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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沉入最深处,是自己从未体验过的感受。就好像沉入深海,在手中缓缓下沉,很安静,令人放松,好像所有的烦恼,都不曾存在。
看来,今天要做一个特别的梦了。
突然一道振翅声,随后有个很轻的东西飘落在了自己的头上。
头一动,那东西也跟着飘落下来,温笛迷迷糊糊睁开眼,双手接住了那个东西。
一开始还有些迷糊,但没过一会儿就能看清了。
羽毛?
手上的很轻的物体是一根羽毛,但又与普通的羽毛不一样,它的末端有绿色渐变。看着很漂亮又带着几分神性。
等等,神性?
温笛快速抬头,终于发现自己是处在一片花海里,很稀奇的是,他没有感觉到无时无刻都在的风。
不知道是谁人拨动了乐器,美妙的音乐只是刚开个头就能让人沉醉其中,宛如美酒的诱惑。
温笛寻声望去,是在花海里格外显眼,却又感觉与周围的场景浑然天成的…曾只有一面之缘的敬爱的神。
温笛睁大了双眼,神明安静地弹竖琴的样子过于美好,让人有些不忍心打搅。
但对于自己梦到神这一事,温笛自认为早已不会得到神明垂青,但……他最敬爱的神明就在面前,心中五味杂陈。他的手捂住了嘴巴,眼泪席卷了他的眼睛。
一曲闭了,巴巴托斯脑中过了一遍歌曲,感觉身心都好像步入了天堂。
只可惜,祂已经没有通往天堂的车票了。
巴巴托斯回过神,猛然发觉有人在祂的身后。
停下抚摸琴弦的右手一顿,警铃大作的温笛向后躲避,刚刚的位置产生烈风,就连周围的花朵都被吹走了好几片花瓣。然而虽然已经及时躲避,他的发丝还是被烈风割断了几缕。
巴巴托斯回过头,被兜帽盖住大部分的如天空一般的美丽双眼倒映出了挚友有些狼狈的模样。
“……怎么可能?”巴巴托斯惊讶地喃喃道。
随着祂的动作,一阵不太适宜的链子抖动的声音传入了温笛的耳朵。
从温笛的视角下,巴巴托斯那长长的白色斗篷正好挡住了亮灿灿的——
“难道……?”温笛的大脑还没完全适应,差点说出了内心的猜测。
巴巴托斯只是默默地转过头,说:“你不该来这里。”
“我——对不起,风神大人。”温笛首次面对神明,说话带上了颤音,“能否,回答我一些问题?”
忽然间,温笛意识到了早已不复往昔的风神是位暴君的事实。
“……”在温笛看不见的地方,巴巴托斯欲言又止,疲惫感又涌上心头。
没有意料之中的怒喝,只是沉默,这算是默认了吗?
“你小子——”
谁?!
喉咙处传来什么东西压着的痛楚,温笛被迫拉回现实,强撑着眼,是一个有些暴躁的年轻人在揪着他领子。
被年轻人遮挡住的银发少女往前几步,厉声说:“诺恩,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这个声音……是阿莫斯?
“小姐,你没看见吗?在你跑东跑西的时候,这个家伙居然在这安稳的睡觉!”诺恩松开温笛的领子,看向温笛的眼神中压抑着怒火。
诺恩一下子松手,刚醒的温笛反应不及,臀部直接与地面亲密接触,亲到了骨子里。
好痛——
阿莫斯眼神一沉,被叫做诺恩的年轻人只能把怒火往肚子咽,冷着一张脸给他们带路。
“这狗屁骑士团对犯人待遇这么好,简直是背信弃义!违背初衷…”诺恩一路上骂着,在粗话和文明话之间来回切,声音不大不小,听得阿莫斯眼皮直跳。
沿路的牢房中的犯人一个个跟在天堂似的,甚至自由到了除了出不去之外什么都能做的地步。
对比贫民窟的人们,简直是……
“呼……”筝批着公文,揉了揉眉心,只觉得眼皮坚持不住。
什么哪个牢房的人反馈说饭里有蚂蚁啊,什么牢房的锁松了啊,甚至哪个贵族在外国说胡话都让她看。
“琴先祖,我算是体验到了。”
虽然自己跟她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人承包所有事情,是个人脑子都会爆炸吧?还好巴巴托斯大人没有跟以前一样疯狂闹事……
筝想着,无意识地朝窗外高耸入云的高塔看去,就好像能看见她信仰的神明。
根据上代团长,也就是她的父亲所说,很久以前的风神大人并不是这样的,而是一个酒鬼,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而不是像现在,把自己囚禁在高塔里。
“筝团长?”推门而入的是一位穿着牧师服的双马尾少女。
筝抬头,灰蓝色的眼睛仿佛在询问有什么事,但看到对方后神情柔和了下来。
少女环视一圈,确定四下无人后跑到筝桌前:“姐姐,关于风神大人…祂离开高塔了。”
“什么?!”筝啪地一下撑起桌子,旁边的咖啡在杯里摇摆了一瞬,“祂有没有留下什么消息?”
“唔…风神大人只说,会离开一段时间,很快回来。”
“离开一段时间?”筝重复说了一遍,心想着到底是什么事会让祂离开高塔。
“……还有就是,成功让伊森和阿莫斯他们接触,目前没有任何意外。”少女甜美的声音让筝放松了一些,“但是,愚人众他们开始参与进来,差点在蒙德外城制造混乱。”
“愚人众……”
琪鹿君啊……这大纲好像又被我整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