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来了啊,阿 瑞 兹”一个小小的身影蹲坐在疏散的人群中央
“…”阿瑞兹没有说话,他不擅长聊天,他打量着面前这个蹲坐着的孩子,这么幼小的孩子,也会是‘七罪’的一员么?
“啊啊,阿瑞兹,你没必要怀疑自己的判断”孩子站起身来
稚嫩的童声不断冲击着阿瑞兹的思考,怎么样的过去,什么样的统领者才会让这么幼小的孩子踏入战场
“你,还是离开吧”一名全身金闪闪的青年从撤离的部队中挤了出来,朝着孩子伸出了手
“吼?看来你们真的是…”孩童露出了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笑容,让金闪闪的青年受到了惊吓,立刻收回了他的手,也是幸好收回了手
大地不断的震动,众多的平民不断的逃窜,原本整治有条的队伍瞬间暴乱起来,不断的逃窜
“还真的是,庶民!”原本矮矮小小的孩子身下,巨大的雕像耸立而出,闪耀着无尽光辉的皇冠顶在雕像的头上,让他显得那么的巍峨,那么的高贵,如同从远古走来国王,虽然身体被无数风沙埋没,但是他腰间利刃上的种种伤疤在告诉人们,一日为王,终生为王
孩子高举这胳膊,俯视着如同昆虫一般的人们“‘七罪’傲慢”孩童收起了笑容,那巨大的压迫力让暴乱的队伍安静下来,不少胆小的群众已经瘫坐在了地上,惊恐的看着巨大的雕像
“呜呜…”金闪闪的青年被眼前这一幕吓呆了,第一次登上战场的他虽然是‘伊甸’的新兵队的一员,但是他也重来没有见识过这么巨大的替身
“狮子!冷静下来”阿瑞兹那浑厚的声音惊醒了金闪闪的青年,阿瑞兹那如同高山磐石一般坚锐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睛,还有的便是他那强壮的替身,鲜红的战袍随着风飘舞着,手中的战矛闪闪发光,带来无限的希望,感觉只要有他的矛就没有什么是无法刺穿的
“是的,队长”金闪闪的青年站了起来,金色的斗士从青年背后出现,青年进入了战斗状态
“不,狮子,带走他们,带走那些民众”阿瑞兹高举着长矛,大声的向着身后的狮子喊着
“队长,你教过我们对自己的队友不离不弃的!”狮子不解的向着面前巍峨的身影说着
“我也教导过你们,遵守命令”
狮子看不到阿瑞兹的脸,他也无法从他的话语中体会到任何愤怒,听到的只有一丝叹息,“是的,队长…”狮子朝着阿瑞兹的背影轻轻行了礼“群众们!快点!”
闪闪发光的细线牵引着众多的民众快速的转移,傲慢侧靠在雕像的脖子上,戏谑的看着慌忙逃窜的众人“前部卫士”,傲慢轻描淡写的小声说着一句,朝着人群挥了挥手
残破的金属刀具在地上拖拽产生的摩擦声,从雕像的王座下缓缓传来,属于王者的不死士兵从地狱中爬了出来,身躯已然残破不堪,但是他们的脑中依然还回响着王的号令,回响着王最后的号令
“啊哈…”几个亡灵士兵整齐的站在了雕像的身前,身上的溃烂肢体被破洞的藤甲层层包裹着,手中的利刃也失去了以往的光辉,付满了锈痕,只需一声令下,他们便会像饥饿的野兽一般撕裂眼前的一切
“杀光他们”傲慢挑了挑眉,淡淡的笑了笑
这样残忍的话语从一个孩童口中这么不经意打说出,让阿瑞兹紧皱眉头,他屹立不动,但是身后的替身已经以此闪现到了亡灵先锋军面前
“哈啊!”四名亡灵士兵挥舞着尖利的刺剑,刺向阿瑞兹的替身
“Ares!”阿瑞兹屹立在离开街道唯一的出口前,民众正在不断的从他的身后安全离开,远不拥挤的战场也逐渐变得宽阔,整条街道成漏斗状,宽阔的街道的尽头是相对较窄的出口,现在阿瑞兹正屹立在那,其气势将一切亡灵士兵阻挡在出口之前
