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赶到渝城警局时，远处的天边才露一线鱼肚白。一整晚，他约莫也就在飞机上眯了一两个小时。他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打了个哈欠走进审讯室。
“队长，你来了。”小八顶着两个黑眼圈，指了指审讯室内的人，“路上给他麻醉的剂量有些重了，才醒两个小时，但老毛一个字都没审出来。”
蟒蛇说不了话，于是渝城四队的人为他准备了纸笔，可惜蟒蛇就僵坐在位置上，面无表情地盯着对面同样盯着他的毛毛。刘耀文拍拍小八的肩膀示意他别急，接着走进审讯室内，对着毛毛骤然亮起的神色说道：“你去休息，换我来。”
“他……”
“有我在。”刘耀文朝毛毛点了点头。
蟒蛇在刘耀文进来时抬眸看了他一眼，倏尔又低下头。想来是受过培训，知道在警局如何应对警察的逼问。刘耀文缓缓落座，翻看桌案上小八整理好的案底。
“胡方仁，1992年出生于香港，2007年进入青缨会，在大香主手下干茶叶销售，两年前暗中帮红花会龙头以运送药制品之名前往内地转运毒品，代号蟒蛇，”他漫不经心地说道，“一个月前被逐出青缨会，同时中断与红花会的交易，您这生活真是丰富多彩。”
蟒蛇似乎轻哼了一声，但并未有过多的反应。
刘耀文也不着急，反正他们现在都抓住了蟒蛇，有的是时间和他慢慢耗。
“那天我们在你电脑中查到了你近半年以来的汇款单，”刘耀文翻了一页纸，“你的进账每笔都是四位数，在你们这行不算多，但每月固定几十笔算下来也不少，按道理你应该在很早前就有一笔很可观的存款，但你却依然选择做这种危险的勾当，甚至甘心住在香港那么破旧的租房中……”
刘耀文目不转睛地盯着蟒蛇，慢悠悠地说道：“可让你过得如此拮据的，是每月定期支出的一笔五万元汇款。”
审讯室内，蟒蛇的呼吸停滞了片刻，刘耀文眯着眼，他知道自己猜对了：“你需要钱，而青缨会大香主的茶行生意一直不景气，导致手下也并不富足，因此你选择暗中替红花会贩私烟酒。但奇怪也就奇怪在这里，明明你已经被逐出青缨会了，可你近一个月的汇款单中依然出现了茶商的名字，想来这是你的第三位金主吧。”
蟒蛇缓缓抬起了头，对着刘耀文冷笑了一声。刘耀文知道，蟒蛇是在嘲讽他，嘲讽他们渝城四队根本就无法查出这个茶商的来历，只能通过拷问逼出答案，可假如说一天前的刘耀文确实不清楚，那么此时此刻他完全知道第三金主究竟是何人。
“乔恩华。”蓦地，蟒蛇迅速睁大了眼睛，他或许从未想过刘耀文能知道这个人的名字。
“说来我和他应该有过一面之缘，”在拍卖会，在那个宋亚轩差点被枪杀的地方，“而且更巧的是，几日后我还会再次与他碰面，如果你愿意告诉我们乔华恩的毒品销售方式，我们或许能对你从轻发落。”
刘耀文感觉蟒蛇在颤抖，像是紧张，又像是害怕，忽然他猛地升起被铁拷拷住的手腕，抓着笔在白纸上写道：“他来内地了吗？”
奇怪…他关注的点居然是乔华恩在哪儿……
刘耀文斟酌了一下，没有透露几日后的酒会，继续问道：“内地有他想要的东西吗？他究竟打算将毒品贩卖去哪里？”
可是，蟒蛇却没有再写字了。刘耀文看着眼前那个人紧紧攥着细细的黑色水笔，似笑非笑地混身剧烈颤抖，大颗大颗的汗珠从他又短又粗的头发缝中沁出，他弓着背，缓慢地抬起头盯着天花板的角落里安装的监控摄像头，张开嘴用口型说了什么——刘耀文忽然有些没来由的心慌，他不知道为何蟒蛇会做出这么多反常的举动，直到下一刻——那个被手铐脚铐禁锢住的男人，长长地叹了口气，双手紧紧按住那支细长的水笔，猛地朝泛着光的笔尖狠狠撞去……
