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皙在家安抚好刘母之后，几乎每天都待在警局里，她帮不上什么忙，也不知道到底该做什么，只是一个劲地恳求李卓帮帮她，把当时的整个事情都告诉她。
李卓脑子很乱很乱，他记不起来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那声枪响是清脆的，其他一切都是模糊的。
“小皙，来，喝点水。”
“叔，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有个说法，必须重审！我爸他不会无缘无故杀人的！”
“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整个公安部门，每个人都不相信这是真的，可事实就摆在眼前，重审的结果，应该也不会改变太多。”
“可是…”
“没有可是！”
刘皙被李卓的一声大喊吓得愣在了原处，在她的记忆里，李叔叔一直都是严谨又温和的，可刚刚的那声大吼，让他好像变了一个人。
“叔叔……”
“你真觉得，重审，会还刘越清清白？放了他？别傻了丫头。”
李卓敞开自己被领带束缚的领口，点燃了一支烟，站在窗前，他把烟放在窗台，看着火星被风吹得燃起又熄灭，反反复复。
他向刘皙走近，双手搭着她的肩膀，扶着她走到窗前，低声道：“看这只烟，你有办法让它停止继续变短吗？”
“让它，熄灭？”刘皙不确定的回答道。
“是个好办法，你能阻止它，让它停止变短，你能阻止风吗？”李卓看刘皙没有说话，便继续道：“在你不能阻止这根烟所处环境的情况下，会有多少种可能性？风起的时候，烟再次复燃，它会继续变短。”
“李叔，您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入狱，是刘越清自己的选择，因为他没有办法，和我对抗。”李卓捡起了那只已经短了半截的烟，叼进了嘴里。刘皙看着李卓此时放荡不羁的表现，她便知道了，这时在她面前的，已经不是她所熟悉的李叔叔了。
她想起来，之前爸爸总是缠着她问关于人格分裂症的问题，当时她并没有在意，还说人格分裂暂时只是个理论性的病症，在现实生活中很少出现。但如今看来，似乎是真实存在着的。
一个人的人格可能会分裂出很多不同的种类，有的人会把自己的优点放大，形成一个独立人格；有的人也会把自己的缺点放大，形成独立人格；甚至还有的人，会把自己几乎不存在的阴暗面放大，形成独立人格。现在看来，李卓只能是最后一种情况了。
“你是谁？”
“为什么这么问？我当然是你李叔叔啊！”
“你是，你也不是。”刘皙对于这方面的医学研究没有涉猎太深，在她心中，这是虚幻的，不存在的。当虚幻的事情变得真实，她开始变得没有那么应对自如了。
“如果我不是的话，你要怎么办啊？嗯？哈哈哈……”
“你不是，但你心里也有不少秘密吧，说出来吧。”刘皙用自己最熟悉的方式，引导加倾听，试着打开眼前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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