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京义线两侧高地前沿,营长正在二连阵地上焦急万分。
“这群呱巴南方狗!一连二连都只留一个排防守高地,其他人去增援三连!”
“杀!”
距离高地仅有两三百米的灌木丛下早伏着南朝鲜军。他们接到进攻命令,掀掉伪装,提起枪托棍棒就冲了上来。
“是南方人!”部下惊叫。
“不要紧张!按平时训练的模式走,所有人做好战斗准备!”
营长也是一个老兵,见惯了日本人的冲锋场景。因此,他相当镇定。
“这帮人大概一百来个左右。”他说话同时,取过一支莫辛纳甘,并用余光粗略估计了一下人数。
营长扶着枪,托着下巴思考。“看来,这边是佯攻配合,主攻方向是无名河谷和铁路桥那边,得按原计划分兵!”
他当机立断作出决策,然后迅速叫来联络兵。
“立刻呼叫团部,请求抽调待命状态的部队增援这边!然后再催促四连火速赶往现场!”营长对着联络员命令道,他顿了顿,“还有,命令三连,援军马上就到,既是拼光也要守住河谷和铁路桥!”
“是!”
“一连连长,你带你连一排同二连一排抵御南朝鲜人的佯攻,二连长同其他部队由我自带,迅速赶往三连!”
营长说完,带着四个排一百七十多个战士就望河谷方向跑步前进,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山林里。
“遵照全军尽力避免战争的指示,都不准开枪和使用刺刀。”留守的连长也下达了命令,率先退掉了枪中子弹,把刺刀用步裹起,挎在腰间。
看着对方已经奔到了高地下方,连长借着居高临下的优势,提着枪托带着兵就向南朝鲜军发起冲击,很快这里也打成一团。
“连长!增援要来了,营长让我们死守!”守着电台的联络兵叫道。
铁路桥的搏斗很快就让北朝鲜人占了上风。一阵枪托对枪托的碰撞,不断有崩裂的美式钢盔掉落在地,还有片片撕碎的军装。被打得抱头鼠窜的南朝鲜兵往分界线以南四散奔逃。
“赶紧报告营长,铁路桥是佯攻,无名河谷才是他们的目标!让兄弟部队去支援我们的一排!”连长转头喊着,一个南朝鲜兵抡起枪托,趁势往他头部来了一记重击,随后转头就跑。
连长吐出一大口鲜血,倒在地上。旁边的几个士兵顾不上去追击,把连长架了起来。
“连长!连长!”
他已经昏了过去,医护兵赶忙上来把连长抬往临时放置伤员的空地上。憋着一腔子火的北朝鲜人民军战士继续向溃逃的南朝鲜军追击,一直追到分界线边上。
河谷的战斗仍在进行。
“啊!”
一把刺刀刺穿了郑望南的大腿,他痛苦地大喊一声,又有两支枪托砸来,立刻将他拍翻在地。
眼冒金星的望南抹了一把大腿上的伤口,只见得满手的鲜血。他用力按住伤疤,但血还是止不住地流。
一个后跟进的南朝鲜兵挺着刺刀就往他身上捅来。
“今天要死在这了!”望南闭上了双眼。
“班长,小心!”
那个年轻的小战士飞扑过来,用身体挡住了那致命一击。刀尖刺进他的胸膛,从背部透出来的刀口源源不断淌着他的血。
“不!不要!”
郑望南听见惨叫,睁开双眼,眼前的惨象让他整个人仿佛被电击了一般,发出了悲愤的怒号。
再一看,三十多个战友已经死的死,伤的伤,每一个活着的人都有了多处挂彩。
“死一边去!”南朝鲜人把尸体挑到旁边,又拿起刺刀向望南插来。
“不!!n”
“呜~呜呜~”
突然,一阵嘹亮的军号响起,南朝鲜军受惊般停下动作,愣在原地。
“四连的弟兄们,杀啊!干掉这群南方的!”
一百二十多名北朝鲜士兵呐喊着冲杀过来,与南朝鲜人短兵相接。他们卯足了劲,发足了狠,很快就把对方打到河滩边上。
突如其来的增援让南朝鲜猝不及防。
“开枪!我命令你们开枪!”
全程在观战的军官站在三八线南侧,眼见局势即刻反转,气急败坏地命令部下开火。
“长官,不能开枪!”有幕僚急忙劝阻,“枪一响,事态就失控了!”
“开枪!开枪!”
那长官拔出配枪,对准那劝说的幕僚。
“不许开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美军驻韩最高军事顾问的手一把打掉了那长官的配枪。
“还真是把你们看高了,战斗力如此……如此……他娘的这么差劲!整个任务用了一个加强营还没法控制这个河谷!哪怕是分兵用牵制,其他几处也都被打的屁滚尿流!”
那长官看见星条旗和军服上的军衔,像见了自己的爹一样,毕恭毕敬地点头哈腰道歉。
南朝鲜军经历了短暂的惊慌失措后,发现自己仍然具有人数上的优势,开始恢复进攻。
然而才攻击没多久,在河谷尽头的远处又出现无数飞奔的土黄色人影,从林子里闪现出来。是营长亲自带的援兵翻山越岭赶来了。
战场优势马上又交接给回北朝鲜军。
“为避免更大伤亡,我命令你们同朝鲜军脱离接触,撤回军事分界线以南。呵,韩国人果真特么的根本不会打仗!”
“将军,您不能这样……”那韩军军官听到这话不乐意了,但还是不敢咆哮出来。
他很快被美军军官劈头盖脸吼了一顿。
“没用的东西!立刻执行!”
原来整场冲突是李承晚为展示南朝鲜部队整训结果而派人制定的小规模侵扰计划,还有几个知情的美军驻韩高层军官偷偷来到前线观战。
河滩上暗红一片,河水被鲜血所染浸,军装的破布,破裂的钢盔,断折的枪支,都随波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