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真的会悄悄溜走。
某个寻常的下午,鼬带着一身血躺在了医院的床上。
那时富岳爸爸踏着黄昏走进家中直奔后院,而美琴妈妈正在院子里晾晒衣服。
我看了一眼他的背影,低下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隐约听见美琴妈妈争执的声音,还有逐渐靠近的脚步声,我藏了起来。
其实完全没必要,但我还是下意识身体跟着动作。
美琴妈妈步履匆匆,神色很是焦急,富岳爸爸却一脸轻松的跟着她。
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而我也确实猜对了,晚上他们就回来了。带着鼬。
我细细观察他们的表情,三人都未说话,从美琴妈妈带着鼬走到另一边他们之间的距离可以看出双方刚刚发生了不愉快的事。
晚饭是美琴妈妈从外面买回来的。
“都愣着做什么?吃饭!”富岳爸爸拍拍桌子脸色阴沉沉的。
但是美琴妈妈和鼬都没有听进去,我才发现鼬的身体正在颤抖。他低垂着头,嘴巴也紧紧抿成一条线。
就在我以为他下一刻会爆发出来时,但他却拿起了碗筷沉默的开始吃饭。
就连平常吃饭也要说上几句话的佐助都没有开口说话。我发现这孩子很敬重自己的父亲,同时也害怕着。
我扯着佐助的手还有美琴妈妈的手示意他们先吃饭。
不管怎样饭还是得吃的。
夜晚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心里想着白天的事,打算去问问鼬。直觉告诉我他现在一定也没睡。
果不其然,走出去就发现鼬和佐助坐在架空廊上背对着我欣赏月亮。
两个人都听见了动静,这时我对上了鼬的目光。这个年幼的孩子有一双过于深邃的眼眸,漆黑幽静,还具备了超出所有同龄人的成熟与稳重。
我突然意识到这样的人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是在沉默中毁灭。
“睡不着吗?”虽然和平时的感觉差不多,但我还是对白天的事耿耿于怀明白鼬还在隐藏内里的悲伤。
我默默走过去坐在了鼬的另一边,抬起头看见了两人曾仰望过的月亮。
它还是弯弯的似一抹皎洁高挂在夜空中。
“鼬,发生了什么?你很难过。”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他的目光朝我投来。
我敢打赌,他一定看穿了这蹩脚的理由。他似乎拥有能觉察真相的能力,当然我也知道这在线下并不可能,毕竟八岁的宇智波鼬虽然不可能,但十八岁的鼬就说不定了,就算是复杂的人心他也能看透。
我不自觉的别过头目光移到地下我看见鼬的影子映在青石板上,它隐隐约约的拼凑完整的身影,鼬的影子比他本人高大许多,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已经长大成人变成了未来那个深陷痛苦无法得到救赎的叛忍宇智波鼬。
我摇了摇头把这种想法摔出脑海。
此刻夜空闪烁着清澈的星河,空气有些湿润,周围响起一些不知名虫子的叫声,此起彼伏。我意识到现在已经是深夜了,佐助和鼬还有我都没睡。
我正打算开口,发现鼬像陷入什么悲痛的环境中一样,一只手撑住了一边的眼睛。我恍惚中发现他的头发已经很长了,留海和鬓角的发遮住了他的侧颜。
我始终认为鼬是个善良的好孩子,一直坚信着,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都始终如一。
但是鼬,面对生命和死亡要保持敏感,面对伤痛和别离不习惯,该笑的时候要笑,该哭的时候要哭。不要不动声色,不要强装冷漠,也不要封闭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