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听了石拓的话,眼瞳带着光,馋着男人的手收得更紧了些,又在明艳的笑声中朝着石拓身上捱过去,恨不得将自己与男人嵌在一起,另一只手撩拨着自己的头发,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
“咳咳……”
石拓神情紧张,往左右瞟了一圈,发现周遭静谧万分,也就急切地收紧女人,将她往身后的树干上推。
“哎呀……你真坏……”女人欲拒还迎。
男人急得不像耽误时间,但又在女人的撩拨里,舍不得发怒,反而有种微妙的成就感,“你不就是想要这样吗?”
“呃……”殊有执汗颜,怎么说着说着,两人动起手了。
他发现二人耳鬓厮磨的地方,就是自己身后的树木,于是现在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倒是有信心心无杂念地在树后打坐,而两人完事后发现他,是不是能心平气和地选择无视,他就不知道了。
女人娇嗔的声音此起彼伏,殊有执有意不听,可他听力敏感,也不能全部无视。
他羞耻地捂着脸,决心现在不能待了,拿着自己的藤杖,寻着树干摸索着往前走去。
“扑通——”
运气好的时候,车到山前必有路,运气不好的时候……跑路都能掉水里。
河水浇灭了殊有执脸上的红,随之袭来的,是夏夜河水的冰凉,凉气透过衣物,钻入他的肌肤,吞噬身上每一片余热,殊有执只觉得自己掉入了万丈冰窟,下了万年的冰雪堆砌在自己身上,寒气掐着他的脖颈,让他喊不出救命。
“荀缇……”等他冲破喉咙的坚冰,虚弱得喊了一声。
荀缇伸手摸他额头,还是冷得彻骨,手一放上去,夏日的燥热转瞬即逝。
“殊劫,殊劫,感觉好点了没?”荀缇在一旁,睡眼惺忪,显得很疲倦。
“嗯……”殊有执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字。
他觉得身上的寒气没有一点消退之感,全身不断战栗也发不出微热,不仅如此,他露在衣衫外的肌肤,已经结霜,霜正往他脸上蔓延,雪花随着他颤抖的动作,不时落下来。
荀缇见人醒了,努力克制睡意,手撑着车窗,修长的手指揉了揉眉心,喉咙上下滚动,声音低哑,说:“又进去了?”
“嗯……”殊有执昏昏沉沉。
不过身上的疼痛没影响他阐述幻境内容,他还是忍着喉咙坚冰的磨损,一一讲述此次进入幻境的情况,还有他确定幻境内就是原世界的发现。
巫谷内发生的一切很短暂,和现实同步,现在的时间也是入夜,殊有执瞟了眼车外,马路上路灯灯影绰绰。
空气中燥热一点点在他身边减弱,他伸出手要去抓住那微不可查的热量,挪动身躯,向外边靠近。
“你说你幻境里遇到的人是巫医族?”荀缇正在思考殊劫带来的信息,想到巫谷和巫医族这儿恍然大悟,略带激动的说:“楚怀,你和你师傅是不是就是什么巫医族传人?”
“唔……”
“对不起……”殊劫看着眼前放大的荀缇的脸,蒙上了层薄薄水雾,原本记忆中英历的眉眼也柔和许多,不过来自那张脸的压迫感,殊有执没敢多看,瑟缩着退后,“我太冷了……”
荀缇看他像只受惊的小兽,眼底掠过怜惜,就这样等他和自己拉开一定距离,才缓缓开口:“没事。”
“老大,你问什么?巫医族传人?”
楚怀在红灯前停下,抽空回头答话:“是啊,是,我和我师傅都是巫医族传人,不过你也别抱太大希望,我总觉得这是我师傅敷衍我的,那有什么巫医族传人啊……都是神话故事里才有的。”
“老大?老大,你在听吗?”
荀缇愣在车座上,开着车窗吹风,耳根带着柔和的红晕。
“嗯,一切等见到楚大夫再说吧。”
楚怀表示疑惑,在看向另一边,殊有执已经醒了,不过缩在角落瑟瑟发抖,模样我见犹怜。
“老大,你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吧……小魔尊都那样了,你还不做点什么……”
“我能做什么?”荀缇猛地回头,惊慌失措。
“毯子啊,他中毒一直喊冷,盖上毯子应该能好点吧。”楚怀回道。
荀缇这才注意到掉在车座缝隙里的毯子,捡起来拍了拍,给缩成一团的小魔尊盖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