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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鹿 屿

小岛与鹿

“妈妈!”

今天幼儿园放学,是妈妈来接我耶,我以前都是爸爸接的。

“今天你怎么来接我啦?爸爸呢?”

我跑过去想扑到妈妈怀里,却被妈妈按着额头抵住了。

我没太难过,因为妈妈一直和我不算亲近,今天只是高兴得有点得意忘形了。

老师说妈妈生下孩子来会很痛,让我们孝顺妈妈,可能是我不太乖,让妈妈痛的很厉害吧。

妈妈朝我笑了笑,眼里有一种我看不懂的情绪,我听见她说。

“鹿屿,爸爸去看一个很重要的人了。”

我不懂那个很重要的人是谁,只是我莫名直觉,妈妈也是很想去的。

可是我也很想妈妈,我只能在心里和那个重要的人说句对不起。

【对不起,我很需要妈妈,下次再让妈妈去看你好不好】

我低下头没说话,觉得自己已经是一个坏孩子了,有些难受。

妈妈也没再说话,转过身带我回家。

我背着小书包蹦蹦跳跳地跟上去。

“对了妈妈,为什么要给我取名叫鹿屿啊?我的老师看到这个名字总以为我是个男孩子,我们同学也说这是个男孩子的名字。”

其实同学们还有说我爸爸妈妈是不是重男轻女什么的,哼才不是呢。

我的爸爸妈妈非常爱我,我知道的。

“因为鹿屿是我们的孩子啊。”

妈妈看了一眼跟在身边的我,眼神蓦然有些悠远,像是在回忆什么。

可我当时什么都不懂,即便不理解话的含义也还是欢快地点了点头。

“嗯嗯,我是爸爸妈妈的孩子!”

妈妈没有再说话,一路上任由我这边跑跑那边跳跳,时不时停下来等我,也不会像同桌小胖的妈妈一样骂她的孩子怎么总是玩得这么脏。

其实我也有注意啦,只是手上有一点点泥巴,回家后我会认真拿洗手液洗干净的。

我跑回妈妈身边,手里攥着几朵小野花背在身后,神神秘秘地跟妈妈说:“妈妈你低一下头。”

妈妈很顺着我,蹲下身看着我:“小屿,怎么啦?”

我把一朵小红花别在了妈妈耳朵上,又把手里剩下的花递给妈妈。

“妈妈,这是我给你摘的花,每一朵都是最好看的哦,你喜欢吗?”

“当然喜欢,我们小屿给我摘的花呢。”

是真的喜欢吗?

我不知道,或许她站起身抹的眼泪是因为有沙子进了眼睛?

没关系,妈妈能来陪我我就很开心啦。

――

爸爸在我们吃过晚饭后才回来。

妈妈总是习惯在房间里翻着一本厚厚的相册,我没有看过,妈妈总是在看完后会把它藏起来,我问起的时候妈妈总是说没什么,让我不要去动。

“爸爸!你回来啦,吃过晚饭了吗?”

我已经自己写完了作业,爸爸总是会夸我,说我很乖很懂事,会说我们鹿屿真是个乖孩子。

我拿着拖鞋给爸爸摆好,爸爸身上带着一股刺鼻的味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好像有点像……我们学校的校医室的味道?上次小胖乱跑摔倒后,校医老师给他清洗包扎之后身上就一直有种这个味道。

爸爸受伤了吗?

我有些担心地观察着爸爸的动作,却见爸爸没什么异常,揉了揉我的脑袋之后去了卧室关上了门。

我歪了歪头,看了看茶几上摊开的作业后跑到卧室门口想敲门。

爸爸忘了夸我了,我还是去提醒他一下?

跑到门口却听见隐隐约约的交谈声,好像听到了我的名字。

“鹿屿…………”

咦?爸爸和妈妈在说我吗?

算了,等一下再去找爸爸吧。

我又跑到客厅,把书包收拾好了,背上回了我自己的房间。

爸爸妈妈说我已经4岁了,一个人睡觉才是勇敢的孩子。

叹气,3岁以前的记忆都记不清楚了,不知道小时候妈妈抱着我睡觉的味道是什么样的?

我扑到床上,埋进被子里深深吸了一口气。

是一种阳光的味道?鲜花的味道?还是家里洗衣粉的味道?

我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恍惚中好像有人进来了,不同于爸爸的强壮的手臂,来人好像很瘦弱,可抱着我的手臂很稳,把我放进了被窝,腋上了被子。

……是谁?

不知道……

或许是在做梦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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