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直呼名讳
昏暗的地牢入口,一道红色的身影徒步而来,女孩巴掌大的精致容貌与她一身暗红色的衣袍显得有些出入,
不过,在她身后的地牢守卫却不敢忽略她周身散发的黑暗气息,女孩视线微微放在他们身上,
“魔尊大人——”
“恭迎大驾!千秋万代!”
他们立马抱拳,俯身恭敬地行礼。
一年前,他们谁能想到这个被魔君冥栾捧在手心的女子,在魔君陨落之后性情大变,废去一身神力被堪称魔族最远古的黑暗魔气笼罩,成为魔界至高无上的新一代尊主?
自她来了以后,魔界四处地域无一不被她收入麾下,魔界封印万年的灵兽随她使唤,魔界众人纷纷向她臣服。
现如今,魔界就如同她掌心的一潭死水,根本掀不起任何的浪花,
些许神界子弟看着损失魔君、一蹶不振的魔界界地,此来挑衅,想要让魔界永久地消失在天地之间。
可是天地初开,本就诞生于神帝和魔帝之手,双方更是自然界平衡的天秤,
一方陷入窘境,那么绝对不可能说销声匿迹。
就如同昼夜交替一般。
晴姒额前的黑暗印记在烛火的昏暗照射下,显现出一种别样的气息。
视线掠过寸草难生的地域边界,在面前漆黑的入口处将目光收回,
她指尖微凉,掌心把玩着袖口的流苏,才将视线放在神色异样的二长老身上,
“齐邬,你带本尊来这做甚?”
略微沙哑严肃的声音从她的口中发出,自那日起魔尊再不复从前的模样,声音是这样,人亦是如此。
二长老被眼前比他小很多辈的女子压制住,他微掩盖自己面目,压下心底的不适,
“近日,东方依旧有乱臣贼子的残余势力存在。”
“老臣斗胆请尊主前来,为受苦的子民讨个公道!”
晴姒眸色深沉,暗红色的妆容与耳边的碎发增添了一些凌驾于人的气势,什么也不做也叫人不敢轻视。
乱臣贼子?
她眼神轻佻,似是想要从二长老齐邬的眼中看出什么,
不过,下一秒便拂袖进去。
“罢了,到底是清闲几日,”
“本尊倒是许久不曾见过这位殿下了。”
齐邬连忙应声,手捏着袖口擦了下额前的虚汗,跟上前去。
随着越往里走,出口外的光线逐渐以肉眼可见的变化消失,漆黑的环境里只余下脚步声,
每隔一段距离,墙壁上就会悬挂油火,微妙的变化都能使烛火的光亮晃动。
越往里走,冥冥中感觉到沉重的喘息声,
“是谁……”
“放……放本殿出去……”
微弱的灯影照射在墙壁上,还未走近旁边的墙上就浮现出一个披头散发被锁链锁住的人,
尽头,
云肴半跪在地上,手脚被铁链栓起来,锁链的尽头插在地底下,坚不可摧。
这里的刑具,在墙上烛火的跳跃下显得阴森骇人,
它们当真是冰冷到没有半点温度的冷器。
肆意折磨着被铁链锁起来的人,一分一秒都在消磨着意志,企图耗尽每一个求生的执念。
晴姒走到离她只有一米的地方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昔日嚣张跋扈、任性至极的公主殿下,没了魔族的追捧,没了冥栾的呵护宠爱,竟落得如今的下场?
被铁勒得红痕交错的手微微触动,云肴紧闭的眼睛在闻到这个再熟悉不过的味道时赫然睁开,
已经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中关了整整一年,已经没有半分的力气可以支撑她抬头,
低垂的头发挡住她的视线,但那炽热的暗红色还有让她一辈子忘不掉的气息,迫使着她发生声音,
“晴…是你!”
晴姒身后的二长老齐邬透过光亮看到挣扎着想要说话的云肴,他厉声呵斥,
“放肆!”
“怎敢直呼尊主名讳!”
此话一出,
一道凌厉的寒气朝齐邬扑面而来。
一道身影从暗处出来,等齐邬反应过来时,魔亘的剑已经逼近他的脖颈上,
稍有片刻的动静,便可要了他的命!
“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