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钱小荷发现女学生经常来听戏，有一回，那女学生趁她下场，来找她聊天。

“您唱的可真不错啊，密斯钱！”那女学生憨憨的笑着。

第一次这么被人称呼，钱小荷受宠若惊:“不敢当不敢当。”

“认识一下吧，我叫张菀，就读于××女子学院。”

钱小荷正欲开口，却被那女学生又接了话头儿:“要我说啊，咱们的戏可比那洋人的曲子好听多了，不知道密斯钱听过没有，就那么大一个唱片儿机，”张菀用手比划着，“唱片往上边儿一放，就吱吱呀呀的唱开了。”

“之前没来唱戏时倒是听说过。”

“要我说呀，那声音跟生了锈似的！也不知道我那同学们为什么都拼了命的往欧洲跑，欧洲那么崇尚武力……”钱小荷听张菀差点说了不该说的话，急忙伸手压住张菀的唇:“这话我们可说不得！万一叫那洋人给得罪了，咱死了连埋的地方都没有！”

张菀的唇动了动，并没有再说话，直勾勾的看着钱小荷。

钱小荷感到了指尖的痒，赶忙把手拿开，支吾道:“我，我只是……支吾了半天又不知道在解释什么，懊恼地扭过头去。

张菀轻轻地拉了拉她的手:“密斯钱，我既然敢说，那肯定是不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