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安的空间内 很美 一片崴蕤 杂草葳蓁 温暖而祥和 徐长卿能感受到有微弱的风打在她的脸上 这让她感到异常的安心徐长卿看着司徒安 随后缓缓开口“首先 你好像搞错了什么 裴冶宁对我的爱 并不是你认为的那种旖旎的爱意 我也常常感到奇怪 但却是最近才想通究竟为何奇怪的——她想我死 想让我想她屈服 亦或是呃苟延残喘的在世上活着吧 想让我就此对她产生依赖 你要明白 烂人终究是烂人 这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的”徐长卿看向远方 司徒安能看见她不住颤抖的手
“我知道你和她做的计划 唯独契约这个 我其实觉得她不会知道 其实也是抱有一个嗯她不会做到那个份上的侥幸心理 但是 倒没有很生气 我可知晓过去 窥视未来 不过未来会因为很多因素改变就是了 但唯独没有读心这个技能 我看不出别人的心思 更何况是她这种东西呢”徐长卿不再看司徒安的脸 而是将视线移到身旁的一颗树上 随后继续说到
“其次 你肯定很震惊吧 我为什么这么平静这类的 其实 所有物种皆是生而无畏的 但却因活着的漫长岁月中懂得了惧怕 常常停留在过去的回忆之中徘徊 彷徨 犹豫 悲伤 而能舍弃过去回忆的人往往就不会感受到长久的痛苦 任我才华横溢 满腹经纶 死亡面前 一切皆为虚无 其实人呢需要做到不论过去 不问将来 而生死爱恨 是非因果 相对相反 相生相伴 在诞生的瞬间 就注定会死去 所以 我不害怕”一根烟燃尽 徐长卿将那还未熄灭的烟头摁灭在自己腿上 随后 出现了烧伤的痕迹 然后又迅速愈合“如你所见 我活了很久 这算是第一次有人真的威胁到我的生命 你应该为此荣幸”
徐长卿再次抽出一根烟 点燃 身边烟雾不散 她就那样淡淡的说着 司徒安就那样平静的听着 “人常常选择遗忘 像无用的知识 不愿提起的糗事 不堪回首的过去 人常常把这些事藏在心中的某个角落 然后在多年后的某一瞬 突然想起”
“届时 或羞耻 或悲伤 或愤怒 遗忘 是人对过去的逃避 不愿在提 不愿再想”说到这里 徐长卿将视线移回到司徒安的脸上“自杀 是人对自我的逃避 不愿再想 不愿再思考 那些痛苦 那些彷徨 那些痛苦 那些忧伤 到如今 我们都不在乎了 那些快乐 那些幸福 那些美好的瞬间 在很久以前 就被我们遗忘 人类常常会问 人为何要行走 为何要努力 为何要活着 为何要饱经风霜 人为何要历经磨难 这苦涩的人生 为何早早结束 又为何草草开始”
“我对人类无感 甚至有些嫌恶 明明如此弱小 却偏要向更弱者抽刀 明明皆为女性所生 却在自己心中建起阶级 对其她女性恶语相向 常常有人类会觉得 如果她不曾活过 就不会死去 如果她不曾拥有 便不会失去 其实不然 世间万物 结局早已在冥冥之中 没有记忆 并不代表不曾存在”徐长卿再次将烟摁灭 直直的看着司徒安的眼睛“所以 你想起来 你是怎么死的了吗”
车祸?跳楼?枪杀?不对 这些都是他的肉体在漫长的循环中的死法 那他最开始是因何而死呢?……好像已经忘记了 司徒安被问的一愣 徐长卿毫不在意 继续说到
“你嗯 最初的死应该是我造成的 不过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记不得了 但是 既然你也不记得 那你为什么这么执着的想要弄死我呢 其实你恨的 是不能就此安息吧 你缺少那一缕魂魄 便无法离开 你将一切归于我 所以想弄死我 人类总是这样 很有趣 也很无礼”徐长卿起身 阳光耀眼 微风拂面 她看向远方 似是在想些什么“从没有人能阻止你探寻真像 那是你的东西 无论是谁都无权夺走 唯一阻止你的 是你自己”
徐长卿低头俯视着司徒安 像曾经一样 高高在上 不问世事“裴冶宁是个烂人 我也是 我们没差 对我来说 世间混沌而秩序 人类的生命平等而低贱 我能做到 所以我就那样做了 现在 你也可以做到 那么 你的选择呢”徐长卿将小臂举起 手心向上 依然只有微弱的法力被汇聚 枭被唤出 把手却成了黑色“作为恶意代表的神环*暂时被初代恶意带走了 我自然也无权使用我身为恶意时 以本源制造的武器 现在 你有权葬送我的生命 让我堕入地狱”
