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谕出生的时候,江厌六岁。
老旧的楼层染上了现世的恶习,门一关便是一方天地。邻里不再亲近,对门家添了一个小孩,他还是因为这楼的隔音效果极差才得知。
婴儿的啼哭声不停,在自己房间搭积木的小江厌听得清清楚楚。城堡建了个基底就被他烦躁地推翻,他决定去敲邻居家的门。
开门的是那个年轻妈妈,穿着宽大的孕妇装,不足百日的婴儿被裹在襁褓里,哭得小脸通红。
见着小婴儿的那一刻,江厌一下卡了壳,一肚子烦躁被对这小幼小生命的好奇所替代。
时谕妈妈“你……要干什么吗?”
江厌原本准备好了一肚子说辞,出口却支支吾吾的
江厌阿姨好,我叫江厌,我……可以抱抱他吗?
年轻妈妈犹豫了一会儿才放江厌进门,她把小团子小心翼翼地放进江厌的怀里,指导他手应该怎么放,怎么拍打着哄。
江厌浑身僵硬得似块木板,怀里的婴儿太软,他怕一下重了,他要哭得更厉害了。
两个人千方百计、软言温语地哄着,小团子终于不哭了,半张着小嘴,一双大眼睛懵懂地看着江厌,一转也不转。
江厌喜欢得紧,说话轻声细语的
江厌他叫什么名字啊?
年轻妈妈逗着孩子
时谕妈妈我们叫小谕,是不是呀?
江厌就在这家待了一下午,逗着小时谕,帮着时阿姨做事。直到自己的父母找过来,他才恋恋不舍地回家。
暑假两个多月,江厌在邻居家待了一个月有余。上了小学,课业不紧,他放学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时谕,逗到必须要回家了,再小心翼翼地把他抱回摇篮里。
小时谕也很喜欢这个邻居哥哥。除了“爸爸”“妈妈”,他最快学会的词就是江厌每天锲而不舍教他的“哥哥”。
再大一点了,时谕也喜欢往江厌家里跑,尤其是中午。
时谕不喜欢睡午觉,所以每次时太太叫他午休的时候,他就会翻进江厌家的小院,熟练地输入密码进到江厌的房间。
这个时候江厌很大可能已经睡着了,时谕就爬上床躺着。
但安静不了几分钟,他就开始闹腾。江厌喜欢睡里侧,他就不停地在外侧翻滚,然后去挠江厌的腰窝和脖子,再小小声地叫几声哥哥。
江厌睡眠浅,在时谕开始翻身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等装睡不下去的时候,江厌会借着手长脚长的优势圈住好动的小孩。声音还有些沙哑
江厌乖乖,睡觉。
时谕的计划得逞,一点儿不卖账地搂住江厌的脖子欢呼
时谕哥哥你终于醒啦!陪我玩儿吧哥哥,好不好嘛哥哥,好不好嘛哥哥,好不好嘛哥哥~
好吧,江厌从小就挡不住时谕的撒娇。
江厌脾气好,几乎没和人起过什么争执,遇事也就淡淡地笑笑就作罢了。时谕几乎被他带大,性子也承了个十成十,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和脾气。
但是这也免不了一些肢体碰撞。
大晚上时谕带着一身灰敲响江厌家门时,他被吓了一大跳。
时谕伤得不算重,但江厌还是心疼得要命。上药的时候眉头皱的可以夹死苍蝇。时谕忍俊不禁,牵动了嘴角的伤口,疼的“嘶”了一声。
江厌眉间的川字更明显
江厌我之前让你去学学武术什么的你不听,现在架打得毫无章法,伤着自己了吧?周末教你两招,对付那些外强中干足够了。
时谕听得想笑
时谕“哥好厉害啊,什么都会。”停了一下,又说,“那我想干什么,哥都教我吗?”
江厌当然
江厌收了医药箱,隔了扇门声音不太清楚
江厌只要你想,都教你
江厌的大学在本地,平时没课了他就回到自家小院,浇浇花乘乘凉看看书,等着时谕下晚自习回家。
上了高中后,时谕回来得越来越晚,假期周末常被各类补习班填满。江厌常常闲在家里,感慨时谕还是小一点的好。
大四的时候,江太太积极给江厌当媒人,江厌一一去见了,吃个饭看个电影什么的,结果不外乎是都黄了。
时谕正值高二,不知哪听来了风声,委婉地关心了一点,被江厌一句“好好学习,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给堵了回去。
高三提前开学一周,时谕下了晚自习回来,江厌坐在院中的摇椅上,点着灯,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看。
时谕哥
时谕站在栅栏外边喊
时谕我想谈恋爱了。
江厌似乎瞥了他一眼,接着又不甚在意地把目光放回书上
江厌不许早恋啊。
时谕站着没动,固执地又开口
时谕你说过你会教我的。
江厌停了一下,把眼镜拿下来捏了捏鼻梁
江厌过来
于是他们在夏天的尾巴上接了一个温柔的w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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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为分界线
由于审核原因 所以时谕女×江厌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