“咔啊!”尖矛轻松刺穿了一个亡灵先锋的头颅,它轻松的挥动着被刺穿的亡灵先锋,把它甩到了其他几名先锋的身上
“这种程度么?”阿瑞兹身后的替身挥舞着尖利的长矛,挑衅着坐在巨像之上的傲慢
“居然敢向我挑衅?杂种!”傲慢显然被阿瑞兹的行为激怒了,他放弃了追杀逃亡的平民,怒视着眼前渺小的阿瑞兹
“给我杀了他”傲慢无情的声音回荡在空荡的街道,王座之下大量的先锋军缓慢爬出,一窝蜂的涌向阿瑞兹
糖人街今天是风是那么的喧嚣,狂卷的风将Ares的战袍卷起,身后的枪鞘中四把亮闪闪的猎枪随之出鞘,Ares右手用力,圆盾飞转而出直奔亡灵先锋团,四把闪烁着银光的猎枪紧随其后,Ares如同在长枪上飞舞一般一马当先,手中挥舞的长枪如同撕纸一般轻松将亡灵先锋的藤甲刺穿,被刺穿的亡灵因为强大的冲击力被拖拽了好一段距离才停了下来
“哈啊!”五只亡灵先锋瞬间便围了上来,高举手中的利刃,恨不得立刻将眼前的敌人撕碎,它们生前要做的只有厮杀,死后亦是如此,Ares对他们的动作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当银刃马上要砍中Ares的一瞬间,四把猎枪的到来分毫不差,尖利的猎枪瞬间刺穿几只亡灵先锋的头颅,Ares微微抬头,一把银刃正直面而来
“啊!”亡灵嘶吼着扑来,银闪的刀刃极快刺向Ares,Ares毫无躲闪之意,只是紧紧的盯着前方直刺而来的剑刃
“咳啊…”银刃缓缓从亡灵先锋手中滑落,迟迟飞来的圆盾正好将亡灵先锋的头颅斩下一半,仅仅数秒,傲慢的亡灵士兵便被清了个精光
“…”站在出口处的阿瑞兹一动没动,依旧插着手屹立在那,前方的Ares脚踩着亡灵先锋一动不动的尸体缓缓起身,高举长矛直指高高在上的傲慢
“啧…”傲慢被眼前的场面气的浑身颤抖,原本靠坐的身体也站立起来“以为清除了我几个先锋军就可以这么对我?我的替身能力可是最强的!”傲慢瞪大了眼睛,唾骂着阿瑞兹那蛮横无礼的行为,然后用力一挥手臂“左翼士兵,给我上!”
与此前不同,这次的亡灵士兵虽然没有这之前的那些先锋行动快捷迅速,但是身上的铠甲质量上有了显著的提升,从原本腐化的藤甲对比,这样的钢甲真的是坚固太多了,手中的银刃也变成了刺枪,腰间这一把长剑,从已经破败不堪的剑鞘可以看到剑身,虽然剑鞘已经腐化不堪,但是剑刃依旧闪闪发亮,15名士兵组成方阵,最面前的士兵跟其他的14名有着显著的区别,不仅仅是头顶带着厚重的头盔,他的左手也拿着大小相当巨大的盾牌
阿瑞兹上下打量了一下,这批士兵,看来那个特殊的士兵就是是他们的队长了,阿瑞兹心里想着,身前的Ares也把圆盾挡在身前,手中的长矛被紧紧的握持着,成为了防御的姿态
“啊!”带头的那名亡灵敲了敲胸口,大喊一声,然后拔出了腰间的长剑,腐败的剑鞘随即烟消云散,它们没有后路,这把长剑也不会再次返回剑鞘,正如它们生前一样,它们将踏上不归路
“啊哈!”带头亡灵士兵高举手中长剑其余的14名士兵如同豺狼见血一般,肆虐着冲向阿瑞兹,阿瑞兹还是默不作声,坚毅的眼神中看不到一丝畏惧,Ares回头看了看阿瑞兹,然后旋转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长矛,直面冲来的亡灵方阵
军队中,Ares灵巧的躲闪着来自亡灵士兵的刺击,腐朽的战矛与圆盾的摩擦发出闪烁的火花,敌人虽然众多,但是在阿瑞兹操控下的Ares轻松的抵抗着来自亡灵士兵的攻击,终于,机会来了!
