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有咒力的话就什么也不是,浪费时间与金钱的玩意儿,养着你太麻烦,果然还是第杀掉吧。别害怕,爸爸出手很快的。”
杀掉谁?我?为什么?
“零,快逃,逃离那个人!”
你又是谁?看不清啊…
“太弱了,这种程度就跟挡我的路…”这是另一个人的声音,清晰了,是谁?……白发的小孩子?
“送你去死吧。”白发穿着和服的男孩儿手沾鲜血一年淡漠地说。苍蓝色的眼瞳深深地映入降谷零的脑海,像神明一样,注视着我。仅仅一瞬间。
降谷零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刚刚只不过是在做梦。曾经他做过许多这样类似的梦,那可能是自己曾经遗忘的记忆。只不过之前如论如何回想都会变得模糊,但自从接触了菜菜子以来记忆就越发的清晰了。清晰到几乎是昨天发生的一样。
那个想要杀掉我的人是谁?那个想要救我的人又是谁?景光还好吗……
在许许多多的疑问下,他也便迎来了新的一天。
“你们要做什么?”
降谷零被几个人搭讪,说了声:嗨,你是新来的吗。他感到不安,知道不能与他们起冲突,最好不要与他们接触,想平静避开。但他们像一早约好,几次围堵。降谷零才刚刚进入监狱没多久,不熟悉路,很快就被他们操控前行方向,并逼入死角。
对方显然看出他很好欺负,跑也跑不掉。降谷零本想直接解决这群人。但这群找麻烦的人不简单…在后颈一阵酥麻后,他还是晕了。
降谷零是在窒息感中醒过来的,他发现自己似乎在一个巨大的方形房间,周围的墙面是玻璃。可以看到玻璃对面的人,若是从那些人的角度看降谷零的话,降谷零就是被放在玻璃缸中的鱼。
而且是马上就要入水的鱼,头上正在源源不断的输送的水,是海水。降谷零咽了几口盐水,咳嗽得厉害,顿时认真起来。周围没有门,上面是钢板。这是水刑。
只有玻璃墙或看戏的几十个囚犯,看样子,他们是在这里欣赏降谷零的死状。
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或恶心的,或冷漠的,或兴奋的,或好奇的…模样。没有一个人为降谷零说话,更没有想要救出他的人。
降谷零苦笑,心里也有点苦涩。他尝试性地说道:“可以把我放出来吗?”
没有声音,或者是降谷零他的耳朵听不见他们的说话声。他们只是略有兴趣地跟着小团体闲聊。至于降谷零的话,就当噪音丢掉了。
降谷零的右腿被铁链锁住,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开。
整个水族缸里有一些珊瑚丛,鹅卵石,一些特别布置的水草等。下面是软软的沙子,是一个没有水的巨大水族缸。这里养了什么鱼,降谷零也看不出来,随手拿起一块较尖锐的石头,试图砸断锁链。当然是砸不断的。
水压减小了撞击的压力。水漫上他的大腿部,还在上升。
在玻璃墙外,离得近的一个人终于搭话。“你不会以为你能用石头出来吧?”声音有些许空洞,穿过玻璃墙后的声音也就变小了。
降谷零看着他脸,上挂着戏弄的笑,留着金色长发,扎着高马尾,眼角有粉色的纹。虽然是个男人,身形却更接近女性,是用电击枪从背后偷袭他的那个家伙。
重面春太敲了敲玻璃墙,示意降谷零往这边看,降谷零自然走近。锁链足够长,砸不断,那就把墙砸了吧。重面春太笑着举手指着玻璃缸上面,降谷零随着手指的方向望去。头上恍恍惚惚悬着一个小物体,大概两米左右吊着一块钥匙。降谷零低头看脚腕上的锁链。
他抬头看向重面春太。“你们喜欢玩这种游戏。”降谷零用的是肯定的语气,他的脸色很差,紧紧攥着手。
从面村太点点头,笑着说:“嗯。我非常喜欢欺软怕硬的。”要让我们开心一点哦。所以已经快漫上降谷零的腹部。
降谷零看了他挺久,首先用石头猛砸在玻璃墙。当然,玻璃是特制的,普通的石头怎么可能打的破?
