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书在小吃摊坐了有半个钟头,听着消防队整齐的练操口号,神色恍惚了好一会儿,她抬头去看那个方向,心欲骤然发紧
他早就不爱她了,她这样是干嘛呢?
徐知书揉了揉有些发烫的额头,正要起身就看见对面来了两个中年男人。起初她并没有注意,可男人之间的谈话让她断了现在就要走的念头。
她又和老板要了一碗豆花
老板是个50来岁的女人,看见她跟前那一碗还剩大半,不禁问道:
“姑娘,你这还没吃完呢?”
徐之之嗯
徐之之那还有什么吃的?
“都卖差不多了就是馒头了,要不要?”
徐之之一个
老板娘将馒头放在盘子里,给徐知书递过来,徐知书接过来说了声谢谢,一边剥皮儿,一边侧耳对着那两个中年男人
一个有着络腮胡的男人先开口
“你说他们家哪儿弄那么多钱,上个月还说手头紧,转头就能买一个面粉厂出来?”
“他男人整天待在矿里,能挣个屁钱儿”另一个人说到
“那你说他家钱哪来的?抢银行了”
“谁知道怎么回事,说不准偷男人,相好给了钱,她一个女的能开面粉厂,她男人在矿上一个多月没回来了吧,指不定被谁给弄死在哪儿了”
“这话可不能乱说”络腮胡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两个男人吃饭快,几分钟就解决掉,转头走人。
徐知书在他们后面坐直了,她的重点集中在一个字上:矿。记者的敏感不是空穴来风,她忽然觉得这是一条线索。
一个月前打给报社的那通匿名电话是她接的,确实说的是当上死人,可派去记者查访,结果镇上只是震了一下,无人伤亡。
上面匆匆就结了案子,徐知书不得不怀疑。
他一脸没事找事儿的样子,漫不经心的问老板娘
徐之之大姐,刚才那两个人说的什么呢?什么面粉厂?
现在没其他客人,老板娘闲坐在桌子跟前,听到她说这个脸色紧了一下便说道
“唱男人的话可不能信,别听他们胡说,那个女人苦着呢,带个六七岁的男娃,肚子里还有一个,男人不知道跑哪去了。”
徐之之没去找吗?
“一个女人还养着一大家子,上哪去找,之前她男人在矿上干活挣不了几个钱”
“我也纳闷,开个面粉厂钱不少哎”
徐知书沉默片刻,面色凝重
老板娘抬手指了一个地方,又说道:
“看见那个路口没旁边就是他家面粉厂,正盖着的那家,地段真不错,有钱”
徐知书顺势看过去,路口正对面是一家鞋店,左边开着一扇栏杆,门像是一个厂房
还处于施工期,墙边搭着施工的脚手架,屋顶拉着一块黑色网布,挡着阳光门口布满了沙子和砖块,都快占据了大半条路,只能小心翼翼的过去一辆自行车。
她结了账,起身走过去
——
徐知书没有直接去那家面粉厂,而是拐进了一个隔着厂房的鞋店,老板像是刚开门,正弯着腰拆开地上的鞋盒,一件一件把鞋往柜子上摆放。
听见声音,老板回头道
“还没开门呢”
徐知书刚踏进门栏,停住了脚
徐之之什么时候营业?
徐之之“9点”
徐知书看了一眼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她也没急着要走,反倒是暂定在那,四处打量了一下这家店铺。
徐之之那您醒这么早啊?
老板60来岁,穿着一件碎花短袖,腰上还系了一个黑色小包,应该是收钱用的
此刻停下动作,她站起来看向她
“你要买鞋?自己看”
徐知书还真有模有样的看起来
都是几年前的旧款,帆布鞋子比十几年前的浔云还落后不止一点
她一边看一边找话题问
徐之之老板,隔壁开什么铺子啊?
“面粉厂”
“唉”
“弄得这几天我生意都不好”
门口的沙子石灰一大堆挡住了通行道路都没人来过,施工起来也是噪音,不断吵的人难挨,确实影响生意。
徐之之听说老板是个女人,挺厉害的,在这地方开面粉厂挺挣钱的吧?
“哼,谁知道那钱咋来的”
说完她瞥了一眼,她说“你先看着”
然后进了里头,不知道是不是拿货去了,看样子知道的不多,徐知书放下鞋子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