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丧的那两天,徐知书一直跟着婶婆们的忙活一会儿,在厨房搭手,一会儿在房里叠元宝,家族里的年轻人都跟着老人去搭台子,院里院外的穿梭
二爷爷下葬前三天晚上都得叫一堆村里的人来屋里打麻将,最后一晚还没到时间,他们几个堂兄弟已经坐了一桌
徐知书从厨房出来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人一边抽烟一边打电话,有些不耐烦的样子,那背影像极了他
兜里手机响起,徐知书走去一旁接
她侧着身子站在院落里,听着方婉问她什么时候回浔云。她心不在焉的说,余光里那人并未抬目看过这一边
回头再看过去,他已经不见了
徐知书笑自己现在还这么容易心慌意乱,不像他断的那么彻底,一点念想都不给她留。
那些年还没好的时候,他堵住她的路,自嘲的说
朱志鑫你再这样看我试试?
后来在一起,他说妍妍你看,我也没那么浑
再后来呢?分分合合,还是断了
方婉说:
方婉我至今都想不明白,你喜欢他什么,学历不高,工资也不高,没房没车什么都给不了你,包括一个安定的生活
年少的时候她瞧不上他,可看见那副什么不在乎自由自在的样子
她就迫切的想要去靠近他那个圈子,或许是那种羞耻的优越感,出了校门她清高自傲,偏偏被他沾染了俗尘
——
门口的台子已经搭好,彩灯绕了一圈亮起。
从夜晚亮到清晨四五点钟,家里已经忙开了,厨房里的电灶声响彻在黎明里,门口的乐人吹吹打打曲子时而悲伤时而欢快
男男女女都穿好孝服,在门口站成两排,跟着棺材车去墓地,天还未亮
徐知书一直没看见那个身影。从墓地回来她也不敢打听,直到中午才听见七婆和几个婶婶说:
“他队里忙,早上直接从墓地走了”
原来早就走了,只有她还傻站着
徐知书站在那抬头看了一眼天灰蒙蒙的
手机里恰好进来一条短信
方婉“今天能回来吧,老地方等你”
她心里有了主意,要回浔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