这是次小小的偏差,在闪躲和防御的过程中,阿瑞兹发现了亡灵士兵阵型的漏洞所在,这是赫菲斯托斯老师交给他的,无论是怎样的军队,何等的阵型都有他所顾及不到的地方,何况是这样的亡灵士兵,Ares抓紧机会,坚韧的长矛用力挥舞,前排的几名士兵瞬间被甩飞起来,Ares压低重心,圆盾瞬间脱手而出,在亡灵士兵的间隔中完美穿梭,直奔站在队伍最后的亡灵队长,亡灵队长举起巨盾,虽然轻松将圆盾阻挡在了巨盾之外,但是他自己本身却因为过大的冲击连退几步被整个带出了阵列之外
没有人可以从Ares的双枪下活着离开,只要他想,那尖利的长矛就会瞬间刺破你的喉咙,在亡灵士兵被击飞的那一刹那,Ares便已经突破重围,原本插在亡灵先锋身上的猎枪也不知何时消失不见,Ares在亡灵群中极快的穿行,猎枪现在,已经到你们的喉咙面前了,没等亡灵士兵们反应过来,身经百战甚至死后也为战而再次复活的他们,已经瞬间被猎枪刺穿
“再坚硬的护甲也有他脆弱点”没错他轻松的刺穿了所有后排亡灵士兵的钢甲,现在正在直奔被打出队伍的亡灵队长,亡灵队长左右环顾四周,他看不到什么冲刺而来的Ares,他只能远远看到站在出口前的阿瑞兹和被风卷起的黄沙,下一秒,闪烁着金属光芒的银色长枪便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快速的做出了反应,当然以他的反应,他成功的把盾牌举起到过头的位置,但是他的敌人可不是一般的替身,Ares的长矛在接触到巨盾的瞬间,整个盾牌就被长矛撕烂,当然亡灵队长的头颅根本不及盾牌坚硬,在长矛接触他之前,就已经被气势所撕碎,整个尸骨瘫软在了地上
在凭一己之力干碎整个小队之后,Ares漂亮的转了转手中的长矛,然后立刻回到了阿瑞兹身边,用长矛尖利的矛尖直指傲慢
没有真正踏上过战场的傲慢显然已经气炸了,“不可能!不可能!明明他说过的,我的替身能力是最强的,它明明那么大一个!右侧军队!”
右侧的亡灵士兵从黑暗中缓慢爬出,不过在有了战斗经验,Ares轻松的把亡灵军队撕裂,右侧军队与左侧的军队有着些许的区别,这是他们在Ares面前活过10秒的唯一条件
“啊啊啊啊啊!军队里面还有什么?”傲慢在他的巨大的替身上面抓耳挠腮,毕竟她只是个孩子,而且平时对军队之事毫无兴趣,现在的她毫无‘七大罪’傲慢的样子
“啊,对了!”