“别！”刘耀文还没来得及起身，便看见蟒蛇弯曲的颈脖后方直接插穿了半支带血的笔，霎那间，审讯室内在寂静无声间传来水滴落下的声音，一滴又一滴暗红色的血液浓稠地淌了一地。
毛毛是第一个跑进来的，他迅速地用手托住蟒蛇颈部，防止他随惯性不断下移，然后掐着他侧颈的动脉，过了良久，警队其他人也围了进来，可他们所有人只等来了毛毛有些沉重地摇头。
“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个蟒蛇会想自杀！”
“不，他不想自杀，”刘耀文听着那接连不断的液体滴落声和周围同事的纷纷议论，感觉大脑一片混乱，“他这么需要钱，他这么需要给别人汇钱，他不会这么快就想自杀的……”
“小八！”他反头，“调监控！”
“什么时候的？哪里的监控？”
“一分钟前，审讯室内的监控。”
片刻后，蟒蛇被警局内其他法医带去尸检，刘耀文和四队其他人则围在电脑桌前，盯着小八调出来的蟒蛇死前对着摄像头做出的口型。
“塞维…啊？”小八皱眉，“这是什么教派的专用术语吗？要不我去外网查查？”
“也可能是个人？”毛毛摸着下巴，“有没有可能这是一个叫塞维的女人？”
小八不屑地说道：“毛老师这是看多了苦情剧吧，死之前对着摄像头表白？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毛毛气急败坏地反驳，“他需要钱，说不定就是为了救这个女人，哪个陷入爱情的男人不想在心爱的人面前呈英雄呢？”
小八没理毛毛，转头看向刘耀文：“队长，你觉得呢？”
刘耀文反复看着那不过一秒多的画面，注视着蟒蛇一开一合的嘴，忽然想到了他在国情局内见过的那张混血的脸——
“毛毛…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毛毛一愣，然后说道：“我觉得他是为了救一个叫塞维的女人才需要钱……”
小八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队长，你不会也这么觉得吧……”
刘耀文回味着毛毛的话，小声念叨着什么，忽然如释重负般轻笑道：“为什么不呢……”
毛毛刚得意地挑眉，刘耀文便说道：“他不是为了救一个女人，而是…一个男人。”
“男…男的？”毛毛诧异地看了眼刘耀文又看了眼监控录像，“就这么个玩意儿你能看出他救的是个男的？难道塞维是个男人的名字？”
“不是的，”刘耀文摇摇头，叹了口气，他从一开说就该想到这一点的，“蟒蛇说的这句话既不是对我们说的，也不是给他想要救的那个人说的，而是…而是给他的第三位金主留的遗言。”
“第三位金主？就是你刚刚说的那个什么乔恩华？”
刘耀文点点头：“可惜，乔华恩是个混血儿，蟒蛇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刚刚说的根本不是什么人名，而是一句请求。”
刘耀文看着电脑屏幕反复重播的画面，对上蟒蛇的口型，轻轻说道：“Save him. ”
“他说的是，‘救他’。”
那个值得蟒蛇暗地里辗转香港最有势力的帮会、值得蟒蛇豁出性命替人运送毒品、值得蟒蛇心甘情愿住在破烂不堪的出租房也要汇款的人究竟是谁？
“小八，这段录像不用封锁到局里的档案中，就放在警局电脑的共享文档里，”既然蟒蛇希望乔恩华看到这段录像，那么他刘耀文便助他一臂之力，“另外，我们从蟒蛇电脑内搜索到的汇款单，查一下那些汇出去的账单都给了谁，那个人也许就是连接蟒蛇与乔恩华的关键。”
“好的，队长。”
