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医务室

底下的Kavin也听见了这个声音，在他回过头以后，就看见晕倒在栏杆后面的Kwan。

不过没等他想要起身，另一个人从后面走了出来，和Gorya一起把Kwan带走了。

Tiz“先去医务室。”

Tiz是听说Gorya也来了这里才跟过来的，看见Kwan昏倒，自然还是过来帮忙。

不过走之前，他看了一眼水池旁的那三把椅子，但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不再注意那里。

校医检查过，只说Kwan是昏了过去，没什么大碍。

过了一会儿，Kwan就醒了过来。

Gorya“Kwan，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Gorya“还好吗？”

Kwan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一时间觉得有些恍惚。

她听见了自己的手机传来的提示音，想起刚才在废弃水池旁看见的一切。

她也从来不是绝对善良的人，对于红牌游戏她一直都是那个旁观者。

但这一次，受害者是她敬重的学长。

Kwan“Gorya。”

Kwan“我出去有些事情，中午不用等我一起吃饭了。”

没等Gorya应声，Kwan就下了床，穿上自己的鞋子就跑了出去。

废弃的体育馆像往常一样寂静，Kwan站在门口，看着零零星星走出来的同学，就知道那场欺凌已经结束了。

她有些犹豫，迈不开脚。

她不知道怎样去面对里面的一切，她想到自己和Kavin复杂的关系，想到受欺凌的Phupha。

体育馆里面似乎只剩下了Phupha一个人，Kwan站在那个台阶上，只看见了那个背影。

Kwan“Phupha学长……”

她走到下面，在水池里替Phupha捡起了那个手机壳。

Phupha在看见她之后似乎顿了一下，然后躲开她的目光。

Other（Phupha）“Kwan，你现在还离我这么近，也会被发红牌的。”

Kwan摇了摇头，却什么都没说。

发红牌吗？

都无所谓了，她现在已经不知道该相信谁。

Kwan递给Phupha一块手帕，还有药膏，看着Phupha一直不伸手，就把东西都塞进了他手里。

她离开前还是回了头，很小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也许是为自己没有替他出头、也许是为了别的。

在做完这一切以后，Kwan直接去了天台。

那里一直很安静，她有的时候会在那上面吹吹风，还拉着Gorya一起在上面偷偷八卦过学校里的一些事情。

但这一次，她的心情是沉重的。

以至于她撞到了墙角的桌子，也还是心不在焉的样子，走到了栏杆前面，就那样看着下面来来往往的行人。

Ren本来躺在那里休息，结果有人撞到了旁边的课桌，一下子就把他惊醒了。

他坐起来，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女孩，觉得有些眼熟。

想了好久才想起来，是Kavin那天和他们介绍过的女孩——叫什么，Kwan。

她看起来垂头丧气的，Ren想当然地以为她是和Kavin闹别扭了才这样。

起身走到Kwan的旁边，低头看着小巧玲珑的女孩。

Ren“小家伙，和Kavin闹别扭了？”

Kwan被吓了一跳，还往后躲了两步，抬头看见是Ren以后也还是没有放松。

Ren“我看起来会吃人吗？”

Ren“你好像很害怕我——或者说我们。”

Kwan“我没有。”

Kwan“我只是…只是今天心情不好。”

Ren“如果是和Kavin闹别扭了，我建议你不用等他来和你认错什么的。”

Ren“Kavin从来不会费力气去哄任何一个人。”

Kwan“不是因为他。”

Ren笑起来，似乎是觉得很稀奇。

Ren“那是因为什么？”

Ren“不如和我说说，也许我能帮你解决。”

Kwan“因为今天的红牌游戏，你能解决吗？”

Kwan仰着头看Ren，但这句话并不是认真地说，而是带着一种讽刺的语气。

Kwan“他是我的朋友。”

Ren倒是没想到这一层，他想起刚才发生的那些，沉默了半晌。

Kwan“我希望我的朋友都能安安稳稳地念完高中，Phupha学长也只差最后一年就能够毕业了。”

Kwan“红牌游戏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我不明白。”

没想到Ren的眼神也变得认真起来，他俯下身子，距离Kwan的脸很近。

这个举动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却也让Kwan紧张起来。

她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话其实都不该说出口的，但她像是找到了一个发泄口一样，全部都说出来了。

Ren“小家伙。”

Ren“就像你说的那样，安安稳稳地念完高中。”

Ren“但你的那个朋友，他也许不这么想。”

Ren“做出反抗和抗争前，就要料到后果。”

Ren“这里是一个社会的缩影，而不是乌托邦。”

Ren伸出手放在Kwan的头顶，像是哄小孩子一样抚了两下。

而后他就想要转身离开，寻找另一个能让他安静休息一会儿的地方。

Kwan沉默着，却在Ren走到天台门口的时候突然开口了。

Kwan“所以就把其他学生当做蝼蚁一样看待吗？出身平凡或出身贫寒的人就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了吗？”

Kwan“这只是你们富人的游戏，是其他人的噩梦。”

Kwan“我讨厌这个所谓的红牌游戏。”

Ren在笑，或许是在笑Kwan的天真。

他没再停留，而是下了楼，离开了这里。只留下Kwan一个人站在天台上。

风从她的身上吹过，她的发丝随着风的方向扬起。

Thyme在和Kavin他们一起坐上食堂二楼属于他们的位置后，才想起刚才在Phupha手机上看到的信息。

他偏头看向Kavin，和他提起了这件事。

Kavin“Kwan？”

Kavin的表情有些奇怪，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Thyme“看着id眼熟，也许是我记错了。”

Thyme没多想，转而和MJ嘻嘻哈哈起来，谈论着待会要去做些什么。

Kavin掏出手机，看见自己给Kwan发的那些短信，她一条也没回。

MJ也注意到他的动作，叹了口气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