刹那间,箭雨铺天盖地的从天而降
泥土被锐利的箭雨击碎,与风相融,卷起无数沉沙,健硕的身躯从风沙中走出一步又一步果断的朝着那面前巨大的雕像,他的脚下踩着的那些重甲亡灵,无不被这次的箭雨刺穿再一次倒了下去,箭雨反而给他打开了道路,而那些重甲死灵又可以成为他坚硬的护盾,让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躲过了箭雨
“怎么…怎么可能?!”笑容从‘傲慢’脸上消失了,她如同一个无能之王,不停的葬送着自己的军队,更可笑的是他的敌人,不是什么能踏碎大地的匹敌帝国的无敌军队,也不是故事书中能轻易撕裂空间的上古巨神,他的敌人只有一人,一个普通的替身使者,她甚至没有见到他使用替身能力,仅凭几把长枪,就覆灭了他好大一批战士
这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两个答案,一是,她的替身是弱小的,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无论是她义父对她替身的评价,还是她自己主观的判断,她的替身绝对在对方的替身之上,那么只有最后一个答案了,弱小的是她,但是身为傲慢的她怎么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她的大脑内部不断的挣扎着,她所得到的答案是她完全不愿意接受的
她颤抖着抬起手来,又是一批士兵从石像的下方走出,很明显的他们没有了之前的气势,已经变成了无力之军,仿佛就连稍大一些的风,都能将他们撕碎,“上!给我上!”她站在巨像的肩膀上高声呼喊着,但是这无疑不是让自己的军队上前送死
“哼,败军之将”Ares甚至没有使用其他的猎枪,光用手中这两把长矛便轻松的将前来送死的士兵全部刺穿,死后的士兵如同风中尘土,随风而逝,坐在高处的傲慢脑袋剧痛起来
“唔…脑袋好痛”她突然感觉什么从她的眼角划下,是什么?苦涩湿咸,眼泪?我为什么会哭…为什么…会哭?这眼前这一幕…正如…
正如十年前,天下分为十二,各个王国互相虎视眈眈,但是由于实力相均无人敢轻举妄动,就这样过了几百年,国与国之间虚伪的假面,终于被一个突然强大崛起的王国撕碎了,无敌的替身军队,用碾压般的优势撕碎了各个王国的部队,无论是喷火虎,还是钢铁鹰的火炮,在强大的替身军队面前,都是无用之力,一批次的替身军队居然可以用极少的损耗就可以击溃各个王国的大部,当各个王国打算结盟对敌时已经太晚了,替身军队早已划分了整个大陆,无论是哪个国家都无法与其他的国家相互连同,有的国家打算投降,但是无济于事,只要是敢打开国门的无一不被替身军队屠戮,无一幸免,逐渐的十二分的天下变成了二分,是一个屠戮了整片大陆的帝国和最后残生的王国,王国名曰“肈”,天下第一个王国,数千年历史,如今只剩下了残墙破壁,一位孤独的君王,和他手中的三尺青锋,男人沉默的看着支离破碎的国家,头顶的皇冠如同巨石,紧紧的压在他的心头,他毅然决然的站起手中长剑披露寒芒,当场老祖宗正是用这三尺长剑,整合部落创立了这第一个王国,他今日,也要用这三尺长剑守护属于自己的国土和他背后的民众,即使已是孤身一人…
碎梦中惊醒,傲慢的脸上写满了莫名,为什么她会想起这个男人,为什么她会…留下眼泪
“我是…”傲慢全身颤抖着,瞳孔不断的放大,精神似乎已经走到了崩溃的边缘,想起来了,一切都想起来了,当时年仅一岁的她,望着父亲的背影,随着母亲离开了自己的国土,不久之后,母亲为了掩护自己逃走,被替身军队杀害,他们残暴到以杀人为乐,肢解…
“对不起…”傲慢坐在石像的高处,嘴唇微微颤动,眉头紧皱,不知阿瑞兹是否看到,不知阿瑞兹心里何想,巨大的石像发出了轰鸣的巨响,举起了腰间沉重的利刃,光辉闪动,轰鸣的战鼓随之响起,整个街道随机雷动,高高在上君王之女展现出了她该拥有的姿态,现在在阿瑞兹面前的不是那个盲目傲慢的女孩,而是一个真正的领导者,亡灵之军的统帅,死亡之国的王
大地都在因这轰鸣的鼓声而颤动,阿瑞兹坚毅的身躯依旧挺拔,毫无波澜,只有被紧紧攥住的尖矛
“你让我想起了一些故人”随着傲慢开口,鼓声随即停止,街区恢复了宁静,傲慢的声音冷冷的淡淡的,却有着十足的穿透力,她摆弄这一缕发丝,高高在上“你走吧,我可以不杀你,但是也不介意杀了你”
“大可不必!”阿瑞兹战势一起,替身随即如闪电般刺向巨像
“休怪我无理…若要为国复仇,我必须在这个国家拥有立足之地!”傲慢高高扬起额头,随着手臂一挥,曾经的稚嫩如同过往云烟“盾卫!”
