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汝于成,功不唐捐。
金博洋先搜了一遍现代翻译,然后再机翻成日语。
机械女音落入羽生的耳中,却是一下一下地敲打着他的神经,缓慢而有力。
蓦地想起了那次在混采区说的“为什么努力得不到回报”,她在以她的方式鼓励他。
“搞这么隐蔽,还以为是什么情话……”金博洋小声嘀咕。
羽生没听清他说什么,也不在意他说什么,他愣愣地听着一遍遍重复的声音。
“羽生?”金博洋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还要听吗?”这种话听一遍不就够了吗?
“啊……抱歉,”他鞠了一躬,随后匆匆忙忙离开,“谢谢天天。”
“啥玩意儿,又道歉又感谢的。”
·
殷碎锤了锤睡到酸痛的肩膀。她做了个梦,不是什么好梦。
梦到了那个世界的羽生。梦到了他的悲痛、他的思念。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样。与他同步着的心情在梦醒之后也久久不散,她现在只觉得脑袋沉得不行,心里是酸酸麻麻的疼。
她和他好久没见了,都说突然梦到很久没见的人,就是那人在遗忘自己的象征。
如果说他在那个世界真的像梦中那样的话,忘记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吧。她本就不属于那个世界,离开后理应被法则消除存在过的痕迹。不然苦苦守着一个不属于同界的人,于他而言怕是无比痛苦的。
忘了也好,羽生,不要再想起我。
可是心里泛起的不舍加剧了酸酸麻麻的疼痛,如泛着寒光的利刃反复刺在心窝,眼泪不自觉地就糊了双眼。
弓着背紧紧捂着心口,心这么痛,分明是不想他忘记的吧。
昏昏沉沉半梦半醒间忽地想到了有人曾经对她说,喜欢一个人是矛盾的,既害怕得到又担心失去。
是这样的吗,明明根本不想让他忘记与自己的一切,却因为不想他也像自己一样整日整夜地思念着对方而希望让他忘掉。
原来是这样的吗,自己对他那种无法言诉的倾慕。
羽生,我走了之后,你是否也怀着和我一样的心情?
这太痛苦了,忘记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我舍不得我们之间的感情就这样被遗忘、消失,所以,请让我独自日复一日地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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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殷酱醒了。”
房间内的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午后刺眼的阳光透过浅色的窗帘也变得柔和了些。
发冷的身体被照得暖洋洋的。
脑袋上放了个东西,放得她不舒服,左右转了转头,强烈的眩晕直冲上来,脑袋上的东西掉在旁边,她看见是一块毛巾。
然后毛巾又被葱白的手拿起覆到她的脑袋上。
“殷酱感觉好点了吗?”
忽然凑近的大脸差点把她吓一跳,那位公家颜边说边用手碰了碰她的颈侧。
“还是有点烧呢,殷酱再休息一会儿吧。”
“殷酱要喝点水吗?”
“殷酱要吃点水果吗?”
自她醒来以后一句话还没说,公家颜就已经滔滔不绝地说了很多话。
还说不是话痨。
好在旁边的由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脸嫌弃地说了句“闭嘴,你好吵”方才委屈巴巴地安静了下来。
……
大喵不会悲伤,硬要悲伤。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