降谷零苦笑,看来只能想想该如何拿到锁了。脚上的锁链很长也很重,跳起的高度很有限。降谷零跳了几次,都被过重的锁链拉了回来。但是现在的他,只能不断的尝试。
即使身体发软,肌肉酸痛,他还是向上跳,希望跳得更高。
墙外的重面春太则是略显失望,对着身边同样看戏的人说:“我还是更喜欢看女孩子玩这个。”
降谷零用尽了力气,总算抓住了钥匙,绳子绑的紧,线结实。降谷零要用尖石块细细的摩擦。试图用它切断牢固的绳子。
突然,从手臂上传来一股剧痛。他没抓稳,又一次摔进了水中。水是很有很多杂质很咸的海水,降谷零不好睁开眼睛去看那伤口。咸水辛辣的刺痛着他的手臂。所以已经漫过降谷零的头了,现在想抓住空中的钥匙,反而比较轻松了,摆动双腿,又一次跃起,成功抓住。
花了好大劲儿,才把钥匙取出下来了,他知道,想要离开这里的希望,反而变得渺茫了。他试着用钥匙打开腿上的锁链,根本打不开。果然是假的吗?降谷零心里想到。
钥匙渐渐下沉降,降谷零已经没有力气往上游,即使这么做,他也无法与水位比肩。水已经漫完了整个水族缸。玻璃墙外看戏的见着戏也结束了,以重面春太为首的搞事派举起了手为节目落幕献上掌声,虽然并不是太优秀的作品。
降谷零吐出最后一串泡泡。他的心脏,停了。
……
这么看来是我死了吗?
一道巨大的冲击,打在降谷零的胸部,降谷零被刺激到恢复了点意识。直到感受到疼痛,“嗯!”降谷零努力看清站在他眼前的人,好久一会儿才清醒。
“你是…”降谷零的声音很沙哑。“吉野…”他想起了少年的名字。“没死吗?你运气好。”吉野顺平蹲在降谷零面前,“没事的话,就离开吧。”他起身。
“是你救的我?”降谷零也起身,他周围还是那片珊瑚丛。因为身体僵硬,很累,所以他只能坐在地上。
“不是,是它。”吉野顺平拿出玻璃瓶里面装有水,仔细看看,有一点蓝色在里面漂浮。“这是我的水母。”他从重新将水瓶放进贴身的口袋中。
“至于放掉水族馆中水的海人,是他。”降谷零看去,是一个穿黑色卫衣的小孩,六七岁,戴着兜帽。头发被藏起,露在外面的是褐色的。他的眼神有些许冷漠,降谷零首先看了看他身上穿的黑色卫衣。认为,他应该不是个普通的小孩。
他没去管这些,只是看了一眼降谷零,就转身走了。
“咳咳,你能带我离开这里吗?”吉野顺平很惊讶,“你想越狱吗?”
降谷零跟着吉野顺平走在一条悠长的楼梯上。走在楼梯上的降谷零,只觉得自己一直在往上,越来越高。
“你应该不知道,这座监狱其实是一座船。这个监狱的第二高地是所谓放风的大空地,周围由高墙围起来,只能看到天空,其实那里离海平面也就高了一点。
那个玻璃水缸更是远低于海平面,所以水会很快灌满它,而且是海水。”吉野顺平向降谷零解释。
原来是一艘船吗?
降谷零看着吉野顺平的后背,他发现这个少年的脖颈有条状的红痕,带点儿青紫,还有月牙一样的血痕。
可能是盯的太入神,眼神太过于火辣。吉野顺平回头看到面色怪异的降谷零,“怎么了?”
“啊,不,我是说,你这么放我走,没关系吗?”吉野顺平可能是知道他在看什么,摸了一下后颈,把领子提高。
吉野顺平很平静的说:“若是有人不想你走,那你就走不了,若有人要我留在这儿,那我也走不了。”
降谷零说:“那可有太多人想要我留在这儿了。”
“我说的人不是那些囚徒,留你的人是高层。”
降谷零听到海浪的声音,真的是海面上。在底下完全听不见,隔音做的很好啊。
登上了最高点,这里正好能看见活动的地方。降谷零往下望,忍不住惊叹:“好高,也好冷。”夜晚的海风很冷,刚被海水冲过的降谷零打了个寒颤。
海风很大,降谷零看着船周围并没有见到岛屿。“那我们应该怎么离开?坐船吗?可怎么下去?”
“我们坐船,跳下去就行了。”“跳,跳下去?!”可这也太高了吧,要先跳进海里吗?
降谷零走到吉野顺平那边,往下望。
“船就在下面,跳到船里就行,不然就只能等到早上,船会停靠一次岸。很快就要破晓了。”吉野顺平看着东方的海面与天空相接的地方。
吉野顺平回头。“继国小姐,可以给我了吗?”降谷零也猛地回头,见到阴影里转钥匙扣的丹羽逝。
丹羽逝将手中的钥匙丢给吉野顺平。“走吧,可别再做那种事了。”“…谢谢前辈。”吉野顺平有些呆愣,但还是接了下来,到了一声谢。
紧接着就毫无恐惧色地翻过栏杆,跳下海。
“接下来可以认真的谈我们的事了,降谷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