大盾从土地中一拥而起,将尖矛抵挡在外
“破!”阿瑞兹大吼一声,几只猎矛从替身身后刺出,大盾如同纸糊一样即刻被猎矛刺穿,Ares卷起手中长矛,大盾瞬间土崩瓦解
“十二支长矛…啧,猎卫!”四周房屋的废墟中,无数亡灵弓箭手馋馋而出,无数箭矢如同雨点般肆虐着像阿瑞兹和他的替身涌来,只是转眼之间,11把猎枪同时朝亡灵弓手飞去,Ares则是瞬间举起废墟的巨石挡在了阿瑞兹和自己的身前,土崩石裂之后,阿瑞兹完好无损在站在巨石之后,不过没等他稍作缓和,沉重的马蹄声便席卷而来
“唔…”只是刹那间阿瑞兹就感到一股强劲飞力量从他身边闪过,只是接触的一瞬间,阿瑞兹的胸膛就被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不止的冒出,“骑士?真是棘手”
“呼噜噜”随着声音看去,亡灵战马身上一名全身黑甲的骑士,毅然的立坐在战马之上,枯瘦的手中挥舞着长枪
“长枪?在比长枪方面,我的Ares可不会输给任何人”阿瑞兹抬起右手指向亡灵骑士,一道闪电从阿瑞兹身边划过,亡灵骑的胸甲以不可视的速度凹陷,然后整个亡灵骑士便直接被强大的冲击力腰斩,随风化成一股黑烟
“不错不错”巨像之上的傲慢鼓了鼓掌,凌冽的眼神跟之前仿佛换了一个人,随着她招了招手,无数骑士从雕像的阴影中钻了出来
“原来如此…你的替身,终究也是拥有极限的”阿瑞兹笑了一笑,随后变从巨石之下走了出来,他的替身也随即回到了他的身边
“确实,不过对付你一个人,绰绰有余”随着傲慢慢慢坐下,巨像露出了可怖的笑容,随着巨像的震动,整个街区都不禁颤动起来,“此地已被吾军所围,汝辈一人一枪,何以破军?”
整个街区里三层外三层的被亡灵战士围的水泄不通,残破的房顶上,无数亡灵弓手虎视眈眈,雕像四周还有几列骑士,随时准备冲锋,最前排则是重甲亡灵,让阿瑞兹难以破围“我可以数三个数,汝若要降,还可尽快3…”说着傲慢竖起三根修长的手指
“…0”没等傲慢数完,阿瑞兹便率先说出数字0以表自己誓死不屈之心
“…随便你…”傲慢嘟了嘟嘴,抱怨了一句然后慢慢转过了头,亡灵士兵的怒号,重甲士兵的金属碰撞声,马儿的嘶鸣声,箭离开弓的惊弦声,几乎同时响起,随后便是金属碰撞声,骨头破碎声,箭雨破土声,躯体倒地声
“…哼…”阿瑞兹撑着圆盾嘴里萃出一口鲜血,虽身受数箭,但身躯依然坚挺,他的替身更是伤痕累累,4把猎枪已有一把开裂,其中一把已经因为使用过多而断裂开来,他折断了身上数枚箭矢“有点本事…呼呼”阿瑞兹喘着粗气,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小巧精美的金属盒子“师傅,这种时候就希望您还健在了,来吧!”金属盒子瞬间开始燃烧,融化,然后凝固在阿瑞兹手上成为一把长枪,而阿瑞兹头上豆大的汗珠,即是高温熔铁带来的证明Ares的右手整个变成了一把燃着烈焰的长枪,周围的空气都随着火焰的燃烧而颤抖“呼…每一次使用替身,老师都要受到如此剧痛么?还真是…”
“为什么?还要催死挣扎?”傲慢回过了头摆出一副厌恶的表情,“你也是…父亲也是,明明只要逃跑就能活下来…明明只要活下来就有机会…投掷车,终结那个家伙”傲慢握紧拳头,数辆由多位亡灵聚合成的投掷车从阴影中拼合出来,在刚刚和阿瑞兹战斗幸存下来的亡灵士兵,无不痛苦的哀嚎,在国王巨像的巨手下被扭曲碾压,变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巨大骷髅头放置到了投掷车上,轰隆巨响下,几个骷髅头便饱含怨念的飞向阿瑞兹所在的位置,被赫菲斯托斯锻造的“神造兵器”强化过的Ares显然锐利了太多,只是一刹那,天空便被赤焰所笼罩,几个巨大的骷髅头随之燃烧殆尽,成为了些许烟尘,散落在破碎的大街上,阿瑞兹微微叹气,松下心来,毕竟这也是第一次用赫菲斯托斯打造的神造兵器,师傅位阶“锻造”,虽然替身能力是燎原的火焰,但是这至纯之焰打造出来的武器与装备,更是令人胆颤,在‘伊甸’拥有阶位的人,不是拥有可怕的替身能力,就是拥有丰富战斗经验,可以统领整个战局的老战士
