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玲我访故人明月下,灯花人面相映红。一朝凤雏啼春晓,万顷河山清平中。 总角藏酿君莫饮,经年归来与兄逢。人生何必常相伴,遥以相思寄东风。
天佑何以窥不破,何以辜负卿。
墨菲菲后来,他看到春日的芳菲,会想到他,看到冬日的落雪,也会想到他。 后来,每一个清晨都是金色的,就像魂魄。每一个夜晚都是黑色的,就像眼睛。后来每一缕月华皎白都如他云袖拂雪,每一轮旭日如他的目藏温情,后来他在天边的红霞里,在青蟹色的晨曦中,在壮烈的云海奔流中看到的身影。 到处都是他。
天佑我一身罪孽,自尸山归来。 我用前世满是鲜血的手,捧起今生醇厚温热的汤。 我愿余生跪地不起,死后魂归炼狱,只是希望你……还愿意捧盏、浅尝。
墨菲菲其实,每一夜被宝塔照亮的时候,他们心里已演练了千万遍失去这束光芒的情形。
若玲我拜故人半为鬼,唯今醉里可相欢。 总角藏酿桂树下,对饮面朽鬓已斑。 天光梦碎众行远,弃我老身浊泪含。 放君抱酒去又还。
天佑除却君身三尺雪,天下谁人配白衣。
醉西楼帘苇繁花瘦,一夜春风到钱塘。
墨菲菲月白风清处,与君初见时。
若玲纯澈如天池雪,朦胧如瓦上霜。
天佑是我薄你,死生不怨。
墨菲菲他的余光一半看到光明,一半见到黑暗,这些光明与黑暗都是那样绝对,就像棋盘上的棋子,黑白对垒,正邪清晰。
若玲潭间落花三四点,岸上弦鸣一两声。弱冠年华最是好,轻蹄快马,看尽天涯花。
天佑冬梅卧雪,夏荷听雨,他一个人走着,从万木春生,到霜林染透。
若玲不知度人,何以度己。
墨菲菲一个人活一辈子,又多少事情,是不得而知的 谁都不是赤裸裸地展示于人前。人们用衣裳掩藏身体,用词藻和表情掩藏情绪。人们把自己重重包裹,脖颈像花枝一样托着头颅探出来,所有人都给世界了一张喜怒分明的脸谱,唱青衣的唱青衣,唱小生的唱小生,天下如戏,生旦净末丑,行当分明。 生唱的久了,谁能接受水袖一挽,凤目一勾,转而唱起了旦 但当铙钹停息,月琴寂灭,夜深人静了,每个人洗掉浓重的油彩,涨腻水污带走白日里一张张棱角分明的脸,露出陌生的五官。 原来花旦是英气男儿郎,武生有一双温柔缱绻眼。
天佑今 天他站在这里,谁还敢跟他说命中三尺,你难求一丈 荒唐!他要十丈,百丈,要千丈万丈! 他要他们,要这尘世间每一个人,都跪下来,膝头蹭着地,把他的千丈万丈百万丈跪着呈上来 踏尽诸仙,为尊天下!
若玲人间太美了,有花就够了,不该染上血。
醉“其实儒风门存世多久,并不在于门派矗立几年,保有多少门徒。”南宫长英的身影几乎已经淡的看不到了,声音也越来越悠远,“而在于这世上仍有人谨记,贪怨诳杀淫盗掠,是我儒风君子七不可为。” 他说着,衣袖轻拂,刹那间蛟山草木震动,藤蔓四起,将那些即将摆脱钳制的尸骸,统统沉入了大地深处。 “记而行之,薪火已承。”
天佑地狱太冷,我来殉你。
追临沂有男儿,二十心已死。
天佑嗯,当然知道。君为我掌伞,我未曾忘怀。
若玲人间多苦,诸恶莫做,情非得已,惟愿少殇。
天佑“我爱你。” 真的,真的,真的很爱你。 是狼子野心,也是浪子回头,背负着愧疚与罪恶,却也不肯放弃,自私的,绝望的,热烈的,渴望的。 爱你。
天崩裂。 他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心脏里,那个与他相伴二十年的核心,在瞬间崩裂了。 很轻,像是风过春湖,吹起的波纹。 很重,像是山河破碎,滚落的土石。 最后都化作齑粉。 那一瞬间,南宫驷模糊地感到一丝宽慰,原来灵核力竭破碎,是这种滋味 虽然疼,但也并不是撕心裂肺的。 那,阿娘死的时候,应当没有受太多的苦吧。 只在须臾,就都没有了。
墨菲菲碧野朱桥,当年事。 又复一年,君不归。
若玲炊烟袅袅散开,日落黄昏人家,茶米油盐香味。 在这样的宁静与温情中,南屏山那一年深冬的凄寒雨雪终究会慢慢地在记忆里淡去,或许总有一天,曾经经历过的痛苦都会成为一抹淡淡影子,就像衣服上的墨渍,一回两回或许涤不干净,但是随着岁月流逝,那团黑影最后总会变成一道温柔浅淡的痕迹。 以后他们的每一年,无论春夏秋冬,都是最好人间。
天“我访故人半为鬼……”他痛痛快快地喝了一嗓子,如同迎向故友一般,在众人未及反应的时候,就穿过玄武裂痕,投入了波涛翻涌的海潮之中。
天佑他属于这个红尘,哪怕支离破碎,人世飘零,他觉得自己也该回到这里。 他并不觉得有多痛苦,其实这就像在一场酩酊酣醉里睡去。 愿增余寿与周公。 放君抱酒去又还。 痛快极了。他薛子明苦熬了十余年,终得一个成全与解脱。
墨菲菲飞花流水,孤岛如春。 皓月当空,清云蔽日。 潮汐暗涌,水天一色。 人间再好,都比不过得一句,楚晚宁喜欢他。
若玲他是尘烟看透的墨微雨,知道这世上最无价的,便是岁月。 权势之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任何的珍玩宝藏,佳人蜜语,都会源源不断地涌来,唯有岁月,逝者如川,再不可追。 一个人,愿意用万两黄金换你,那是欲。 一个人,愿意用前程似锦换你,那是爱。 而一个人,愿意用二十年的年华,最好的岁月来换你,来等你。 且不吭声,不求回报,也不求结果。 那是傻。 真的,真的太傻了。
天“我身入雷渊,四肢糜尽成泥膏。我颅落旷宇,目沤发枯碾作尘。食我心肠,赤蚁煌煌。啄我腹脏,兀鹫茫茫……唯魂来归……唯魂来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