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回是壮壮同学疫情结束后的第二场单口,许是太兴奋了,楞说了四十多分钟,这大哥说的痛快,观众听得也痛快,但是却苦了后面的两组演员。
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
“三水,我今天在四队听你老公说单口呢!说了四十多分钟呢!”
“那看来是在家憋坏了。”
“就是可怜了后面的张鹤雯和李云天这两组演员。”
“怎么了?”
“你家老公太能说,后面两场加起来只有十二分钟。”
“嘿,真棒,这是在家闺女不能陪他聊天,逮着观众聊起来了。”
晚场结束回家的某位同学,一进门就垂头丧气的。
“回来了?”
“回来了。”
“怎么垂头丧气的?”
“嗐,就演出超时了…”
“我听说了。”
他还没开口再说些什么,演出部就来了个电话,甭问,问就是罚款了。
然后就是阎壮壮同学长达数小时的自我反省时间,思来想去,辗转反侧,最终还是在半夜发了个微博。
虽然最后栾哥表示对于超时事件的理解,但是仍旧不妨碍他把换车的事情提上日程。为了打消栾哥这个念头,我把阎攀攀以及阎平平小朋友打包送到栾哥家住了一个月,最后以阎攀攀胖了五斤收场。
不知道各位宝妈怀孕的时候是怎样的,我反正是喜欢吃东西,不停地吃,所以通常我的白大褂都是满满的小麻花。
记得我怀阎攀攀的时候特别喜欢吃垃圾食品,就是各种炸鸡薯条汉堡包,孩子生出来没变丑也是感慨我们两口子基因的强大。我记得那天我偷偷在阎某壮同学去上班之后,悄悄点了KFC的外卖小吃桶。那天也不知道是点的人太多了,还是怎样,它整整一个小时才送来!当我吃完最后一块翅中,喝完最后一口苏打水的时候,门开了。
“郭清淼!”
“老公,你什么都没看到,不是我,是他。”我指了指八个月的肚子。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完了完了,我也是真不长记性,每回点炸鸡外卖都会被发现。
“老公,我错了,我下次不敢了。”讲真的如果不是阎攀攀在我肚子里太碍事,我一定学考拉挂他爸爸身上。
“还想有下次?”阎壮壮同学在帮我打扫那堆吃剩下的垃圾。
“没有了,没有了。那,既然没有下次,我可不可以再点一个鸡肉卷?”
“嗯?”
“不吃了,不吃了。”此处郭·真乖巧·三水小朋友。
不吃炸鸡怎么可能呢?从自家老公这边行不通,那就去磨一磨自家哥哥。
“郭俩木!”
“哎——来了来了,大早上起来就叫我干嘛?”
“还大早上起来,看看,十一点了,怎么昨晚跟四哥联盟了?”
“十一点了?哟,还真是。昨晚是联盟来着。”
“走啊,我请你吃饭啊?”
“怎么?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我请你吃饭,你付钱。”
“我就知道太阳不会从西边出来,我才不呢,别烦我,我回去接着睡了。”
“哥哥~好哥哥~”我这真的是把毕生所学的撒娇技巧都用在这上面了。
“行行行,吃什么?”
“炸鸡!”
“不行。”
“哥哥~你外甥想吃。”
“就这一次啊。”说着就掏出手机准备定外卖,“这要是被老阎知道了,咱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当我把最后一块鸡块放到嘴边的时候,门铃响了。
“郭俩木,开门去。”
“嘿,吃着炸鸡就不叫哥哥了。”
“我不是孕妇嘛。”
“行行行,我开。”结果打开门一看,“哥,您怎么来了?”我被当场抓包。
你问最后怎么解决的,这个时候就一定要感谢当时还没出生的阎攀攀小朋友,那一脚踢得是时候,踢得也是真疼,他爸也顾不得我吃没吃炸鸡了,抱着我就奔医院里。最后大夫跟我说,“少吃点……那饭挤着孩子了。”
“小叔~”
“没用啊,别跟我撒娇,我不吃那一套。”
“栾哥~”
“我也没办法啊,别找我,自己去求高老师。”
“攀攀~”
“妈妈,我站我师爷。”
“平平~”
“我觉得栾舅舅说得对。”
你问怎么了?唉,别提了,前两天许给人家签名了,许的是高老板的,倒是不很多,也就十来张吧。
“小叔~我都许给人家了,不多也就十张签名,那人家就喜欢您,我也没办法。”
“那是十张吗?那是一人十张!”