阿瑞兹留下了两滴冷汗,这才是师傅拥有阶位的原因么?真是恐怖,虽说几颗巨大的骷髅头阿瑞兹可以轻松击碎,但是肯定要被碎片刺伤,老师的火焰能力刚好弥补了他这一漏洞,没等天上的火花散尽,地上的骨灰突然爆裂聚合,骨刺四射,反应能力快如阿瑞兹,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骨刺射中肩膀和大腿,骨刺在接触到阿瑞兹肉体时再次碎裂,想阔剑地雷一样碎片四射,把阿瑞兹的左肩炸的不成人样“!!什么?!”阿瑞兹受到巨大的疼痛,瞪大了双眼
“真是精彩的表演,但是,我可等不了你们那么久~”身着白袍的男人高高站立在破碎的房顶上,替身身后的时钟,咔咔作响 ,几朵蔷薇盛开在在其双腿,但是手部依旧被沉重的枷锁所紧扣“这一切,都是神的旨意~”
“咔…咔咔咔”大钟缓慢的走动着,“大祭司…”傲慢流出几滴冷汗,表情痛苦的收起了替身
“说实话,你的演技实在很差,而且…”白袍微微掀起,几把飞刀,便立刻飞向傲慢,随着烈焰涌动,飞刀立刻被Ares弹开
“为什么?祭祀大人?”傲慢惊恐的瘫坐在地上,没想到他一直视作义父的祭祀,会主动对她发起攻击
“啊…你应该什么都想起来了吧,你的父亲,国家什么什么的?”大祭司摸了摸下巴,装作思考的样子,“哼,毕竟你的记忆是那个女人的能力夺舍的,现在那个女人死了,你的记忆确实应该回来了”大祭司摆弄这手中的飞刀,然后眯着眼睛举起飞刀对准了Ares身后的傲慢,不过可以试试新做成了骨刃“暴怒”
“你说暴怒?你把他怎么了?”傲慢里面跳了起来,唤出自己的替身但是因为跟阿瑞兹消耗了太多,这次唤出的替身已经没有巨大的躯体,仅仅只是常人大小
“在我的故乡神州,有一种奇妙的技法,可以抽出人类的脊骨,锻造成刃,只要那个人依旧活在世界上,这把骨刃就可以拥有他的替身能力,但是骨刃断裂,那个人就会随风而去”大祭司比出飞行状,“哦,对了,”关于你,阿瑞兹,我可是听说过很多关于你的传闻,不过,神还尚未对你下达判决,所以,还请你速速离开”大祭司比出虚伪的笑容并示意阿瑞兹速速离开
“面对千军万马我也不曾移步,何况小小神棍?既然你就是‘七罪’的boss,那我不就更没有理由让步了”
“既然如此,我当然不建议多杀一个,罪名‘傲慢’”大祭司举起手中的骨刃飞快的掷出,骨刃在脱离大祭司手的那一瞬间,便消失不见
“审判…开始!Judge”时针相交,巨大的钟声响起,奇妙的管弦乐也随着钟声起奏大祭司脱下兜帽,戏谑的看着眼下二人,打出了一个响指,洁白的羽毛从天空洒落,管弦乐也随之停止
“pong~我看到了,你们的未来”大祭司对着傲慢做出开枪的手势,随着鲜血涌出,傲慢瞬间瞪大了双眼,惊恐的眼珠中血丝一拥而起,鲜血不止的顺着五官流出,疯狂流向骨刃,骨刃也随之通红,在傲慢幼小的身躯中不断膨胀
阿瑞兹被大祭司突然而来的攻击惊到了,不过立刻做出了反应命令替身刺向大祭司,自己立刻跑到了傲慢身边,Ares的长矛划出一道靓丽的火线,如同火虎车的炮弹一样轰向大祭司,大祭司则是不紧不慢
“不过是一介武夫,居然还想尝试伤到我?”
