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逃呀,匈奴马上就要打开城门了。”
此刻城中名不聊生,逃亡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女人抱着小孩,男人拖着行李忙于奔波。此刻的城门外,敌军用力地撞击着城门,下一秒便攻破了大门,千军万马从后方袭来,城中死伤无数。兵马之下,尸横遍野。
林中抱着不满三岁的儿子跑在队伍中,身后兵戎交杂的声音络绎不绝,怀中的婴儿啼哭不止。下一秒,敌人便追赶了上来,敌人的刀眼下,林中倒在了血泊中,怀中还护着他五岁的儿子。
不一会儿,城中终于出现了另一批士兵的身影,镇前大将军王娱及时赶到,才避免了宫变的悲剧。兵戎之后是寂静,城中一声婴儿的啼哭甚是醒耳。
林逸努力从父亲怀里钻出,被巡查的士兵带回营中。
(一)
长安城内灯火通明。
“王将军,寇贼乱入城中,咳咳,百姓死伤无数,你改当,咳咳,该当何罪?”坐在王坐上的皇帝满目苍桑地望着殿前跪着的一人。
“陛下,微臣救驾来迟,现如今战乱纷飞,微臣恳请皇上给一个赎罪的机会,从今往后,发配边疆,世代镇守,必将扫荡匈奴。”
殿中顿时议论纷纷。
“皇上,王将军此次失误万不可饶恕,城中伤亡无数,该当死罪啊。”
“皇上,微丞认为,王将军虽犯了大错,但好在救驾及时,才免于更多无辜伤亡。”
“皇上,眼下平荡匈奴才是重要,微臣认为应该给将军这个机会。”
......
朝堂上两军对立,王娱跪在殿前一言不发。
“好了,咳咳,爱卿们所言极是,将军世代镇守边疆,朕认为应该给他这个机会,咳咳。”
“可是,陛下......”
“好了,不要再说了,朕乏了。退朝吧。”朝堂之上的老人在公公的搀扶下走下朝堂,文武百官即使有再大的争议,也已成定局。
皇上走后,王娱站起身走出朝堂,有人对他直摇头,有人却将满身的希望赋予给他。不日起,他就要带领着军队驻扎边疆,其实这早已是常有的事。
(二)
“父亲,父亲,你回来了?”只有七岁的小男孩在他的父亲跨进家门前抱住了他。王娱将小孩抱起来,妻子在一旁满是担心。
“已经没事了,一切放心,有我在。”
听到这,林夫人悬着地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北堂,快些下来,让爹爹休息会儿。”看着半年不见的丈夫,林依梅有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更多的是心疼丈夫保家卫国守护边疆的辛苦。
“夫人,无碍。”
听到此林夫人也就不再说话。
深夜,将军府中的家眷才得以休息,然而房中不断传来女人低声哭泣的声音。床上的小男孩早已躺在父亲怀中沉沉睡去。
“老爷,一定要把北堂带走吗?他虽有练习兵剑,却从未体验边疆那种生活啊。”林夫人看着床上熟睡的儿子掩面痛哭,天底下哪有母亲愿意孩子吃苦呢,况且这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相见。
王娱紧紧抱着林依梅,他知道这一别,将会是永生,再次相见时,恐怕只有那一幅尸骨。对于妻子,他亏欠了她太多,亏欠他的孩儿们太多。
林夫人一共为他生了两儿一女,大儿子王北堂已经有七岁了,二儿子和小女儿才三岁,自己常年驻守边疆,极少在家陪伴妻子,对于他们的亏欠此生都已无法偿还。
翌日清晨,苏公公的声音传来,“请王将军听旨。”
王娱携带一大家眷跪在谕旨面前。
苏公公扯了扯嗓子开始念“镇前大将军因战前失守,敌军入袭,造成城中百姓流离失所,险些危及朝堂,朕念在王家世代守护边疆,王娱救驾及时,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即日起将王娱及其儿子王北堂发配边疆,扫荡匈奴,没有谕旨,不得回朝。”
众家眷们脸色苍白,王娱知道这是他不可避免的责任,对于这个结局,他也只能接受。那一双刚劲有力的大手从苏公公手里接过谕旨“微臣接旨。”
苏公公将手中的谕旨传给他,看了他一眼,发出了一声叹息“希望王将军不要辜负皇上的信任啊。”
此刻跪着的王娱已经站起身来“臣定不辜负皇上。”
苏公公走后,林夫人才放声哭了出来,尽管这个结局夫妇二人早已明了,却还是心痛,还是忍不住,王夫人抱着懵里懵懂的王北堂,好像一旦放手,就马上失去了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