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闻周“宋徽，她宁愿去死都不愿意拖累你。”
宋徽坐在贺闻周身旁，看到他一点一点上扬的嘴角，忍不住地打了个寒蝉。
她听见他说：
贺闻周“可我不愿意让你全身而退。”
宋徽当时没反应过来贺闻周是什么意思，只当他是失去了最亲的人内心痛彻说得气话。
她叹了口气没有接贺闻周的话头，只是呆呆地陪他一直在海边坐着，等待最后一点日光被星辰取代，才缓缓起身。
宋徽按照路线走到那个老旧的小区，从前M从来不对自己讲述她的遭遇，她只知道贺闻周和自己有M的庇护，至少不用像那些十七八岁再往上的那些人一样，整日地提心吊胆。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庆幸，还是应该悲哀。
她在牢狱一样的地方待了有一段时间，等自己意识到要逃走的时候，是那个前些日子来的姐姐过完了十八岁生日。
那个姐姐甚至连蜡烛都没来得及吹灭，就被粗壮的麻绳绑住了手脚。
宋徽当时就站在转角，惊恐地喘息，她下意识地捂住嘴强制性地让哭泣和尖叫声从喉咙管顺流而下。
宋徽当天晚上再一次地失眠，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地在天微亮地时候双眼皮打颤，却又被睡梦里坠楼的失重感惊醒。
她看了一眼床头的手机——八点整。
细算下来，到分局的时候定是迟到了。
宋徽到406画室的时候，沈翊正在办公室里收拾画像需要的东西，杜城和路海洲也在。
宋徽“怎么了？”
杜城“我们怀疑M生前在海边出现过，想去查查。”
杜城向宋徽解释完就给蒋峰打了电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杜城话刚说完宋徽的表情就僵住了。
沈翊“宋徽，想什么呢？”
正要出办公室的沈翊回头提醒了一下宋徽。
宋徽“噢，来了。”
宋徽笑了一下，手心里有些冒汗，不知道为什么从杜城他们说要来海边找线索的时候，自己就莫名其妙地心虚。
一队人在海边浩浩荡荡地，最终在黑车司机的供词下锁定了那个码头的小渔村。
站在那个木屋面前，宋徽心虚地将手心的汗擦得干干净净。
沈翊打量着四周，目光停留在远处老旧的小区，再去看看身边站着的宋徽，眼神不禁暗沉下去。
刑警队队长带着几名得力的警员同路海洲一同进入这个连窗户都没有的房子。
宋徽站在这些人的身后，看他们搜查这一所凌乱的屋子，目光在旁边的卧室里的画像时，四肢控制不住地发颤。
“可我不愿意让你全身而退。”
宋徽有些站不住脚，眼疾手快地扶住门框——
The thunderstorm night
贺闻周画的那一幅画。
毫不相干的画幅偏偏出现在这个房间里，是明明白白地指引性线索。
宋徽觉得浑身血液开始倒流。
她忽然想起来贺闻周本身就是个疯子。
宋徽看着那副画不由得冷笑。
一个疯子怎么可能会真真切切地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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