“怎么可…”阿瑞兹睁大了眼睛,原本眼中的目标‘大祭司’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以Ares的速度,一个瘦弱的人是不可能闪过的,即使是替身使者,就连以速度著称的赫尔墨斯也难以闪开,手臂突如其来的痛感,阿瑞兹猛的转头,那个矮他一头的瘦弱祭祀,毅然出现在他的身边,健硕的肩膀已经裸露出了白骨,没想到那个瘦弱的男子竟然有如此力量,阿瑞兹迅速单臂抱起傲慢,跳到了一边
“不错的反应能力,阿瑞兹”大祭司鼓了鼓掌,手中白银色亮闪的刃锋变得异常血红,刃锋上的血液永不枯竭不停的滴落而下,即便如此大祭司洁白的袍子上也未曾沾过一滴鲜血
“我叫胡林,你所在的帝国的大祭司,也是‘七罪’组织的首领”胡林一步一步的靠近相依的二人,并且再次丢出了飞刀
“明明,之前还是敌人,为何现在却在此相依?”
“哼,她不过是一个想在此立足的孩子,而她身后的黑暗,才是我的敌人,无论是眼前的你,还是这片帝国的主人”
“哦?黑暗,确实,我们不该是敌人,我们有着同样的目的,我想…”
“不,胡林,不,我今虽屈身于此,但是我也可以清楚的看出,你不是一个光明的使徒,我在你的眼神中,看不见一丝丝人性”说罢阿瑞兹瞬间起身一手抱护着傲慢,一手把持着长枪,直刺逐渐靠近的胡林
“也许,我也曾拥有如夜空般灿烂的目瞳吧”胡林遗憾一笑,猩红的刃锋直接出现在阿瑞兹面前,阿瑞兹瞬间瞪大了眼睛,但是他的意志不允许他害怕,不允许他怯懦,他抱紧了怀中傲慢,长枪依旧刺向目标
“你死后,我会为你流一滴泪”胡林收敛了笑容,以一种冰冷如死尸的表情看着阿瑞兹
石崩山裂,石像被刃锋轻易切碎,但刀刃也因为没有接触到血液而停止活跃,石像早已失去了伟岸的身躯,现在的它如同小小的她,以小小的身躯撑起一个以亡国家的骄傲
“战旗不倒,吾亦不倒…哈…”傲慢随早已浑身鲜血,但是她依然打算挣脱阿瑞兹的怀抱,独立站立起来,但是阿瑞兹没时间犹豫,也许仅仅只有一个瞬间Ares,的一把猎枪顺发而出
“一秒… 两秒…”胡林身后大钟缓慢走动,在猎枪几乎贴近胡林鼻尖时,猎枪停住了
“!?”阿瑞兹瞪大了双眼,血丝慢慢爬上他的眼球,这是他万万想不到的,这么极速的投掷,这么短的距离,就算是赫尔墨斯,也难以证明接下这一击,仅仅一瞬间,一丝恐惧如荆棘缠满了阿瑞斯的内心,面前的男人的能力在战场的任何一个人之上,也许满状态的阿瑞兹和傲慢加在一起,不就算加在一起也未必能战胜 ,对自己实力的自信,令人胆颤的飞刃,还有恐怖的反应能力,再者…他似乎一直在戏耍,逃走…必须要逃走…不对,我们真的逃得掉么?把傲慢交出去?不,她还那么小…看来我的命运到此为止了
阿瑞兹沉默着,只有胡林在一步一步的靠近,他甚至感觉到冰冷的刀刃在他脖子的正上方,恐惧 绝望 还有对这个幼小女孩的愧疚,虽然她曾经想杀死自己,但是他不能丢下她于不顾,为什么?阿瑞兹也曾短暂的问过自己,他也不能给出自己答案,不能这样下去,人的命运从来不在他人手中掌握,即便今天在他面前的人类如此强大,但是就算是神,也要在我阿瑞兹面前,流下属于他的血液
Ares瞬间从阿瑞兹身后闪出,“最后一根长矛了,老伙计,让我们一起再战最后一场!”Ares手中长枪瞬间脱手,矛尖瞬间燃起火焰,点星之火,亦可燃起燎原之火,长矛在空中横扫,火焰正正好好在胡林面前划过
“神知道未来的一切,无论是现在你的动作,还是,你未来的动作”胡林手中舞弄着刀刃,笑弄着阿瑞兹无力的反抗,在他黑暗深邃的眼目中点点的星火逐渐扩大,当他戏弄着要躲开时,长矛擦脸而过,掀起一阵血花
“影缚?…怠惰…”
“暴食!快!”阴影中一声清脆的男声发出号令,随之便是一条巨大的白色蠕虫破土而出,瞬间将胡林吞进了肚子
“唔…”阿瑞兹似乎如释负重,整个身体瘫软下来,气喘吁吁的看向面前二人,一人浑身身着黑衣,甚至连面部都没有漏出,黑色的影子缠绕在他的四周,另一人浑身虚瘦,但是在不停的进食
“带着傲慢走,快!”那个浑身漆黑男人在阿瑞兹张口前,就大声冲他喊到,“胡林的能力远远不止这些,只要‘七罪’的七人全部死于他手,他的替身…!”