四队的人连轴工作了好几天加通宵了一整晚，办公室弥漫着困顿的气氛，但大家都忙着给这个被迫结束的案子整理资料，以至于张局端着茶叶杯走进警局时，入眼就是这样一副每个人顶着黑眼圈像死尸般撑在电脑桌前的景象。
“小刘，毛毛说蟒蛇自杀了？”
“嗯，半小时前刚死的，”刘耀文一把夺过老张手里温热的茶杯，也不介意老张有没有碰过，直接喝了一口，“现在去摸尸体估计还是热的。”
“哎哟喂！”老张心疼地看着自己名贵的茶水被那个不知道爱惜的小子一下喝没了一半，小心翼翼地接过玻璃杯，“算了，接下来你们暂时不用更进蟒蛇的案件了。”
厚厚的一堆文件后，小八冷不丁冒出个圆溜溜的脑袋：“张局，可是我们刚刚有了新的思路，正在查呢！”
张局瞥了眼刘耀文，然后装模作样地咳了声，淡定地说道：“蟒蛇的事你们可以先放一放，将所有的案档交接给五队的人，因为上头有新的任务给你们。”
刘耀文猜到了“上头”的“新任务”是什么，但他还是不爽地说：“不行，蟒蛇这事儿从头到尾都是咱们四队的人负责的，都快结束了被五队的人截胡这算什么？我不同意！”
“嘿你个臭小子！”老张一拍刘耀文的后脑勺，恨铁不成钢地吞下了几欲到嗓子眼儿的话，“功还是记在四队这儿，别人就帮忙收个尾。”
“不行，我是四队队长，我不同意其他人也不会把案档交接的。”
“附议！”毛毛撑着脑袋举起小胖手。
“加一！”小八边噼里啪啦地打着字边露出半个脑袋。
“同意！”
“支持队长！”
老张愤懑地喝了口茶，然后一瞪边上坐在转椅上似笑非笑的刘耀文，妥协道：“行行行，不交接！还没见过谁上赶着揽活的……不过接下来的任务还是得如期去完成。”
“行，您说。”
张局这才不紧不慢地整理领口，然后说道：“四天后前往上海，围剿嫌疑人代号‘苍鹰’。”
PS：分开的第二天，依然想他
#玫瑰葬礼
Chapter Nine/ 想念，小玫瑰
刘耀文赶到渝城警局时，远处的天边才露一线鱼肚白。一整晚，他约莫也就在飞机上眯了一两个小时。他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打了个哈欠走进审讯室。
“队长，你来了。”小八顶着两个黑眼圈，指了指审讯室内的人，“路上给他麻醉的剂量有些重了，才醒两个小时，但老毛一个字都没审出来。”
蟒蛇说不了话，于是渝城四队的人为他准备了纸笔，可惜蟒蛇就僵坐在位置上，面无表情地盯着对面同样盯着他的毛毛。刘耀文拍拍小八的肩膀示意他别急，接着走进审讯室内，对着毛毛骤然亮起的神色说道：“你去休息，换我来。”
“他……”
“有我在。”刘耀文朝毛毛点了点头。
蟒蛇在刘耀文进来时抬眸看了他一眼，倏尔又低下头。想来是受过培训，知道在警局如何应对警察的逼问。刘耀文缓缓落座，翻看桌案上小八整理好的案底。
“胡方仁，1992年出生于香港，2007年进入青缨会，在大香主手下干茶叶销售，两年前暗中帮红花会龙头以运送药制品之名前往内地转运毒品，代号蟒蛇，”他漫不经心地说道，“一个月前被逐出青缨会，同时中断与红花会的交易，您这生活真是丰富多彩。”
蟒蛇似乎轻哼了一声，但并未有过多的反应。
刘耀文也不着急，反正他们现在都抓住了蟒蛇，有的是时间和他慢慢耗。
“那天我们在你电脑中查到了你近半年以来的汇款单，”刘耀文翻了一页纸，“你的进账每笔都是四位数，在你们这行不算多，但每月固定几十笔算下来也不少，按道理你应该在很早前就有一笔很可观的存款，但你却依然选择做这种危险的勾当，甚至甘心住在香港那么破旧的租房中……”
刘耀文目不转睛地盯着蟒蛇，慢悠悠地说道：“可让你过得如此拮据的，是每月定期支出的一笔五万元汇款。”
