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去,却见羽生站在她前面,牢牢地挡住了她的视线。
这小子,责任心还蛮强的。
殷碎内心不由得发笑。
那女人大概也是来采访羽生的,看见他就跟看见钱了一样,顿时双眼放光。
嘴上说着道歉的话,身体却往一旁的机器靠拢,一看就是要拿麦克风怼脸的那种。
羽生自然也看出来了,一手轻推殷碎的后背就往场边走。
“没事吧?”
他偏过头低声问了句。
“没事的,谢谢羽生。”
“以后遇到那种人就别理她。”
“我没搭理的,是她自己跟过来的……”
殷碎故意憋了十分委屈的语气。
头顶覆上了温热的触感,羽生轻笑一声,像哄小孩一般说道。
“那下次就告诉我,我去给你撑腰。”
习惯性地接过水杯和毛茸茸的纸巾盒,看着他摘下刀套进冰场,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少年有些憔悴。尽管已经27岁了,可殷碎还愿称之为少年。
大概是脚腕处的疼痛真的已经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每每跳跃落冰总会伴随一声隐忍的低吼。
“你好,我是由美,结弦的妈妈。”
气质温婉的女人走近,殷碎下意识先鞠了一躬。
“你好,由美阿姨,我是羽生选手的随行志愿者,殷碎。”
“殷酱,结弦这孩子,还是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子这么维护。”
这话,让她怎么接?
殷碎腼腆地笑了笑。
不过她注意到了称呼的亲昵,想来是因为羽生才会如此吧。
“殷酱,这段时间结弦就麻烦你了。”
这是突然来的煽情戏码吗?
殷碎扶住要鞠躬的由美,连忙摆摆手道:“由美阿姨您言重了,我本来就是羽生选手的随行志愿者,照顾他是我的应该做的。”
看见那边羽生已经合过一遍乐滑来场边调整,殷碎递出纸巾包和水杯。正好能结束这尴尬的对话。
“结弦,你的脚怎么样?”
“赛前打封闭的话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说着还用右脚蹬了蹬冰面。
“结弦,比完赛我们就去静养……”
“妈妈,”羽生打断她,“先比完赛再说吧。”
“好……”
羽生喝了水调整完状态后又继续去训练了。由美则是一个人去了楼上。
这个状态可不妙啊……
于是在羽生又一次滑过来的时候,殷碎看着认真想着动作的人,默默开口。
“羽生,我看由美阿姨的心情不是很好。”
羽生显然也注意到了。像他这种心思敏感细腻的人,又怎么会注意不到身边最亲近之人的情绪。
“可是我还要练习……这样,麻烦殷酱去安慰一下妈妈吧。”
“欸?”
又是这个称呼。按照正常情况明明会先叫“碎桑”的啊。
“不可以吗……”羽生以为她拒绝了,“看妈妈的样子,明明是很喜欢殷酱的啊。”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那就请羽生独自练习一会儿了,我去看看由美阿姨。”
说着把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地全放到围挡上,匆匆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