“确实…确实!怠惰!”没等男人说完,白色的巨虫瞬间分崩离析,漆黑的血液像雨点般撒向街区中的二人,胡林,慢慢从漆黑的尸体中走出,手中的刀刃,散发出血色的光芒,身后的替身也一改腐朽的铜色,变得光辉靓丽,身后咔咔作响的大钟变得顺滑无比,秒针每次的走动,仿佛都是在给众人献出镇魂之曲
“我还想最后杀死你的,怠惰”胡林冷着脸,慢慢的走向名为怠惰的男子,地上分崩离析的尸块让怠惰难以寻找到属于胡林的那一份影子,更何况,就算找到了,怠惰也未必能封印住,现在的胡林,暴怒,色欲,贪婪,已经有三个人死于他手,现在的胡林,估计是没人可以阻挡
“怠惰,我是在救赎,救赎大家啊,只要被我杀死,你们身上的原罪就会消散,真正的达到天堂,我是为了你们!”胡林说着,飞快的转动手中的刀刃
“把傲慢交给我…”胡林停下了脚步,缓缓的对着一遍重伤的阿瑞兹说着
“走,我和暴食撑不了多久…到异史氏那个家伙那里去,他能救下傲慢,只要傲慢还能活着,胡林就不会得逞…”怠惰悄悄的跟阿瑞兹说着,“我一动手…你就跑!”怠惰下达了最后的通牒,随后,缠绕在他身上的黑影装替身一拥而上,冲向胡林,地上散碎的尸块也分裂成了若干条蠕虫,朝着胡林拥去
“他的替身,可能并不是,看到未来…”怠惰最后跟阿瑞兹说着什么,但是碎石与肉体被切割的声音太大,更何况,现在的阿瑞兹,没有什么心思去管其他的事了
“为什么…会是我?为什么…让我再一次…”阿瑞兹怀中的傲慢,用着细微的声音说着,眼泪混着鲜血布满她幼小的脸,她承受的,背负着,她这个年龄不该背负与承受的苦难,但是,她是一个已故王国最后的血脉,她,天生该为王者,她应该背负
“…小孩,你知道什么是王道么?”阿瑞兹不顾身上不断渗出的血液,飞快的奔跑着,也许早已到达极限,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停下
“…”傲慢沉默着,不知道是因为过于虚弱,还是从未思考过这些
“真正的王者,他们也会选择,撤退,他们也会忍辱负重,静静等待破茧成蝶之时,他们也背负着诺言,背负着曾经友人的期盼,无论面对如何残酷的现实,他们也不会去放弃,无论面前是如何的盛世他们也从来不会俯视他人也从来不需要仰望着谁,他们与众民平视,没有傲慢,没有自卑”阿瑞兹说着,‘城隍’的牌匾也渐渐出现在他面前
“活下去…我慢慢教你,如何成为王者,这也是,那个伟大的人,交给我的”阿瑞兹的声音在傲慢脑海里逐渐削薄,但是一股小小的火苗,在傲慢小小的内心点燃了
“我会活下去,然后让胡林,向这个帝国,我,不,我的国家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