“那不是也没几个人吗?”
“没几个人?你估计把你单位从主任到实习学生都许了吧?”
“没有,就…不到二十个人。”
“多少?”
“十二。”
“十二个人,一个人十张就是一百二十张啊,你可真是会给你小叔我找活干啊!”
“小叔,您最好了。”
“不行,就是不行啊。”
“我看您那副板有些旧了,我出钱,给您新做一副。”
“不行。”
“两副!”
“你别瞎买,买的时候叫上老四。”
“那您答应了?”
“行了行了,拿来吧。”我的朋友们都很开心如愿以偿的拿到了签名照,只有我,有一点点心疼我瘪下去的钱包。为了打击报复,我把阎攀攀打包送到了他师爷家,阎平平打包送了她栾舅舅家,临出门我‘警告’他们,“不把你师爷和舅舅以及一队吃穷了,别回来。”最后吃没吃穷我不知道,反正侯筱楼瘦了。
我会开车的事情还是暴露了。
“喂?您好是平平小朋友的家长吗?”
“是。您是哪位?”
“我是苗苗班的张老师。”说实话,上班的时间接到老师的电话准没什么好事。
“哦,张老师,有什么事吗?”
“您快来幼儿园一趟吧,平平受伤了!”我撂下电话就要出门。
“小郭,这么急干什么去啊?”
“吴主任,我请个假啊,孩子伤着了,我得去看看。”
“怎么样啊,严不严重啊。”
“不知道呢。主任,您车借我一下。”
“行,路上注意安全啊。”索性幼儿园不是太远,加上堵车,半个小时也就到了。
“平平,平平。”我着急忙慌的检查着孩子。“告诉妈妈,哪里伤了?”
“妈妈,腿。”我撩起来平平的裤腿,血都凝在裤子上了,“妈妈,疼。”能不疼吗?从膝盖到小腿,都磕破了,还有下巴,也磕着了。
“妈妈给吹一吹,吹一吹就不痛了啊。”我轻轻地给平平吹着伤口。
“平平妈妈…”
“老师,我早上送平平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是,对不起,是我们的疏忽。孩子们在楼梯上玩,不小心就跌下去了。”
“妈妈是大伟推我,我才摔下去的。”
“老师,是这样吗?”
“孩子们玩儿嘛…我也没看仔细。”
“宝贝,是哪个男孩子?”
“妈妈,是那个。”
“老师,您最好让那个小朋友出来道个歉。”
“大伟,来跟平平道个歉。”
“我没错。谁叫她没站稳,我就轻轻推了她一下。”
“那你还是推了?”我发誓,如果对方不是个孩子,我一定动手。“小朋友,你知不知道这样是不对的?”那孩子,也不看我,也不看老师,只想着回教室玩他的小恐龙。
“老师,我先带平平去医院处理一下。”我一看,老师不作为,孩子不认错,没必要跟他们纠缠。
“好,平平再见。”
我抱着孩子就上车去了医院。处理伤口的时候,孩子哭得撕心裂肺的,我就紧紧的抱着她,拍CT,做皮试,打破伤风,都是我一个人。平平从小体弱,我真害怕她出一点事。我带着平平开车回了单位,我把她放在休息室里休息。
为什么不回家啊,壮壮昨天出差飞上海,我婆婆不放心,就到家来了,虽然说两家离得不远,但是婆婆总觉得住过来更方便一些。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我是万万不敢回家的。
“喂?老公。”我终于撑不住了,之前所有的坚强都在电话打通的那一瞬间崩塌了。
“怎么了,小婧,别哭啊,出什么事了?”