审讯室内，蟒蛇的呼吸停滞了片刻，刘耀文眯着眼，他知道自己猜对了：“你需要钱，而青缨会大香主的茶行生意一直不景气，导致手下也并不富足，因此你选择暗中替红花会贩私烟酒。但奇怪也就奇怪在这里，明明你已经被逐出青缨会了，可你近一个月的汇款单中依然出现了茶商的名字，想来这是你的第三位金主吧。”
蟒蛇缓缓抬起了头，对着刘耀文冷笑了一声。刘耀文知道，蟒蛇是在嘲讽他，嘲讽他们渝城四队根本就无法查出这个茶商的来历，只能通过拷问逼出答案，可假如说一天前的刘耀文确实不清楚，那么此时此刻他完全知道第三金主究竟是何人。
“乔恩华。”蓦地，蟒蛇迅速睁大了眼睛，他或许从未想过刘耀文能知道这个人的名字。
“说来我和他应该有过一面之缘，”在拍卖会，在那个宋亚轩差点被枪杀的地方，“而且更巧的是，几日后我还会再次与他碰面，如果你愿意告诉我们乔华恩的毒品销售方式，我们或许能对你从轻发落。”
刘耀文感觉蟒蛇在颤抖，像是紧张，又像是害怕，忽然他猛地升起被铁拷拷住的手腕，抓着笔在白纸上写道：“他来内地了吗？”
奇怪…他关注的点居然是乔华恩在哪儿……
刘耀文斟酌了一下，没有透露几日后的酒会，继续问道：“内地有他想要的东西吗？他究竟打算将毒品贩卖去哪里？”
可是，蟒蛇却没有再写字了。刘耀文看着眼前那个人紧紧攥着细细的黑色水笔，似笑非笑地混身剧烈颤抖，大颗大颗的汗珠从他又短又粗的头发缝中沁出，他弓着背，缓慢地抬起头盯着天花板的角落里安装的监控摄像头，张开嘴用口型说了什么——刘耀文忽然有些没来由的心慌，他不知道为何蟒蛇会做出这么多反常的举动，直到下一刻——那个被手铐脚铐禁锢住的男人，长长地叹了口气，双手紧紧按住那支细长的水笔，猛地朝泛着光的笔尖狠狠撞去……
“别！”刘耀文还没来得及起身，便看见蟒蛇弯曲的颈脖后方直接插穿了半支带血的笔，霎那间，审讯室内在寂静无声间传来水滴落下的声音，一滴又一滴暗红色的血液浓稠地淌了一地。
毛毛是第一个跑进来的，他迅速地用手托住蟒蛇颈部，防止他随惯性不断下移，然后掐着他侧颈的动脉，过了良久，警队其他人也围了进来，可他们所有人只等来了毛毛有些沉重地摇头。
“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个蟒蛇会想自杀！”
“不，他不想自杀，”刘耀文听着那接连不断的液体滴落声和周围同事的纷纷议论，感觉大脑一片混乱，“他这么需要钱，他这么需要给别人汇钱，他不会这么快就想自杀的……”
“小八！”他反头，“调监控！”
“什么时候的？哪里的监控？”
“一分钟前，审讯室内的监控。”
片刻后，蟒蛇被警局内其他法医带去尸检，刘耀文和四队其他人则围在电脑桌前，盯着小八调出来的蟒蛇死前对着摄像头做出的口型。
“塞维…啊？”小八皱眉，“这是什么教派的专用术语吗？要不我去外网查查？”
“也可能是个人？”毛毛摸着下巴，“有没有可能这是一个叫塞维的女人？”
小八不屑地说道：“毛老师这是看多了苦情剧吧，死之前对着摄像头表白？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毛毛气急败坏地反驳，“他需要钱，说不定就是为了救这个女人，哪个陷入爱情的男人不想在心爱的人面前呈英雄呢？”
小八没理毛毛，转头看向刘耀文：“队长，你觉得呢？”
刘耀文反复看着那不过一秒多的画面，注视着蟒蛇一开一合的嘴，忽然想到了他在国情局内见过的那张混血的脸——
“毛毛…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毛毛一愣，然后说道：“我觉得他是为了救一个叫塞维的女人才需要钱……”
