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未说完的话,表达不清楚的情意,我知道风会在耳边对他说。
——车思锦
不知道为什么都可以回家了,我的心里还是牵挂着悲伤,你没有听错,是牵挂。我深深地感知到,它和欢愉同样的让我放不下。那种悲伤不是来自于仇恨,也不是来自于霎时迷茫,而是一种悄然间被吞噬了的缄默,未说出口的,没有扭转过来的密密麻麻……难以消化的低迷。
车思锦“呼……”
正当我想要拨通结弦的电话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赫然闪烁起他的名字,快速地握住手机,颤抖着直接点开绿色的那个电话指标键。
羽生结弦2“锦锦”。
车思锦“结弦”。
怎么办……看到他的那一刻,真的好想哭,我抑制住眼眶发酸,眯起眼睛努力弯起嘴角和他在视频里摆着手,竟然没发觉这样做真的很傻,傻乎乎地看着他许久,却不敢说话,我知道我一开口,那一定会是哭腔。
哭了的话,很丢脸。
哭了的话,我会被他安慰哄着收场。
这样事先预料好的结局,我不想要。
羽生结弦2“锦锦啊”。
羽生结弦2“等着我,我和妈妈现在出发带你回家了,就乖乖收拾好东西在那里等我们吧”。
车思锦“要回家了?”
我不确定地问他,他点点头回答我。
羽生结弦2“嗯”。
羽生结弦2“好啦,不要背着我偷偷哭鼻子”。
车思锦“我才没有”。
这,他都知道啊。
羽生结弦2“有什么见面再说,你乖乖听话,好吗?”
车思锦“好,听话”。
……
等到见面的时候,我从一直等待的屋子里走了出来,戴着口罩消完毒,重新站在了光下,马路对面停着熟悉的轿车,他从斑马线那边逆风跑过来,而由美妈妈站在原地向我招了招手……
风中的颗粒在追逐着流动的空气,同样屠刀而过我的碎发,凌厉催促着我理智在情绪化中迸发。美好的少年的怀抱像一只漂流在无妄海里的瓶子,值得我为一切孤注一掷。
他将我抱住。
紧紧地抱住。
车思锦“结弦,我们站在哪?”
羽生结弦2“路上”。
车思锦“是啊,我们正在路上”。
这条回家的路上,这条通往未来不知何处的路上,我们可以像如今停下来休憩,但绝不可以停滞不前,可以被击中,但绝不可以倒下。
羽生结弦2“回家的路上”。
由美妈妈“锦锦,过来”。
我看着由美妈妈张开了双臂,我捂好口罩缓缓走向她。
由美妈妈“孩子,过去了,慢慢的都会好的”。
妈妈在安慰我。
而我点点头,把剩下没有说完的话,都交给了风来回答。
羽生结弦2“想吃什么?”
车思锦“鳗鱼饭”。
羽生结弦2“想喝什么?”
车思锦“柚子汁”。
羽生结弦2“回去之后虽然要被隔离,但是有没有想到做些什么?”
车思锦“好好睡个觉”。
羽生结弦2“好”。
羽生结弦2“我陪你”。
车思锦“还有一句话,我想对你说”。
羽生结弦2“你说”。
我靠近他的左耳,他们说:情话一定要说给左耳听。
车思锦“我想你了”。
车思锦“特别想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