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什么,你知道?”
谢危语气淡淡:“你来时可有见到些什么,听到些什么?”
吕显一下子就想到了和亲一事:“那事是姜雪宁干的?”
岂止有姜雪宁,还有萧定非在为虎作伥
“怪不得你卖我,一来是为小郡主,二来是……等等,姜雪宁这是不打算继续留在京城了?”
亭子里,燕婉正在研究着琴谱,谢危缓步走过去
“郡主,和亲一事,你怎么看”
燕婉眨了眨眸:“萧姝很聪明,她怎会不明白,这明显是要推她去和亲,她是不会同意的”
“先生,你也是知道的,萧姝要的位置是那六宫的后位,可不是与鞑靼和亲”
谢危轻笑,手指轻点桌面:“那你想要那个位置吗?”
燕婉怔了怔,她没想到,谢危竟然会问她这句话
“我不想要,我只想和家人在一起”
虽说那是天底下除了皇位以外最尊贵的位置,可她也只想跟家人在一起,平安过一辈子
“先生,为何突然问我这个问题?”
“随口问问”
真的是随口问问吗?其实并不是,沈玠因燕婉死讯喝的烂醉如泥,连太后宣他,他都没去
太后本以为沈玠出了什么问题,就派了人去府上看他,谁知见到了沈玠抱着绣帕在那哭
那绣帕一角,还绣着个小小的金线燕字
“今晚,带你去勇毅侯府”
燕婉眸光一亮:“好,谢谢先生”
“谢什么,答应好的”
茶楼里,萧定非正心甘情愿的剥了一盘瓜子,放到燕婉手边
“赣州赈灾一案你知道吗?”
“知道”
燕婉看着楼下的戏,演的是一出《黄粱梦》,怪离奇伤感的
萧定非定定的看着她,从看痴到委屈气闷,他想牵她的手,可是他又不敢,没那个贼心
“婉婉,你也想救公主离开囚笼?”
“想,不过你这个也字,指的是雪宁姐姐吧”
萧定非点了点头:“我总觉得,姜雪宁看公主,像是在看她自己”
燕婉与姜雪宁相处甚少,听到这句话,只觉奇异
萧定非看着燕婉,眸里漫着柔色,所有人里,只有她是最纯粹干净的,没有那些诡计心思
也可见,勇毅侯府,将她保护得有多好
夜间 勇毅侯府
偌大的府邸此刻残败的不像话,满是落叶和狼藉
无论是厅里还是房里,凡是值钱的,都被充进了国库
“先生,你觉不觉得这很虚伪,想赏便赏,想收便收”
燕婉神色平淡,可说出的话却让人有些胆寒心惊
“早知沈琅会如此污蔑、对待我们勇毅侯府,倒不如真的如他所说的那般,让他下位”
满门忠烈你不要,那便坐视罪名,端了他沈氏,让皇族改名换姓
谢危听着眸里含笑,他完全没有觉得这是大逆不道的话
燕婉回眸看着谢危,她以为他听到了这话会对她进行说教,可他没有,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今晚想在这里睡吗?我陪你”
谢危语气温和,燕婉耸着眉眼:“怎么睡”
“郡主,万事有我”
次日一早,剑书从院墙翻到勇毅侯府,向谢危汇报昨晚发生的事