“平平让小朋友推下楼梯了。”
“什么?平平没事吧!”
“我带她去医院刚回来。医生说CT没事,已经打过破伤风了,说不发烧就没事。”
“别怕,我这就回去。你在哪儿呢?”
“我在单位,妈在家,我不敢带平平回去。”
“等着我。”
阎鹤祥推开我休息室门的时候,我正拿着体温计看平平的体温——38.3℃,平平还是发烧了。
“怎么样了?”
“还是发烧了。”
“走吧,去医院。我刚回家把车开过来了。”
“爸爸~”许是我们刚才声音太大了,吵醒了平平。
“宝贝,你发烧了,让爸爸开车带你去医院好不好?”我耐心的劝着。
“不要,不要,我不要打针,我不要。”
“不打针,我们先去找医生叔叔看看,好不好。”
“不要,不要…”
“妈妈抱着你去,乖啊。”
“不要,不要。”
“算了,我抱着吧。”平平在阎鹤祥怀里虽然也闹,但是阎鹤祥劲儿大,能降住她。“去打车吧。”
“这个点不是很好打车,把钥匙给我吧,我开。”
“你会开车?”
“嗯,走吧。”我在阎鹤祥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下,走进了主驾驶位。他抱着孩子在车后排。
在医院经历了一番折腾,孩子终于打上了退烧针,此刻正乖巧的躺在我怀里睡觉呢。
“小婧…”
“嘘,小点声,平平刚睡着。”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开车?”
“大学就会了,就是没告诉你。”
“哦。”
“四点半了,一会儿攀攀放学了,我哥最近在家,给他打个电话,先接家去。妈那儿,我打电话,就说我爸妈想平平了,回家住一段时间。”
“行。”
拔针的时候平平还是醒了,哭着闹着要爸爸抱,没办法还得我开车。回到玫瑰园的时候,平平已经睡熟了。
“回来了?”
“嗯,妈我回来了。”
“快进来,快进来,先把孩子抱进屋。”阎鹤祥把孩子抱进屋里,又给孩子盖上了被子,这才从屋里出来。
“妈,攀攀呢?”
“平儿今天晚上正好来吃饭,我让他给带走了。”
“我哥呢?”
“大林晚上有个采访,饭没吃就出门了。”
“爸…”
“你爸在书房呢,我看着情绪不对,你小心点。”
[书房]
“爸,我回来了。”
“嗯。平平怎么样了?”
“退烧针打过了,估计明天早上烧就退了。”
“鹤祥。”
“师父。”
“我替你们重新找了几个幼儿园,你们看看吧。”
“爸,其实不用。”我推脱着。
“不用?难道你还想看着我孙女从楼梯上被推下去?”
“爸~”
“小婧,我觉得师父说的有道理。”
“你们两个看着办吧,我去看看我孙女。”说罢我爸就离开书房里。
“老阎,真的要给闺女换幼儿园吗?”
“换吧,这次只是外伤,下次就不知道伤哪里了。而且这老师实在是有些不负责任了。”
“那行吧,我明天去幼儿园办下手续。晚上顺便把攀攀从栾哥家接回来。”
“先别接回来了,在栾哥那待两天吧。”
“那行吧。”
平平第二天就退烧了,但是养伤养了一个多礼拜,我也给平平重新找了个幼儿园办理入学,这次的老师很负责任,平平也很喜欢。
但是自从阎鹤祥知道我会开车之后,就开始有些肆无忌惮的约饭局了,每次喝了酒总是会叫我开车去接他,而且他每次喝酒都会挑车不限行的日子。久而久之,所有人都知道我会开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