命可是绑在一起了哦。”
“阿遥,就算任务结束了,也请收敛一点好吗。”
“哥哥,你是在嫌弃我吗?我真是好伤心。”白若遥还是笑着,表演也越发夸张。
只是眼里藏着不愿让墨清音发现的失落和庆幸。
“我只有半个月的假期休整,马上要去S市工作,希望你好好珍惜,别让我把你丢出去。”
“那可不行,明天是十五号呢。”白若遥起了身,却依旧站的不像样,歪歪扭扭,“十一月十五,是哥哥的生日啊。我可是答应了的,要一整天都陪着的哦。”
他说的是墨清音却半点不像在和墨清音说话,甜腻腻的,也怪恶心人的。
“嗯?”墨清音却已然习惯,“是生日,但我没说......”
“啊?你难道忘了吗?”白若遥“翩然欲泣”,“完了完了,我心痛的喘不过气来了。”
他说着便做西子捧心状。
大写的“我在装”。
墨清音也已经明白了:“好,是我上次生日有人没到场后闹了你整整三天,不是某只狐狸,所以这次你可要好好陪我哦。”
“不过......”墨清音转手把戏头正盛的白若遥按到椅子上,“我的狐狸陛下,菜快凉了,用膳吧。”
白若遥右手拿筷子戳着米饭,左手撑着脸,等墨清音坐下才道:“哥,我不想吃这些。好没味道的。”
“严重了?”墨清音眉头微蹙,神色担忧,看了眼菜。
因为白若遥嗅觉受到损伤,所以味觉也连带受影响,只能尝到五味,细致的味道便感受不到或感觉奇奇怪怪了。墨清音便做了之前白若遥接受的几道菜,却不想他如此说。
“唔......其实也不是,哥哥我能吃点辣吗?”白若遥少有的没看墨清音的眼睛。
辣,其实是一种痛觉,因此与嗅觉无关。这是白若遥唯一能与之前有同感的味道了,但同样带来了危害,辣味刺激神经后可能恶化已受损的嗅觉,并影响味觉。若是一直吃辣,白若遥不仅会彻底闻不到任何气味,而且他的味觉也成问题。
墨清音沉默不语,但给白若遥夹了一筷子青菜。
一切尽在不言中。
白若遥撇撇嘴,也没吵,就着那青菜吃了一口饭,又迅速吃完了一碗饭,每样菜都雨露均沾地夹了几筷子。然后白若遥就放下碗筷,撑着脸看墨清音吃饭,也不发声,难得安静了下来。
*此处私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