“地狱…是什么样的”司徒安 起身 却并没有正面回答徐长卿的问题 徐长卿倒也不在意 回答了司徒安的问题“没有那种概念 你认为地狱是什么样的 那就是什么样的 大多数神明 恶魔 鬼怪 都是因为人类的幻想 信仰与恐惧出现的 只要有那个概念 无论你信与不信 那就会遵循那样的规则 ”“如果没有概念呢”司徒安再次反问“灵魂消散 或者是意识消散 归于虚无”
司徒安沉默了一会 然后 再次开口“那么 你心里的地狱是什么样的呢”
徐长卿几乎没有思考 坦率的回答到 “寒冷 世界被冰雪覆盖 因我死去的人的骸骨堆成高山 他们的灵魂将我拽到深渊更深处”
“你害怕这个?” “或许?我不明白 不过我觉得闲聊就到这里吧”徐长卿挥了挥手里的枭 随后向司徒安砍去 司徒安身上便出现了一条长长的伤口 但因为他的躲闪 深度不够 因此并不致命
司徒安几乎是靠下意识的动作躲避 反应过来后 便由震惊转为愤怒“你妈的 你不是说你不想反抗了吗”徐长卿再次恢复了以往的笑容 笑到“骗你的 傻逼”徐长卿伸出自己的中指 做出了挑衅的动作 随后又补了一句“你话太多了 真的很烦啊”
徐长卿再次挥动自己的武器 司徒安也将那用善意之血幻成的单刃剑唤出 相比之下 徐长卿似乎显得更加游刃有余 动作轻飘飘的 或许是真的累了
那把赤红的剑将她刺穿时 她呵呵的笑了两声 然后 司徒安将剑旋转了一圈 随后抽出 徐长卿仰倒在地上 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伤口之上 将自己的肠子拽了出来 司徒安脸色一僵 似是不明白徐长卿这个行动的意义 而徐长卿在此时奉上贴心的解释“我在唤出初代恶意的时候 对你下了选定 那时 你变成了我的继承人 等老子死了 你这个孙子就身为恶意永远痛苦的活着吧 改朝换代 裴冶宁那狗日的也得下来陪我 没有本恶 善意因为你们的计划大概已经奄奄一息了吧 哈哈 你就永远的痛苦的活着吧”徐长卿再次举起那血淋淋的手 伸出中指 表情变得扭曲而可怖“这是我对你的诅咒 活下去吧 狗东西 这是你杀死我的代价 无论什么契约 什么规则 都别想撼动恶意的传代”
“你就永远 永远 永远永远永远永远——痛苦的活下去吧 在这世间 体会无尽绝望吧”说完 徐长卿咯咯的笑了起来 血液从她的伤口中不断喷涌而出 手中的肠子已经被她扔到了一遍 司徒安似是被徐长卿的话吓到了 脸色一白 向徐长卿的方向跑去 而就在这时间内 上方空间被打破 一束光照了进来 下一秒 司徒安的身躯就被一种诡异的姿势扭曲 脑子一百八十度向后扭曲 手指全都向后弯折 腿向前扭断 他似是想叫 但下一秒 爆炸的脑子便结束了他这可悲的一生
从上方跳进来的 是裴冶宁 裴冶宁看见眼前的一幕 沉默了一会 先是把肠子捡起 用法力洗净后塞回徐长卿的肚子里 然后捂住她的伤口 轻轻问道“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呢”
徐长卿伸手 捏住了裴冶宁的脑袋 整个拔下 然后扔到一边 空间彻底消散 而另一个裴冶宁缓缓走来 蹲下 然后继续说到“那样的话 我真的会死的”
徐长卿再次伸出了中指 说真的 这是第三次了 有点琐碎了 但是 徐长卿依然这么做了 以表自己的愤怒 随后 开口说到
“那就去死吧 你个狗杂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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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神环】就是所说的徐长卿头上的光环
作者的话:写的好草率呃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