小八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队长，你不会也这么觉得吧……”
刘耀文回味着毛毛的话，小声念叨着什么，忽然如释重负般轻笑道：“为什么不呢……”
毛毛刚得意地挑眉，刘耀文便说道：“他不是为了救一个女人，而是…一个男人。”
“男…男的？”毛毛诧异地看了眼刘耀文又看了眼监控录像，“就这么个玩意儿你能看出他救的是个男的？难道塞维是个男人的名字？”
“不是的，”刘耀文摇摇头，叹了口气，他从一开说就该想到这一点的，“蟒蛇说的这句话既不是对我们说的，也不是给他想要救的那个人说的，而是…而是给他的第三位金主留的遗言。”
“第三位金主？就是你刚刚说的那个什么乔恩华？”
刘耀文点点头：“可惜，乔华恩是个混血儿，蟒蛇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刚刚说的根本不是什么人名，而是一句请求。”
刘耀文看着电脑屏幕反复重播的画面，对上蟒蛇的口型，轻轻说道：“Save him. ”
“他说的是，‘救他’。”
那个值得蟒蛇暗地里辗转香港最有势力的帮会、值得蟒蛇豁出性命替人运送毒品、值得蟒蛇心甘情愿住在破烂不堪的出租房也要汇款的人究竟是谁？
“小八，这段录像不用封锁到局里的档案中，就放在警局电脑的共享文档里，”既然蟒蛇希望乔恩华看到这段录像，那么他刘耀文便助他一臂之力，“另外，我们从蟒蛇电脑内搜索到的汇款单，查一下那些汇出去的账单都给了谁，那个人也许就是连接蟒蛇与乔恩华的关键。”
“好的，队长。”
四队的人连轴工作了好几天加通宵了一整晚，办公室弥漫着困顿的气氛，但大家都忙着给这个被迫结束的案子整理资料，以至于张局端着茶叶杯走进警局时，入眼就是这样一副每个人顶着黑眼圈像死尸般撑在电脑桌前的景象。
“小刘，毛毛说蟒蛇自杀了？”
“嗯，半小时前刚死的，”刘耀文一把夺过老张手里温热的茶杯，也不介意老张有没有碰过，直接喝了一口，“现在去摸尸体估计还是热的。”
“哎哟喂！”老张心疼地看着自己名贵的茶水被那个不知道爱惜的小子一下喝没了一半，小心翼翼地接过玻璃杯，“算了，接下来你们暂时不用更进蟒蛇的案件了。”
厚厚的一堆文件后，小八冷不丁冒出个圆溜溜的脑袋：“张局，可是我们刚刚有了新的思路，正在查呢！”
张局瞥了眼刘耀文，然后装模作样地咳了声，淡定地说道：“蟒蛇的事你们可以先放一放，将所有的案档交接给五队的人，因为上头有新的任务给你们。”
刘耀文猜到了“上头”的“新任务”是什么，但他还是不爽地说：“不行，蟒蛇这事儿从头到尾都是咱们四队的人负责的，都快结束了被五队的人截胡这算什么？我不同意！”
“嘿你个臭小子！”老张一拍刘耀文的后脑勺，恨铁不成钢地吞下了几欲到嗓子眼儿的话，“功还是记在四队这儿，别人就帮忙收个尾。”
“不行，我是四队队长，我不同意其他人也不会把案档交接的。”
“附议！”毛毛撑着脑袋举起小胖手。
“加一！”小八边噼里啪啦地打着字边露出半个脑袋。
“同意！”
“支持队长！”
老张愤懑地喝了口茶，然后一瞪边上坐在转椅上似笑非笑的刘耀文，妥协道：“行行行，不交接！还没见过谁上赶着揽活的……不过接下来的任务还是得如期去完成。”
“行，您说。”
张局这才不紧不慢地整理领口，然后说道：“四天后前往上海，围剿嫌疑人代号‘苍鹰’。”
PS：分开的第二天，依然想他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