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陆染把饭做好进房叫沈宇航的时候，发现他早已睡熟。
不忍心将他叫醒，陆染蹲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
好像重逢之后，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他。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瘦，可是又不是那种瘦到脱骨的病态。陆染抬手，从眉间一点一点地描摹着他的轮廓，好像比以前更加的棱骨分明，更立体了，也……更好看了不少。
暗恋就像一坛酒，时间越久，味道越醇厚，就像现在，明明说好要忘记，可每每一见他，她就会兵败垂成，即便外部的盔甲再后，可裂缝会一次次地从里面开始破碎。
“沈宇航，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陆染苦涩地说道。
今晚月光很好，柔柔地撒在他身上，照亮了她心底的那个模样。
“嗯？”
沈宇航在慢慢转醒，陆染收了手。
“染染？”
沈宇航的声音有些低哑，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叫自己，陆染有些心慌地遮掩∶“你先起来喝点粥。”
沈宇航坐起身，探了探自己的额头∶“好像好了很多。”
“嗯。”
陆染煮了清淡的青菜肉丝粥，很适合感冒的时候吃。
“你的手艺真好。”喝了半碗粥，沈宇航终于找回了些许力气，“上次你煮的番茄鸡蛋面，也很好吃。”
“我刚刚看了，你的药箱是空的，所以我把买的药填了进去，都是一些常备药，你应该用得着的。”陆染不接话，很明显地转移话题，“你以后，得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像以前一样，觉得自己身体好，什么都不备着。”
“你还记得我以前啊……”
陆染呆呆地看着他。
记得啊，关于他的一切，她都记得……
“你……你快吃吧，吃完早点休息，我也要回去了。”
陆染低着头，脸颊有些发烫。
“陆染……你今晚能不能留下来？”
“什么？”
“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我不知道自己的情况会不会一直不好，到时候我一个人，我……我不知道会不会搞得越来越严重。”
“你刚刚不是说好很多了吗？”
“……”沈宇航简直想打死刚刚的自己，“我刚刚是强撑的……我觉得我现在还是很难受，脚底有些发虚……”
行吧，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陆染不会拒绝人，他都这样了，她也开不了这个口……
而且，要不是那场雨……
“啧……”陆染暗暗嫌弃自己，真是圣母心作祟了……
“我……我得洗漱……”
沈宇航直了直腰∶“衣服先穿我的，我刚好买了多的洗漱用品你可以用，还有……里面的衣服我等一下去帮你买。”
？？？
“你没事吧？”陆染默默吐槽，“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到那种程度吧。”
“也……也不是不可以嘛。”
“我觉得你现在好很多了，不需要人留下来了，我走了。”
陆染突然精明了起来，丝毫不上套。
“别……”
沈宇航急了，抓着陆染的手腕∶“你别走啊。”
“沈宇航，你到底想怎样嘛？”
“我……我只是不想你走……”
沈宇航知道自己这样很过分，在得寸进尺，可是他不想放过这个机会，他不想一觉过后，陆染又对他冷冰冰的，始终保持着普通朋友的距离，他害怕陆染的忽远忽近，让他连弥补和爱她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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